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成语叫‘度日如年’,  意思是难熬的日子一天也过得像一年一样漫长。

    此时用来形容大筒木羽衣的心情就合适不过了。

    因为两个孩子终于按照自己要求的那样出去去给两个村子解决神树的问题了,大筒木羽衣且是过了几天轻松的日子。

    没有奇怪的问题和眼神,也不用担心有突发事故或者担心自己的门人又被带出什么怪想法。一切都恢复到了他习以为常的状态。

    这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毕竟孩子究竟过的怎么样、学到了怎样的东西。用实际行动来展现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不管他们心里藏着怎样的心思,村子的结果是不会骗人的。

    是的,  大筒木羽衣想要通过那两个村子在神树的残害被铲除后的结局来判定谁更适合成为忍宗的继承人。

    这当然不是个简单的决定,  但大筒木羽衣心意已决。两个孩子都已经见过外面的世界,跟外面的人也有了交流沟通。

    甚至还在帮保守强盗折磨的人们重建村子。

    这样一来,  他们应该对于忍宗和未来,  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大筒木羽衣觉得现在正是时候。

    不过在两人带着答案回来之前,  他还是可以松快一阵子。

    带着这样的心情,大筒木羽衣着实度过了一阵子轻松的日子,每天处理点日常工作,偶尔跟虫合虫莫丸喝点酒聊聊天——虽说虫合虫莫丸最近总有点心不在焉的,但不影响。

    一直到一封信的到来。

    寄信人是大儿子因陀罗。

    寄信地点是他们帮忙重建的那座村庄。

    刚拆开信的时候,  大筒木羽衣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欣慰于大儿子终于知道有事要求助父亲,  还是震撼于他对那个村子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就算自己给出了命令,也还是要回去建设村子。

    然而视线扫完开场白,  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三个白发白眼,  自称来自月亮,  父亲是大筒木羽村的孩子???

    你们还把人打了???

    还把人扣了???

    看到最后‘因为从没听说过,  不确定是不是抹黑忍宗名誉的冒牌货才来找父亲求证,  希望给予回答’的一行字的时候,大筒木羽衣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大筒木羽村,  那可是他弟弟啊。那三个孩子是弟弟的孩子,  也就相当于是自己的侄子。

    然后自己的儿子跟人起了冲突不说,  还把人打了、扣了,最后甚至怀疑他们是假冒的……这、这他还怎么有脸见弟弟啊。

    大筒木羽衣刷的一下站起来,简单叮嘱了副手忍宗上的事之后就火烧屁股一样的出发了。

    若是只有阿修罗,大筒木羽衣还不那么担心,毕竟那孩子一项善良心软。就算真的有什么矛盾也不会下狠手。

    但因陀罗就不一样了。他从来都主张犯错就应该严罚,对出错的门人都不假辞色,更不要说是外人了。若是真像信里说的那样,这三人上来就把他正在重建的村子的广场砸了。

    那指不定遭遇了怎样的酷刑呢。

    大筒木羽衣越想越着急,赶路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终于在一个正午赶了过来。

    才刚过翻过山林,他就察觉到了有人的迹象。

    而且不只是一两个,而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样子。

    大筒木羽衣本以为人声传来的方向就是村庄,但靠近了才发现,这里最多只能称得上是一个临时营地。

    东西是不少,但大多都是堆积起来的木料石料类的东西。没有正经房子,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大小不一的棚子,非常简单的四到六根木头作为支柱,上面再横竖搭几根横梁然后铺上轻便的稻草干草。

    棚子里正有数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棚子外也时不时有人走动,但大多行色匆匆,看起来十分忙碌。

    而且就营地搭建的结构来看,似乎是分成了两个不同的团体。

    然而真正让他震惊的,还是他看到了一个白发白眼、酷似自己弟弟的青年正在举着锄头在山脚下凿石头。

    荒凉的山脚下空无一人,只有白发白眼的青年一个人顶着太阳辛苦劳作。

    青年汗如雨下,握着锄头的手上捆着绷带,绷带里还渗了点点血迹。

    一看就是吃了很多苦的样子。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身上的查克拉,似乎被谁封印住了。

    大筒木羽衣眼前一黑。

    这太恶毒了。

    他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特地封印住查克拉,就让人无法反抗只能做苦工……

    如果原因是因为广场和房子被砸了的话,这也太过了。

    广场也好房子也好,努努力总能修好。但人要是被酷刑弄垮了,那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了。

    大筒木羽衣不忍再看下去,他主动现身走向青年。

    “别做了。”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臂。手心中绿光闪过,少年手上的血泡和茧子就都消失了,一双手白皙如新,就如同他来时的样子。

    少年不敢置信的看着滑落的绷带下自己的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终于颤抖着张开了嘴:

    “我的茧子啊——”

    青年发出了悲鸣。

    我好不容易才有的茧子啊!我的劳动功勋!

