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让现场乱作一团,沈颜兮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脚下的步子似有千斤重。
她说不出话,更哭不出来!
有人将沈颜兮撞倒,她顺势倒在了母亲身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继而陷入昏厥......
紧接着,救护车将秦如湘和她一齐带走了。
重症室外,气压低沉。沈颜兮无助地依靠在墙角,泪水早已哭的干涸,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医生的话。
“沈小姐,你母亲的求生欲望很低,即便抢救回来,后半辈子也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哪怕运气好醒了,往后还要承受繁复的换肾手术。”
“目前手术费和后期的康复费用,至少要准备一百万。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沈颜兮郑重的点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挽回母亲的生命。
她还没毕业,还没工作,还没挣钱让妈妈享福,哪怕今后的日子再艰难,她也绝不后悔。
掩去彻骨的悲伤后,沈颜兮决定将自尊心踩在脚下,试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
数天后。
沈颜兮身披大红色秀禾嫁衣,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婚房里,心中忐忑。
为了一百万,她将自己卖到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陆家。
顶级豪门陆氏下了一个亿的聘礼给沈家,逼迫沈常青将二女儿下嫁,只因沈木棉跟濒死的陆少八字相合。
沈常青不忍宝贝女儿沈木棉后半辈子当寡妇,于是提出让身份低贱的沈颜兮替嫁。
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相貌有七八分相似,就连生成八字都相同,命运却截然相反。
她要接受的丈夫叫陆怀瑾,因为出了很严重的交通事故,在重症室抢救了整整半个月才苏醒。
沈颜兮和他没有拜堂,独自领了结婚证,整个京都传言,以他的身体状况,不一定活得过今晚。
正被心事萦绕着,寂静无声的陆宅忽然躁动起来。
“快,少爷回来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新娘和神婆都候着在!少爷这回可一定要挺过来啊。”
红色盖头下,沈颜兮摸不清楚状况,只得安静乖顺地候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陆怀瑾会死在他们的新婚夜吗?
“颜颜,别紧张。你丈夫回家了。”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亲自揭开了沈颜兮的盖头。
沈颜兮一愣,明亮的眼眸坚定如常,“您是奶奶?媳妇见过奶奶。”
赵银香慈爱地点头,苍老的手掌握住她,“好孩子,不必行礼了。我知道你跟沈木棉是同一天出生的,都吻合怀瑾的八字,才选了你们沈家,你代替她嫁过来,我们很感激你的勇敢和顾全大局。”
沈颜兮无声地点头,就见一名身形魁梧的年轻安保小心翼翼地背着陆怀瑾走进来,他们身后簇拥着一大批佣人,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紧随其后。
“我的儿,我可怜的儿子......”傅美珍掩面而泣,整个人悲仓地险些站不稳。
“好了,哭的闹心,怀瑾一定能挨过今晚。”赵银香抖了抖手中的拐杖,即便见惯了大风大浪,眼眶也不由得泛红。
真的能活过今夜吗?医生让怀瑾回家,不过是束手无策罢了。
沈颜兮茫然无措地看向丈夫,陆怀瑾身着干净整齐的病服,一条腿还打着厚重的石膏,身形修长纤瘦,一张脸全部都被纱布缠绕着,就连眼睛都密不透风。
他究竟遭受了多严重的事故,又是存着多大的毅力,才撑到如今。
几个佣人齐心协力,秉住呼吸将陆怀瑾安置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
“儿啊,你听得见妈妈说话吗?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吗?”傅美珍半跪在床前,温柔的呼唤着。
“妈......我在。”陆怀瑾声线嘶哑低沉。他根本不信冲喜的鬼神之说,也不愿意娶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只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见他出事后,第二天就逃去了国外。
他悲愤地想要了结自己,但形势所逼,现在就连说句话,也会牵动脸侧的伤口。
“奶奶给你请了大师傅,待会儿她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你别睡着好吗?”傅美珍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爱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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