阴暗潮湿的矿洞里,有几个人在忙碌着。每个人除了能看见眼珠在转动和牙齿是白的外,全身上下都是漆黑的。矿洞最里面有三个人,头上佩戴了矿灯,负责挖煤;排第二的是牛二娃和杨刚两个人,负责铲煤;后面有两个人负责将煤推出去倒在洞口外的煤堆上。洞口边上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根钢管,紧盯着他们几个人,还不时地朝他们几个骂骂咧咧的。
“吃饭了!”好不容易挨到了晌午,才听到洞外有人叫唤一声。几人立马扔下工具,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急什么?急什么?都站住!就在这儿吃,不许出去!”大汉手持钢管,指着他们,吼道。几个人都不敢再靠前,乖乖站着。
“给他们拿进来!”大汉向外招了招手。
送饭的人将吃的送了进来,就出去了。
有人揭开了盖子,盆里装着的是煮熟的土豆,小木桶里装的是酸汤,还配了几个瓷碗给他们喝汤。
“赶紧吃!吃了干活路!”大汉吆喝道。
也许是大家都饿得慌了,一眨眼的功夫,盆和桶都见了底儿了,土豆更是连皮儿都没了。饭后,大家又开始干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外嘈杂声响起来。
“叫他们下工了!”有人在说话。
“下工了!工具都放好!”大汉探头朝里面喊了一声。几人放好工具走了出来,身后呼啦啦地跟上了好几个手持钢管的大汉,簇拥着他们几个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工棚。
在工棚门口有一个水龙头,大家都可以在那洗把脸,然后吃晚饭。晚饭丰盛一些,每人一碗米饭、两个土豆、一碗酸汤,这样的伙食对于牛二娃来说已经很好了,家里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顿米饭,他很满足了。可是杨刚却不这样,他家里条件好些,家里每天虽没有大鱼大肉,但白米饭是顿顿都有的,他哪里吃得下这样的伙食。于是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怎样跑出去。
夜里,劳累了一天的工友们都睡着了,只有杨刚瞪着眼睛睡不着。
过了许久,他轻轻推了推睡熟的牛二娃,没醒!用手捏住他的鼻子。牛二娃闷哼两声醒了:“你做啥子?”
“嘘!”杨刚捂住他的嘴,轻声问道:“你想不想跑?”
“你想被打死啊?”牛二娃一激灵,打了个冷战。
“你就说想不想?”杨刚继续问道。
“想啊!”牛二娃回答道。
“那你听我的,我想办法,到时候我们一起跑,好不?”
“好!”二人说好倒头睡了。
就这样天天重复着同样的事儿,上工——下工——睡觉。每天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也许就是这样的状况,才让那些看守放松了警惕,让他们跑了。
有一天,因为矿洞里要搭拱架,就从其他矿洞调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由于挖的距离远了,洞里说话,站在洞口的看守员是听不见的。几个人就小声地聊起了天,不聊还好,一聊吓一跳。原来几个人都是被亲戚骗过来的,就牛二娃他俩来的时间最短,其中有的来了几个月,有的快一年了,一分钱也没有拿到,还出不去。听他们说起,前两个月,有一个逃跑的被抓回来打个半死,没人出钱医治,成了残废,被埋矿洞里了。听得牛二娃和杨刚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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