    这没了茧子,以后岂不是又要再疼一次?

    而且他还怎么跟其他人去比啊!

    青年——大筒木裕人先前不是没有接受过治疗。

    事实上从第一天起,他们身上的伤口就都会被妥善的治疗,只是他自己实在是受不了手上的血泡治了磨磨了治每天来一遍的痛苦,才停了治疗,决心像其他人一样干脆磨出茧子。

    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茧子。

    想到那些人聊天时晒手上茧子的行为,他就忍不住羡慕。

    那哪儿是茧子,那是磨炼的痕迹,是自己辛苦劳作的证明。一个正直勤劳,为工程做出贡献的人,是不可能没有茧子的。

    谁想到才看到个曙光,就被这个莫名出现的老头给消除了。

    想到这里,大同木裕人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干什么啊!”大筒木裕人白色的眼瞳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老人,虽然他看起来有点像自己的父亲……但就算是父亲亲自来了,也没有理由什么都不说就剥夺他的劳动功勋,“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茧子!”

    “你不要激动,我是来帮你的。”见青年如此激动,大筒木羽衣试图解释。

    然而他话才开口,就被更加激动的青年一口打断。

    “你这哪里是帮啊,我看你就是想害我!说,你是不是哥哥那组派来想要拖我们进度的!”

    大筒木裕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挣开大筒木羽衣的手,就像盯小偷一样警惕的看着对方大声警告道:

    “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明天手上全是血泡!我也绝不可能拖累工期!”

    太小看他大筒木裕人了,他是那种会因为这小小的痛苦就放弃偷懒的人么?不可能!

    已经一门心思都是眼前大工程的大筒木裕人完全忘了自己是被扣押在这里以工抵债的了。尤其在因陀罗辛辛苦苦用写轮眼给他上课补了这么多天进度的现在,他甚至隐隐感激起他们来。

    这不是扣押他们,这明明是在帮助他们。

    如果不是在这里,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世界上还能有这么多可以做、并且激动人心的事情。

    这比在月球上的日子刺激多了。

    大筒木羽村一时语塞。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误解,也不是没遇到过不领情的人。但大筒木羽衣从不介意,他相信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他们总能懂自己的心意。

    但这可是他弟弟的孩子,来自亲人的误解和来自外人的误解是完全不同,尤其还是自己特地赶来救人的时候。

    “你就别费心思了,想从我下手,不可能的。”

    大筒木裕人说着,捡起自己的锄头扭头就走。

    用大陆话该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

    ‘晦气,怎么就遇到这么个讨厌鬼。’

    大筒木裕人一边嘀咕,一边头也不回的向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不行,回去他得跟其他人说说,不能让人着了这个道。

    大筒木羽衣回过神来的时候,青年早不见了踪影。其实要找他也不是找不到,只是没必要。

    他皱了皱眉。

    青年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才这么警惕。这种情况下他说的再多对方也不会相信。

    倒不如先给他时间冷静,而自己去找儿子们解决问题。

    大筒木羽村找到因陀罗的时候,正好是在他给手下的人上课的时候,如往常一样,他的课程是在写轮眼的幻术模拟课堂中进行的。因此大筒木羽衣一过来就见到自己的儿子正绷着一张冷酷的脸,用写轮眼盯着面前的几人。

    而站在他面前的几人则是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明显精神不受控制的样子。

    大筒木羽衣更是心头一颤。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回到了母亲冷酷统治,用人命去祭祀神树的那个时候。

    那是他最害怕的画面,是他不愿重复的噩梦。

    “因陀罗!”他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呵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不仅封印了自己亲人的查克拉让他们做苦力,还用写轮眼对付同为忍宗的同胞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因陀罗惊讶的同时也稍稍有几分心虚——毕竟正常来说他现在应该是去给父亲收拾年轻时的残局的路上。

    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传世工程而奋斗。

    因此再回答的时候,也难免有那么一点点气虚:“父亲,你怎么来了?”

