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八看着生气的徐知渊,突然笑了。
她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脆声道:“我不过随口一提,你值得发脾气?”
徐知渊脸颊紧绷,沉声道:“徐知意,我再重申一遍,你若敢私自离京,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
“我发誓!”
徐小八举着手指头信誓旦旦,“我要听徐知渊的话,绝不离京,若是违背誓言,就让我下辈子当条狗!”
上一秒还生气的徐知渊,这一刻,又哭笑不得。
他抬手胡乱地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一脸宠溺地牵着她,慢悠悠地往前走。
徐小八看了一眼他牵着她手的手,笑嘻嘻地问:“哥,你就不怕宝珠吃醋呀?”
“吃醋?”
徐知渊偏头看她一眼,“吃你的醋?”
“嗯。”
她摇了摇他牵着她手的大手,“你这手就该来牵着她的小手,你看到了没?她频频回头看,看似看我,实则在看你。”
徐知渊勾唇,低笑出声:“这一个月禁闭,你就学了这个?”
“哪能呢,我学的东西可多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挣开徐知渊牵着她手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他,“这是我研究了一个月的炮筒,你看看如何?”
徐知渊看她一眼,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宣纸,打开来,看着上面画的图,渐渐停了脚步。
他仔细地看了许久,随后抬眸,看向徐知意,低声问:“这是你想出来的?”
“嗯,你觉得如何?”
徐知渊没说话,又将视线落在图纸上,脸上的神情愈发认真起来。
徐知意便给他介绍道:“咱们之前用的炮筒很单一,而且都是装一发炮弹,在战场上,战火瞬息之间就点燃,我之前就一直在琢磨一种射程长弹数多,而且威力大的炮弹,却一直没有眉目,前段时间,我在研究兵书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关键点,就是这个......”她指着图纸上的一个东西,“这个是用铁丝做成,弹力十足......”
两人不知不觉地聊了起来。
直到谢宝珠走过来,轻声叫道:“你俩在聊什么?”
徐知渊收起手里的图纸,看了谢宝珠一眼,随后对徐小八道:“一会儿吃完饭,咱找父亲一起商量一下。”
“好!”
徐小八看了一眼谢宝珠,笑着问:“我刚刚还在说,宝珠会不会吃醋了?”
谢宝珠面露疑惑:“我为何吃醋?”
“我哥牵我你不吃醋?”
“为何要吃你的醋?”
“我.....我不是姑娘?”
谢宝珠忍不住笑道:“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旁徐知渊问徐小八:“日后若是你找了郎君,我就不能牵你的手了?”
“怎么不能?你是我哥,自然能牵!”
徐知渊无奈一笑:“这个时候倒是挺明白!”
走在最前面的顾青纱,一回头见三人还在后头磨磨唧唧,于是叫道:“快点的,还没吃早饭呢,饿死了。”
徐小八丢下徐知渊和谢宝珠,朝她跑去。
一边跑她一边笑着叫:“顾老板,您怎么还惦记着吃呢?该减减肥了,不然我爹会嫌弃您的。”
“放屁,老娘身材好着.....哎呀娘,你打我作甚?”
闵烟烟抬手又要揍她:“天天没个正形,说话粗鲁不堪,你是太后,能不能有个一国太后的样子?”
顾青纱:“......”
她悄悄地扭头看了看一旁的顾厚山,见他看过来,忙冲他挤眉弄眼,意思很明显:谁惹她了?
顾厚山扫她一眼,连个眼风都没给她,抬脚就走了。
一看亲爹指望不上,她就往自己相公身边躲。
徐正庭笑着将她护在身后,接着看向发火的闵烟烟,缓声道:“母亲息怒,我回头好好说说她。”
闵烟烟蹙眉:“该说就得说,该罚也得罚,咱们家从上到下,一视同仁。”
“是!”
待闵烟烟走后,顾青纱从徐正庭身后挪出来,一把揪住柳满月,往一旁拖。
任由她拖到一旁的柳满月,好笑地问她:“干嘛呀?”
顾青纱朝闵烟烟抬了抬下巴,小声问:“你干娘最近火气暴涨,你说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柳满月蹙眉:“何为更年期?”
“就是女人上了年纪,脾气莫名其妙地来,来得快去得快,异常暴躁,逮谁卷谁。”
柳满月:“你说的可是迟暮之症?”
“反正差不多,可有药医?”
柳满月摇头:“无药可医,只能顺着她来,用爱包容她。”
“我爹就差没把她捧手心供着了。”
柳满月瞥她一眼:“干爹是做得自然没得说。”
“你何意?是我的错呗。”
“咱俩的错。”
柳满月道:“日后没事,咱俩多回来陪陪她,光干爹一人哪里够?”
“我这不天天往家里跑么。”
“你待上那么一会儿管什么用?最好吃一日三餐,都陪着一起吃,吃完再陪她聊聊天,纾解纾解心情,这迟暮之症很快就好了。”
“行吧,从明天开始?”
“嗯,明天开始。”
一家人开心地吃过早饭,顾青纱留下来陪闵烟烟,徐正庭则带着徐小八和徐知渊回了隔壁将军府。
三人进了书房,就再也没出来过。
地犀安静地守在门口,他的对面站着徐知渊的暗卫地央。
两人一言未发,寂静无声。
直到午饭时分,书房的门被打开,徐知渊率先走出来。
徐小八跟在他身后,开心地说:“哥,我随你一起进宫吧。”
“嗯,省得你在家闹咱爹娘。”
徐小八开心地朝站在书房门口的徐正庭摆手:“爹爹,我走了。”
徐正庭点头:“明日我派人把书送进去。”
“好。”
她扭头看向一旁默不吭声的地犀:“地犀,走啦,咱们进宫去。”
“是!”
“地犀,你进过宫吗?”
“属下没。”
“那本公主就带你见见世面。”
她拉着徐知渊的袖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依旧戴着银色面具的地犀,好奇道:“地犀,你的脸真的受过伤吗?”
“是!”
“哦。”
随后她又道:“地犀,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脸,让你摘掉面具,可好?”
“属下已经习惯了......”
“你看地央。”她抬手指着一旁的地央,“他长得这么好看,咱府上很多小丫头都暗戳戳的喜欢他呢,你难道不想被小姑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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