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注的都是这世上大部分人趋之若鹜的,可是温雪的性子并不喜欢这些东西,除非她有什么谜团也想通过天玑老人来解开。
“不是王爷想见他吗?再说了,这天玑老人被天下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妾身自然也想窥探一二。”
温雪声音闷闷的说了句,小身子在他怀中又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像是只猫咪一样窝在夏寒邪的怀里。
“王爷,今日这一步,比妾身想象中的要顺利。”
温雪眉眼低垂,声音很轻的说了句。
夏寒邪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他不敢过于开心,更不想过于期待,一切就这样吧。最终结果如何,就暂且以观后效。
到了后半夜,天快要亮的时候。
夏寒邪猛地睁开眼睛,眼底寒光一瞬间迸射出来。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房间内的黑衣人身上。
夏寒邪正要动手,陡然被身边的女人压着手,温雪声音清凉,“让我来。”
话音才落,她整个人已经化为一道残影出去,那几个黑衣人本以为自己抢占了先机,谁知道一瞬间就被温雪给打乱计划。
很快,其他房间也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温雪把这几人踹出去之后,谢勋几乎是同一时间提着剑过来。
“王爷王妃没事吧!”
他声音紧张地问了句。
此时夏寒邪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出现在门口,影站在他身后。
一旁的房间内,容音也踹出两个黑衣人,紧接着是容馨儿的房间。
“方柏呢?”
温雪沉着声音问了句。
“我在这里呢,谢管家担心我的安全因此与我一个房间。我没事。”
方柏脸色看上去不算很好,但整个人还算镇定。
院子里的死士都已经没了气息,速度之快,根本没给温雪任何反应的时间。
温雪与容音对视一眼,忙道,“我们过来的时候有注意,后面没人跟着。”
“他们未必是冲着我来的。”
容音声音淡淡的说了句,之后目光看向夏寒邪。
“嗯,他们应该是风律的人。”
“风律?他不是应该已经到了风度国了吗?”
“他临走时被你这么一通捉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正是因为他已经到了风度国,因此才敢做这样的事情。”
夏寒邪有些无奈地说了句。
之后又看了看容音,“这些人既然能找到这里来,想必其他人很快也能找到这里,前辈再呆在这里怕是也不安全。”
容音料定了夏寒邪会说这样的话,脸色很是淡定,“我心里有数,明日就会离开。最近一段时间,多谢你们。”
说着,容音转身就走,方柏和容馨儿对视一眼,也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温雪知道夏寒邪的意思,因此没多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温雪和夏寒邪醒过来的时候,容音一行人就已经离开,她留下来一封信,信上写了温雪之前给她看的治疗方案的错处。
温雪看完后递给夏寒邪,“她指出来的地方,全是对的。”
夏寒邪直接搁在一旁,垂眸看着眼前的饭菜,“药谷还有一部分嫡系弟子,最近一些年与容音都还有联系,容音甚至也在暗中接济他们。”
温雪眉心跳了一下,“王爷的意思是容音现在是去找这些人了?她打算重振药谷吗?”
药谷不论是在乱世还是平安年代,都是不容忽视的力量。
医生,多难得的职业啊。
不论身份多么尊贵的人,都有受伤生病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还有世上难得一见的毒药。
如果这样的力量能被夏寒邪所用……
想到这里,温雪又看了眼夏寒邪,“王爷怎么会对药谷这么熟悉?”
“他们是不容小觑的能量,再加上,方平山与朝廷多少有些关联,容音身边的那两个孩子,或许,也与多年前的事情有关。”
夏寒邪叹了口气,“本也没想过让他们再次卷入其中。”
“王爷所说的,可是多年前的席家灭门之事?”
整个齐盛国历史上,席家灭门,是数一数二的大事件。
当年的席家有两个儿子,席景止和席景山,都是风度翩翩足够引起轰动的少年儿郎。
席景止自幼熟读兵书,对战争有着让常人无法想象的见解,席景山从小便性子淡漠,厌恶朝堂,只喜欢江湖的快意恩仇。
这对席将军来说也是好事,大儿子继承自己的将军位置,二儿子随意快意恩仇,在外漂泊,若是经过京城,便回家看看老父亲。
当年齐盛国与风度国的一场大战,席景止崭露头角,让世人为之惊叹,让风度国割让城池,年年进贡。
但后来,席景止日渐张狂,更是目中无人,在朝堂上公然让皇帝为难,终于在一次私藏兵器的大案中被皇上盯上。
当时才刚登上皇位不久的夏昆仑一举灭了席家满门,唯独席家二公子席景山因为江湖地位,让皇帝迫于压力被放过。
这件事,温雪有所耳闻,但所知道的也仅限于此。
那件事,乍一听,正常的功高盖主,年轻的公子狂妄无知试图挑战皇权,但仔细想想,历史的车轮有时候碾压出来的,都是胜利者的颂歌,真实的血淋淋的真相,到底如何,谁又能知道?
只是,现在能看的文字性的记载少之又少,偶尔能在话本上看到的,也都是景山公子与夕月仙子的情爱故事。
夏寒邪目光落在温雪身上,微微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的院子里,尸体都被清理干净,但依然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温雪也在夏寒邪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席家?
温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席墨的脸来。
“席墨与席家可有什么关系?当年新皇登基不久,就是席家被灭门,席墨会不会……”
“席墨是皇上在破庙中捡到的孩子,赐姓席。席家被灭门,朝堂中和民间都不止一种声音,席家世代将军世家,许多人已经将他们当成是齐盛国的守护神,自然不相信他们有别的心思。”
“皇上这样做,无非是告诉那些人,作为普通人,他相信席家的无辜,但作为帝王,他必须这样做。”
夏寒邪极少提起往事。
更何况是这样沉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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