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阿修罗露出惊恐的表情。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等等,不会是哥哥原本就有这种想法吧?
阿修罗看向因陀罗的眼神立刻奥义了起来。
一些过往自己不能理解的哥哥的状态,似乎也找到了解释。
难道哥哥经常看着远处闷闷不乐,其实是在想这些事么?
阿修罗表情严肃,阿修罗开始觉得自己一不小心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哥哥……”
“闭嘴。”
阿修罗一张嘴,因陀罗就知道他说的一定是自己不想听的话。
“……哦。”
阿修罗听话的闭上了嘴,但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冷静下去,甚至反而火热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大秘密,而且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有关哥哥喜好的秘密。
虽然这个喜好让他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而且可能不会被忍宗的大家接受,但这可是哥哥第一次试着表露出自己看重的事。阿修罗觉得自己作为弟弟,必须支持。
不然自己这个做弟弟的都不能接受,他得多伤心啊。
阿修罗暗自下定决心。
跟走神了的阿修罗不同,因陀罗在放弃了某些东西之后,反而能够认真严肃态度来继续就这个计划讨论下去了。
因陀罗本来就有一头浓密的长发,所以头发的部分并不用担心。
用头发做修饰,也能让他的脸看起来更柔和一些。
衣服也有现成的。
搜出来的物资里刚好有女性的服饰——因为高级的女性服饰用料都会比较高级,所以衣物本身也经常会作为高价货物交易。
再加上刚好又有一匹质量不错的布料在,可以半卷住上半身,将可能会暴露的一些特征也都挡住。
这样一来只要因陀罗不说话,就基本不会暴露了。
阿缘也火速改了剧本。从独自带人出来经商想要证明自己的商人之女,变成了‘不幸落难的贵女身边的侍女’,至于那个‘不幸的贵女’——那自然就是因为太美而要挡住绝美面容的因陀罗了。
“要是有人要看怎么办?”
显然还不适应这种剧本讨论的因陀罗沉着脸问道。
“真到那时候不是还有你万能的圈圈……啊写轮眼么,给他来一下不就好了。”
因陀罗:……好有道理。
解决了最大的问题,剩下的就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事了。几人又就着吃饭时间商量了一会儿,阿缘就拍拍手站起来宣布散会了。
“好,那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大家就先解散准备休息吧。”
宇智波斑立刻积极积极响应,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因陀罗阿修罗兄弟俩对视了一下,到都没有动。
一直到再看不到缘小姐和宇智波斑的身影,因陀罗才拨了拨火堆,对弟弟道:
“阿修罗,明天你一定要提高警惕。”
“放心吧哥哥,我一定好好听斑哥的话,绝不添乱。”
因陀罗:……我就是想让你警惕他们啊。
看阿修罗一脸茫然的样子,因陀罗暗自叹了口气,但到底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因陀罗豁出去决定自己跟在缘小姐身边,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理由。
那就是警惕他们。
他想知道这位缘小姐,究竟想要什么,又要做到什么程度。
尽管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主动提出要对忍宗做什么,后来也没有试图说服他和阿修罗按照她的意愿做事,但事情却都在向着她引导的方向前进。
并且就算是自己,也要说一句‘有道理’。
太恰到好处了。
无论是出现的时机还是能力,都太恰到好处了。恰当到……
简直就像是被谁刻意安排的一样。
因陀罗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他只知道忍宗是特别的。拥有力量的他和弟弟、以及忍宗的其他人,都不应该随意滥用自己的力量。
更不应该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在不应该的地方使用它。
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放任阿修罗跟她在一起。
但同时更不放心缘小姐跟明显藏着更多秘密的宇智波斑在一起随心所欲的行动。
他有无数想要说的,只是在阿修罗已经全心全意信赖着对方渴望着下一步行动的现在,就算他说的再多阿修罗也一定不会相信。
——倒不如少费点口舌,他多看顾着点。
但是。
看着火堆旁不知为何又突然坐立不安起来的弟弟,因陀罗终于没忍住。
“几天没动了,我们切磋一下吧。”
还在思考别的事情的阿修罗眨了眨眼:“……诶?”
这好好地准备行动了,怎么突然就要切磋了?
说是切磋,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他在挨打——虽说自己可以治疗所以不在意吧,但平时都是自己犯错哥哥气不过了才拉着自己切磋……阿修罗寻思自己今天也没犯错啊,怎么就突然就要切(挨)磋(打)?
他还想着趁晚上抓两只兔子回去给那对兄妹呢。
——不知道切磋完之后还来不来得及。
外面传来的□□碰撞的声音,宇智波斑自然能听得到。
“啧。”
他冷哼一声,靠在墙上。
因陀罗那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他——也就只有阿修罗是真察觉不到罢了。
如果不是有别的目的,那以因陀罗的骄傲怎么可能主动提出要‘扮女装’?现在可不是忍者们为了得到情报伪装易容无所不用的战国时代。
毕竟那是任务面前,谁管你扮成什么模样,是男还是女呢?
