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了半晌,傅蓦擎好像终于反应过来。
他收回视线,暗暗调整下呼吸,声音依旧淡得冰冷:“你先上去吧。”
“嗯,好。”
做为有契约精神的乙方,沈易欢就算看出端倪了,也绝不会拆甲方的台。
睡在沙上那姑娘,她一眼不多看,转身就上了楼。
只是还没吃东西,肚子饿得紧。
可这会没准楼下正在上演有情人久别重逢的对码,她要是去打扰就是她的不对了。
撕开一包饼干,随便对付一口就开始画画。
她休养了一个月,稿子也推了一个月,再不工作编辑是真的会上门逮人的!
许是画得太投入了,有人进来都没发现。
“呵呵,你居然还有心情坐在这画画?”
她一怔,抬头就看到了姚谦!
她摘下黑框眼镜,揉揉眉心:“我有让你进来吗?”
姚谦抱着胳膊站在书桌前,一脸幸灾乐祸:“想必你也看到了吧,表哥的旧情人回来了。”
“哦。”
沈易欢重新戴上眼镜,对此反应不是很积极。
姚谦还在故意刺激她:“她叫骆毓,是我舅舅后来娶的老婆生的,跟我表哥从小一块长大,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青梅竹马!说的就是他们!”
听到这沈易欢才露出一丝诧异。
傅蓦擎继母生的妹妹?那跟他岂不是……
猜到她在想什么,姚谦哼笑一声,“我那个舅妈是个特别不安分的主儿,嫁给我舅舅时就已经怀了孩子,后来我舅舅不在了,她就跟着情人跑了,把孩子扔在傅家。我外公恨得要死,是我表哥把骆毓保了下来,外公最后答应让她在傅家待到成年。”
沈易欢这才恍然,依着傅蓦擎的性子,有了喜欢的女人不像是会隐忍的主,可若是这种关系那就容易理解了。
傅家璨不可能对外承认儿媳不检点,不论他们之间有没有血缘,骆毓名义上就是傅家子孙,是傅蓦擎的妹妹。
“可对傅家来说,骆毓的存在本身就是耻辱,所以我外公没有履行承诺,偷偷让人把骆毓给带走了。表哥发现后就追了出去,追的时候出了车祸成了现在这样。没办法,外公只有等骆毓满了十八岁,才迫不及待把人赶走。”
姚谦哼笑一声:“我表哥那人冷得跟块冰似的,谁都别想捂热,只有骆毓,是他的心肝宝贝。”
俯下身来盯着她,“所以你不过就是他暂时排解寂寞的工具,用完了,没价值了,也就丢了!”
沈易欢蹙眉,又画错了。
她抬头来直视他:“那不正好?一拍两散,谁也别拖累谁!”
姚谦狐疑看她,仿佛不相信她的话:“你费尽心思嫁给我表哥,你真愿意这么痛快放手?”
沈易欢气乐了,“我费尽心思?姚谦,要不是你,我至于现在这里吗?”
他张了张嘴,脸上一片纠结,最后别开目光有点别扭道:“你……你抢不过骆毓的,你还是赶紧跟表哥离婚留个体面吧。”说完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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