    当然后悔是肯定不会后悔的。

    毕竟父亲的事情没那么急切,而手里的工程却能影响千百年。

    面对儿子的吃惊,大筒木羽衣却以为对方是因为作恶被自己抓住才心虚。

    他走上前去,二话不说给人解开了写轮眼的幻术。

    猛然被人从写轮眼课堂里赶出来的几人立刻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就像睡得正香却突然被人粗暴的晃醒那样。

    从幻术中醒来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在幻术中专心致志的做着什么的时候却被人突然叫醒,两边的落差会让人恍惚,一时无法察觉究竟哪边才是真实。

    “因陀罗。”大筒木羽衣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我一直跟你说过惩罚要谨慎再谨慎,可你却总是执迷不悟,沉迷于惩戒”

    因陀罗那本就不多的心虚‘啪’的一下消失无影了。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父亲大老远跑过来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但没有惩罚,只会让邪恶更加猖獗。”若不惩罚犯罪,那又怎么保护那些遵纪守法的善良人呢?

    “但酷刑并不会带来幸福。”

    大筒木羽衣闭了闭眼,对因陀罗伸出手。

    然而没等他的手碰到因陀罗,一声大喝就从远处传来。

    “你干什么!”

    大筒木佑人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白发白眼的青年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挡在因陀罗前面。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喜欢因陀罗,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现在是为了同一个项目一起奋斗的同伴,再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欺负。

    大筒木羽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认知中可怜的、正在等待自己救援的侄子们就站在自己对面,用看敌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个就算了,怎么两个人都……?

    他不解,只能再次把视线投向因陀罗。

    面对这样难以解释的结果,他只能认为是因陀罗用写轮眼对他们做了什么,才让他们像现在这样听话。

    “我是来帮你们的。”大筒木羽衣试图解释。

    “你想对我同伴动手还说是来帮我们!?”只要不理亏,大筒木佑人怼谁都没在怕的。

    “说,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这别是那些人之前说的什么……奴隶贩子的同伴来报复什么的吧。

    月球只有他们大筒木一家,自然不会有什么强盗奴隶贩子的。因此这些在忍宗听到的故事,对他们来说就真的只是故事。

    脑海中没有概念的那种。

    再加上在村子里的试试也没机会接触那些在村外劳改的强盗们,因此他们脑海中对于‘强盗/奴隶商人’是个什么样子,是完全没有画面的。因此在看到迄今为止第一个要对因陀罗动手的人的时候,就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来复仇的了。

    不然怎么解释这个人谁都不找,就直冲着剿灭了强盗和奴隶商人的因陀罗而去呢。

    肯定就是他是那些人的同伙,是真正的恶徒。

    想到这里,大筒木佑人态度更强硬了。

    “以为他只有一个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大筒木羽衣:谁?谁一个人?

    “我们是不会放任你在这里作恶的!”

    听到这里,大筒木羽衣布满皱褶的脸几乎要裂开了,他严肃平静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谁?

    到底是谁在作恶?

    大筒木羽衣难以置信。

    他实在是不明白对方何出此言。

    思来想去,也只有因陀罗用写轮眼控制了他的这一个可能了。

    “你一定是被因陀罗的写轮眼迷惑了,我现在就……”

    “什么被写轮眼迷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白眼?”没等大筒木羽衣说完,白发白眼的青年就火大的顶了回去。

    大筒木羽衣本意是向他解释,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的苦心。然而他这一番话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增加了矛盾。

    什么叫我被迷惑了?我非常清楚好么!

    “白眼不能……”免疫幻术。

    大筒木佑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贬低自己从父亲那里继承的,引以为傲的血脉了。而大筒木羽衣这话一下子就戳在了他的痛点上。

    于是大筒木羽衣的话才刚起头,就又被顶了回去。

    “白眼怎么不能了?”

    “我现在就给你解术,等解开了你就明白了。”

    大筒木羽衣决定先放弃沟通。

    他是为了他们好,只要解开因陀罗的术,那他们自然就明白自己是来帮他们的了。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做什么。”

    大筒木佑人抱臂在前,凶恶的瞪着大筒木羽衣。

    本来十分紧张的因陀罗也不自觉的抽了下嘴角。

    虽然说实话看父亲被人这么顶回去还挺爽的,但这毕竟只是个误会。于是他叹了口气。

    “佑人,这是……”

    “你闭嘴。”大筒木佑人转头把因陀罗也凶了回去,并且还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在说。

    你打我时的气势呢?

