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派慷慨激昂的忠心之言呀。

    白名鹤啪了啪手:“了不起,你的口才可以比得上杨大人了。我问你答,你在我这里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接下来你应该知道东厂的刑狱之中有什么?”

    一把利刃从这官员的面前划过,他的头发贴着头皮被斩了下来,头顶出现了一条光光的通道,白名鹤身边东厂的高手拿着刀冰冰的看着他,很显然这名高手有自信砍他一千刀还不会要了他的命。

    汗从这位帅哥官员的脸上滑落,他当场就跪下了。原来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小白脸。在白名鹤的冷笑之中,这小白脸给白名鹤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听的白名鹤冷汗直流呀。

    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怀玉的亲自母亲。一个逃离皇宫的可怜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当今大明皇帝朱祁钰亲生母亲的贴身侍女没有错,可之前呢,怀玉的母亲是孙太后宫里的人,因为选入皇后宫中只有一天被就退换所以没记录,然后安排给了当今的吴皇后。

    因为天生丽质,又乖巧聪惠,所以深受喜欢。不仅仅现在的吴皇后喜欢,先帝也喜欢。

    也因为这个原因,为先帝怀上了孩子,可是孩子还没有出生先帝离世,想到孙太后当权之后的风险,在受到金英等人的保护下逃出宫去。严格来讲,怀玉的母亲是孙太后的人,却也是背叛孙太后的人。因为她被吴皇后的善良感动,因孙太后的狠毒而害怕。

    而在宫外秘密找怀玉母子的人当中,这位帅哥官员就是其中之一。

    想当初。朱祁钰连皇宫都进不去,在宫外一处小宅子长大,可以想像孙太后有多可怕。这个女人史书上的记载是孙氏奸诈。

    “查一下,凭他的考试与才能,现在的官职是不是合适?”

    “下,下官无才无能。”这官员倒是知趣。

    可接下来却是一口咬死,是那个宫女勾引他而不是他有那个胆量。

    “查他家族四代。让他把知道的都写出来。牢房之内,任何人不得靠近。就算是万岁的旨意也要派人再去请示万岁。以防有人杀人灭口。”白名鹤拿起官帽就往外走,那帅哥官员已经是控制不住恐惧,身上黄白一片。

    出了书房的门,凉风一吹之后白名鹤感觉到了冷。对舒良说道:“真有些怕了!”

    “属下也怕,怕得要死。”舒良说的是实话,这事情已经非常的恐怖了。

    用朱祁钰的理论方式就是,不用细节,有怀疑就可以拿人用刑了。所以眼下宫内的目标指向就是现上圣皇太后。而曾经夺子立储之事,也不算是秘密。连现居南宫的朱祁镇都知道自己的生母肯定是给先帝陪葬了。

    从东华门进宫,进入皇宫正门后有一段林间小道,一阵风吹来让白名鹤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很冷。

    往四周看看。这周围只有这一小片花园外四个固定守卫与六个巡逻的守卫。

    花草没有很明显的摆动,可这风却是那么的寒冷。

    眼下的时节还不到十月,只是深秋罢了。这种冷是来自内自还是真的天气变冷了呢。或者是这皇宫本身就是冷。冰冷的高墙,冰冷的人际关系,还有冰寒一样的冷宫呢。再或者是皇宫之中无数的冤魂。

    深吸一口气,紧紧了披风,白名鹤迈步继续往前走。

    守卫的禁军见到白名鹤走来将身体挺直,这是一种礼节。普通士兵对他们所敬重官员的礼节。

    白名鹤微微的点了点头回礼,迈开大步向文华殿走去。

    两个守卫的禁军这时小声的对话着。一个说道:“昨晚上,有个兄弟练刀的时候伤了手臂,说是试一试那烈酒粘到伤口是什么感觉。”

    “结果如何?”