而因陀罗,确实从小就一直被尊重着长大的忍宗少主。这样环境下成长的他,无疑是骄傲的。能让因陀罗这样骄傲的人放下身段去警惕的,也就只有自己和阿缘的事情了。
宇智波斑并不讨厌他这份警惕心——毕竟对忍者来说警惕不够也就临死不远了。他只是不满于因陀罗竟然没有把这份警惕用对地方。
一路上明明有那么多需要警惕需要思考的地方。
无论是曾经遇到过的商人,还是那些看起来可怜的村民,亦或是这些心里不知道再想什么的强盗,都应该用心去分析,以免错过任何可能能派上用场的消息。
可因陀罗偏偏哪个都没放在心上,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全然没有思考更多的意思。反而只盯着自己和阿缘。
盯着真正对他们好的人较劲。
因为太傻了,宇智波斑反而生不出气来了。
——谁会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尽管那两人都已经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了,但在宇智波斑看来,他们的心智水平也就等同于学校里那些满脑子怎么逃避作业的没什么区别。
八岁,不能再多了。
放到战争年代,可能还比不上六岁的镜。
……不,应该是四岁的镜吧。
“要是很在意的话,可以出去看看他们哦。”
阿缘看着摆出一副‘我不在意’的表情却又一身低气压的宇智波斑,笑眯眯的建议道。
她一早就注意到了。斑虽然经常很不耐烦的样子,却一直在关注着那对兄弟,然后透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
“没什么可看的。”
又不能下死手,最多断几根肋骨的切磋,不疼也不痒,有什么可看的。
阿缘拍了拍特地找来干净布料铺的床:“不是很在意么?”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等阿缘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成品了。
垫在下面的也不是强盗们脏兮兮的草编地板,而是切好的木头,再加上上面干净的布料,在这样的地方已经是十分优秀的床了。
——这脸,这战斗力,再加上这万能的执行力。简直就是护卫里的爱o仕。没有年薪百万阿缘觉得雇不下来的那种。
失忆前的自己……难道真的很有钱?
不,不对,应该是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应该付加班费的问题了。
“只是觉得他们都太蠢了。”
宇智波斑说着,见阿缘还是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就抬手轻轻拂过她的头发,感受着柔软温和的手感。
“你什么都不用给我做,只要待在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阿缘震惊。
——这是有读心术么!?
“……咳,该有的加班费还是会给的。”阿缘努力摆正,试图做一个优秀雇主。
“虽然现在可能有点困难。”
“你已经给了很多了——现在,好好休息吧。”
宇智波斑把人塞进被子,然后用手盖住她的眼睛。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在眼上覆盖的温暖中,原本还不想睡的阿缘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明天,明天一定要早点起,努力做点什么。
失去意识前,她努力的给自己定了计划。
阿缘又做梦了。
还是熟悉的黑红色天空,和残垣断壁的战场。
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创伤,断裂的武器,干涸发黑的血迹铺满了大地。硝烟和鲜血的味道刺鼻到让人想要屏住呼吸。
接着就是无数惨痛的哀嚎和咒骂。
痛苦的人排成排,刚刚逃脱一个噩梦,又再次走入新的地狱。宛如没有尽头。
就好像人的一生,就只会不断重复苦难和绝望。
她听到了哭声。
其实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听’到,但是那悲痛的声音,切实传到了她的这里。一声又一声,像是要将人淹没一样。阿缘顺着痛苦传来的方向找去,就见到了那个浑身漆黑,脸上只有两条令人心惊的血痕的男人。
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或者应该说,这个男人已经成了阿缘梦中的‘老熟人’。有很多次,阿缘梦里的画面都是跟着这个男人展开的。
只是她从没见过男人的外貌。因为他总是被透着悲伤和痛苦的黑暗所笼罩,就像残存于此的影子一般。
这次也不例外。他仰头,向着黑红色的天空张开嘴。
阿缘听不到他的声音,却能感觉到那发自心底的,失去重要之人的悲痛和绝望一次次的鼓动。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都让她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张开了双臂想要拥抱他。
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何悲痛,却想要安慰他。
但就在她即将碰到那个男人的前一秒,世界开始崩塌,视野同从前无数次一样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啊啊。
她在心底叹息。
尽管她完全想不起有关这个人的事。但如果可以的话……真很想抱抱他啊。
哪怕一次也好。
她真的很想抱住他,告诉他,他并没有失去一切。
阿缘挣开眼睛,一时还有些恍惚。
不知从何时起守候在身边的男人轻声问道:
“做了噩梦?”
仰躺着的阿缘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不,只是有些悲伤。”
“梦到了什么?”
“……记不起来了。”似乎又是那样充满鲜血和绝望的梦,但除此之外,好像又多了别的什么人。只是再回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那悲伤和遗憾,一直纠缠在心底,久久无法释怀。
就好像面对一件明明可以做,却生生错过了的事那样。
不过再怎么纠结,那也只是是梦中的事。阿缘并没有消沉很久就重新振作了起来。
毕竟他们今天还有大事要做呢,可不能因为小事耽误了。
“走吧。”
阿缘看着经过一页休息却仍然萎靡不振的前·强盗头子。在她身边,是同样已经经过细致打扮,进入‘贵女’状态的因陀罗。
作为‘侍女’的阿缘笑着对他道:“带我们去找你的接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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