    打我的时候那么凶,怎么现在就怂了?

    大筒木羽衣像先前解除那几人的幻术一样发动了解术的术。

    然而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大筒木羽衣想象中的自己的侄子一按额头清醒过来问‘啊,我刚刚怎么了’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不仅没发生,还迎来了侄子的一声冷哼:“然后呢?术解了么?”

    以他的力量当然不需要像儿子和忍宗的其他人那样特地去结印,但正因为什么都不用,此时才显得格外尴尬。

    因为这就好像他干巴巴的站了一分钟什么也没做。

    大筒木羽衣不信邪的又试了一次,对方却仍然没有给出反应。

    大筒木羽衣面露震惊,但大筒木佑人却没了耐心:

    “别废话了,要打就现在打。”

    说话间,带着凿回来的石头标本的大筒木裕人也回来了。

    见到哥哥跟刚刚恶毒的消除了自己血泡和茧子的那个人也在,他立刻蹦了起来。

    “哥!你也太坏了!”

    他下意识的抱怨道。

    “怎么能让人来把我的手治好呢?我跟你说,就算要重新磨血泡,我也是不会退让的!”

    “谁会做这么恶毒的事情啊!”大筒木佑人抽空转头骂了弟弟一句,“没看我现在正忙着呢么。”

    “忙什么……这人不是你找来消了我血泡的人么!”

    他指着大筒木羽衣叫到。

    “怎么可能,这分明是来报仇的恶徒!”大筒木佑人下意识的把弟弟拉到了自己身后。“就是那些强盗奴隶商人的同伴什么的,总之就是来找因陀罗报酬的!”

    “什么!”

    大筒木裕人闻言吓了一跳,接着跟自己哥哥一左一右挡在了因陀罗面前。

    因陀罗可是他现在的组长,还教了他那么多东西。他怎么也不能让人报复他的。

    这么想着,他还不忘转头安慰一句:“你别怕,我跟哥哥会帮你的。”

    因陀罗……因陀罗都快笑了。

    大筒木羽衣却是眼前一黑,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先是儿子恶毒的把自己弟弟的孩子扣下来强迫他们工作,自己来拯救他们,却被自己的侄子一顿狠骂,用看敌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都什么事。

    最后还是因陀罗叹了口气,站出来阻止了这一场闹剧。

    他一手一个按在大筒木兄弟的肩膀上,然后越过他们站到最前方,站到了父亲的对面。

    “父亲。”

    “因陀罗你就不该——”大筒木佑人想再劝几句,却是突然一顿,“父、父亲?”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老人。

    生在月球,从小在父亲温柔慈爱的关怀下长大的他实在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一幕。

    ——说是父亲,怎么看起来像是仇人似的?

    哪儿有父亲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儿子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他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么?

    大筒木裕人同样也不能理解。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拉了拉亲哥的袖子,小声道:

    “哥,你说因陀罗……是不是不是亲生儿子啊。”

    他想起了那些听过的故事。

    什么继父继母虐待孩子,见不得人好之类的。

    眼前这个画面,怎么看都是这个情况吧。

    虽然大筒木裕人压低了声音,但在这样僵持的状态下,一点声音都会显得格外响亮。

    而他的发言还在继续:

    “那因陀罗组长真的好可怜哦,遇到这么个继父。”

    突然就被继父的大筒木羽衣:“……”

    “因陀罗是我的亲儿子!”好脾气如大筒木羽衣,也终于受不了了。

    今年到底怎么了?

    现有怀疑自己有私生子的阿修罗。

    现在又蹦出来怀疑因陀罗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侄子。

    我就那么不像个好父亲么!?

    大筒木羽衣这边怀疑人生,那边大筒木裕人还在继续拱火,只见他抓住了因陀罗,一脸严肃的安慰道:

    “没关系,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的父亲那样好,没遇到好父亲不是你的错误。”

    “所以,别难过……实、实在不行以后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们父亲人特别好,知道你这个情况,一定也会对你好的!”

    青年的声音如此清亮肯定,久久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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