    “他说那感觉就象是被烙铁在身上来了那么一下,比如手臂被刀划伤的时候还疼。这白大人倒真是一个硬汉子。”

    白名鹤不会听到这些背后的传闻,关于自己的传言已经太多了,多真正用纸去记录的话可以用车来装了。

    文华殿内,几位年龄足够大,身份足够高的老臣子正坐在屋内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年轻一些的,级别低一些的是在太和殿内等。他们这样的身份自然可以到文华殿这边坐着等。大明皇帝今天不会来早朝这个在众臣子进殿的时候已经通知过了。

    此时大明皇帝正在太庙静思。

    “于大人没回来,白名鹤估计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就不错了。他身上伤得不轻,听御医院讲,大小伤口近百道。虽然是皮外伤,可也不算是轻伤呀!”王文看没有人说话,自己先开口了。

    对于远征瓦刺他是一百个支持的。

    “白名鹤也是年轻呀!”金濂这话就是在说白名鹤还是从政的经验不足,难道就不知道委婉一些说话,非要被打的全身上下都是伤这才算是忠心。

    “眼下军备不足!”工部尚书江渊来了一句,也算是支持白名鹤晚出兵。

    “粮草呢?”陈循问了一句。

    户部尚书金濂接过话头:“说是足也算足,打上三个月能够支撑。只是眼下听闻水师那边运力不足,各码头都新建了大量的仓库,商人们守在各海运衙门口排着船位,要是强调许多船只从南边运粮的话,多少也是麻烦。”

    “一些商人,还敢误了国事?”新任刑部尚书俞士悦有些不高兴了。

    金濂摆了摆手:“少了船是多少税?就拿白麻布来说,少一船往南边运这就是少了六百两关税,外加一百二十两商税,以及三十两银子的杂赋。”

    白麻布的价格在大明内销之中,已经因为工艺提高,原料充足而数次降价了。

    民间的标准麻布,是长四丈宽二尺二寸,眼下这一匹细白麻布,普通的厚度下,一两银子可以买到六匹了,在京城之外的地方,还有一两银子七匹布的价位。

    一船就是一千多担白麻布,根据厚度不同,一担三十三至六十二匹,一船货最少四五千两银子,每天一个码头可不是一船两船这么少呀。这账算起来之后,俞士悦也没话说了,这影响确实巨大。

    打不起仗的原因竟然是会耽误朝廷与民间挣银子。

    虽然原因有些可笑,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好不容易兴旺的市场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受到了影响了。

    “难道说,这瓦刺就不打了吗?”

    俞士悦不是普通的文官,在京师保卫战的时候,他披上战甲督守德胜门与安定门。在这之前,他在山东那里打了几年的倭寇,还亲手杀过倭人。

    眼下大明六部尚书纯文人的,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礼部尚书杨宁,另一个就是吏部尚书何文渊。其余的都多少参与过战事,其中真正的狠人除了于谦之外,就是现左督御史王文,还有这位俞士悦了。

    “各位大人,下官迟到了。”白名鹤进屋后施了一礼,动作很慢。

    倒不是因为身上的伤真的很重,只是今天要谈非常严肃的话题让白名鹤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变成的更加的压抑。

    对付瓦刺可不是对倭人这种小国碾压式的海战。

    这需要真刀真枪的火拼,是用人命堆起来的战争。从大明立朝以来,对北方草原的战争就没有真正打的轻松过。

    “坐,这里暖些别受了风!”商辂拉着白名鹤到了屋内离窗户比较远角落处。

    “谢过大人!”白名鹤道谢却没有推让这个座位。

    眼下这间屋内,可以说大明顶尖的重臣,除了军方的将军之外,只差于谦、胡濙、高谷三个人了,那些等在大殿之上的人是重臣没错,可军国大事他们参与一下可以,但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上。

    “万岁的意思是,总要让瓦刺那些大人物有几个在太庙前跪上几天。”

    白名鹤的话是废话。

    别说是大明皇帝了,就是在座的有一多半都希望把瓦刺的上层贵族抓过来。在座的无一例外的经过了京师保卫战,可以说都是经历过铁血生涯的。他们都有朋友,属下,甚至是亲人死在土木堡与京师保卫战之中。

    “白名鹤,你打算怎么打?”

    “战术上我不行,大明眼下还有名将呢。我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官,倒是想过怎么打瓦刺,也用心的研究过。只是怕说出来会被各位前辈骂,当然于大人已经骂过我一次了,可我还是认为,我的方案很不错!”

    白名鹤这是在等人支持呀。

    陈循笑了,转过头对商辂说道:“商辂呀,你认为如何?”以陈循的年龄与身份,直呼商辂的名字没什么不对的,也非常的合适。

    商辂明白,这是陈循已经表态,在等自己的态度了。

    当下说道:“白名鹤,你如果说服了我,我帮你说话于大人!”

    “好!”白名鹤的语气一下就变了:“先说大明的上下的官员与百姓怎么说我白名鹤的,他们眼中我白名鹤缺什么不知道,可唯独不缺少银子。如果我白名鹤愿意,从天津卫到京城的路都可以用银子铺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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