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现在没有钱交,医院肯定是不发药的!”我摊摊双手无奈地说。
“你咋就不能想办法呢?刚才那赵医生不是你们老乡吗?他是这里面的医生人熟,你去找他帮忙说两句好话,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输完液体,你再出门去找钱,不好吗?”
被邻床家属这么一问,我仔细想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可又拉不下脸面去求人。
我沉默着,心里有点动摇,想去看看,又怕别人不肯帮这个忙,到时候弄得挺尴尬的。
“你怕啥呢?先把病治好才是最重要的,脸面有啥子放不下去的?”邻床家属又及时补上一句。
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儿,脸面算个屁呀!只要人医好了,比啥都重要!
“好!我去找他!”我应声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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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住院部出来,按照之前赵建云说的地址,我找到了他坐诊的接诊室。
一见我进去,他就知道我准是有事找他来了,示意我在旁边等一下。
等了一会儿,他接诊的那位病人走了,他才走过来问我:“孃孃,是不是有啥事儿了,要我帮忙不?”
来是来了,可我心里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这事儿,我真的害怕他不愿意帮这忙。
看我犹豫着,他微笑着跟我说:“孃孃,不关事,有啥子麻烦跟我说说,只要能帮,我一定帮你。”
人家已经这样说了,我也只得放下脸面来跟他说了目前的困境,希望他能帮个忙,让医生先给牛二娃发药用上,我抓紧时间回去凑钱过来补缴。
听我说完,他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跟我说:“那这样,你等我一下,我先打个电话再说,好吧?”
“嗯,好!”我急忙回道。
赵建云掏出手机,进了诊室后面的小屋,我则站在诊室门口等着。
很快,他就从小屋出来了,微笑着跟我说:“孃孃,你先回去吧,护士马上就拿药过去,今天先把药用上,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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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遇上你,我都不晓得今天该咋办了。”
当我再次回到病房里的时候,护士都已经在开始挂盐水了。
想着还要去工地找钱,我将牛二娃托付给邻床家属帮忙照看一下,便急匆匆走了。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是希望能尽快筹到钱把药费给交上。
一路上,我都在心里盘算着,等拿到牛二娃的这笔工钱,先把药费交一部分,再回家去找母亲帮忙凑一笔钱作为后续的医药费。
可能是那几兄弟以为牛二娃暂时醒不过来,不会过来找他们的麻烦,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我就找来了。
到了工地,我首先找到了牛老四和牛老五两兄弟,让他们带我去找包工头。
一开始,兄弟俩都怕得罪包工头影响他们今后赚钱,不愿意带我去。后来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还是带着我找到包工头的办公室里去。
谁知道,一问包工头,他竟然说牛二娃一分钱都没有了。
我哪里会相信他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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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要求他把牛二娃的账本拿出来给我看。
见我一直不松口,包工头只得说牛二娃仅有的两百块钱都在前一天晚上被牛老五领走了。
一见包工头说出钱的出处,牛老五的脸马上垮下来,撅着嘴,瞪着眼睛说道:“那两百块钱昨晚上拿去出摩的钱了!不然我们咋果去喊你呢?”
给出这样的理由,我也无话可说了。
可眼下没有钱,这牛二娃躺在医院里可咋办呢?
我是一筹莫展。
本来想转身一走了之,可又有些不甘心,既然牛二娃的工资没有了,那还可以寄希望于肇事车主身上呀,让他先把钱拿出来将牛二娃医好再说,再万一不行可以去找交警队,让他们解决这事情。
可这一系列的事项都得要有人帮忙才行啊,医院里要我看着,找钱找人也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没有人可以帮我一下,哪怕是帮我照顾一下牛二娃也好。
人都是很现实的,哪怕是亲兄弟也不例外,只要你穷,谁也可以不认你,谁也不会拿你当兄弟。
思忖再三,我决定让两兄弟帮忙把昨晚上一起坐车的那三个堂兄弟找来,一起去交警队找找看,让交警队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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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是找了过来,一些说不晓得肇事车主长啥样,一些说找不到交警队,唯有牛二娃幺爸家最小的那个堂弟说晓得是哪儿的交警出的警,却又推脱说自己要忙上班走不开。
见他们都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帮忙,我甚是生气,不由得痛骂了他们一顿,最后才勉强同意跟我一起去交警队,至于指认肇事车主谁都不愿意去。
我也只能认了。
一群人到了医院,已经是中午时分,想着大家都饿了,我便在医院门口点了盒饭,让他们先吃饱,然后再去交警队。
我端着自己的那份盒饭去病房看牛二娃,还在挂盐水,问他吃不吃饭,他说不想吃,也就没再管他。
想着下午还得去交警队,我便三下两下急着把盒饭扒拉完。
正准备出门,几兄弟一下子涌进病房来,啥话也没说,瞅了一下牛二娃,站了几秒钟,便阴一个阳一个地转身走了。
待我回过神来,追下楼,连个鬼影子也没了。
一口气追到医院门诊大楼门口,看见几人上了一辆面包车,迅速关上门,一阵黑烟冒起,车子便疾驰而去。
望着面包车远去的方向,我气得直跺脚,指着他们骂了好久。
我想不明白,世间为什么有这么绝情的弟兄?堂兄弟这样做尚且能理解,可牛老四和牛老五呢?他们跟牛二娃可是一个爹妈生养的,为什么也这样?怎么就一点都不念兄弟之情呢?
此时此刻的绝望和无助,让我完全崩溃,什么脸面在这个时候都没有用了,顾不上周围人好奇的目光,我骂够了也骂累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只觉得自己早已精疲力尽,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才慢慢抬起头来,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准备起身回病房去看看牛二娃。
“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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