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抬出来,沈易欢就趴在床上没动过。
林九站在对面,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却不时瞟过来,手指也情不自禁地搅在一起。
沈易欢伤得不轻,傅家请来的一位老中医给瞧过了,出了门就把傅蓦擎给骂了一顿。
“之前是表弟,现在又给自己的老婆用家法?行啊你,长能耐了啊!”
宋老一身藏青中山装,背着医药箱,留着花白胡须,训起人来中气十足。
别人怕傅家人,他可不怕!
“你去看看她的背,一块好皮肤都不剩!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你这是家暴你知道嘛!”
傅蓦擎坐在轮椅上,身上的戾气较刚才更重了。
“我相信宋老的医术,她不会留疤的。”
宋老瞪他一眼:“这次我还偏让她留!给你个警示,让你看到就能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别跟我说什么医者仁心,我今天还就说到做到了!”
傅蓦擎幽幽抬起目光,许久开口:“……以后不会了。”
宋老将耳边送过去,“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这是最后一次。”他又垂眸,声音更轻了,明明说给宋老听却更像是在告诉自己,“没人能再动她,包括我。”
“唉,你呀!”
宋老叹口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你对人家姑娘有意思,那还不得赶紧宠着哄着。你倒好,非得拧着来!”
傅蓦擎眉头轻蹙,声音闷了些:“我没看上她。”
“我说你看上她了吗?”宋老把眼一瞪,一个字一个字地纠正:“我说你对她有意思!”
傅蓦擎:“……”
旁边,无名也在认真分析,区别在哪?
“行了,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宋老随手丢过来一盒药膏,“省着点用啊!唉,要不是看那姑娘可怜,这么金贵的东西,我才不舍得给你呢!”
楼上,骆毓敲门进来。
看到房间里只有沈易欢,她轻笑着走过来:“听说,你挨了九鞭呢。”
听出她的声音,沈易欢懒得搭理。
看到她狰狞丑陋的背,骆毓就心情愉悦:“你还不知道吧?傅家这根‘鬼藤’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伤筋动骨不说,伤口还不好愈合,这些恶心的疤还会跟着你一辈子的,是个男人看到你就会倒胃口!”
骆毓笑吟吟地凑到她耳边说:“我说过,没有人能拆散我和蓦擎。沈易欢,这底只是小小的教训,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
沈易欢这会疼得厉害,眉头始终紧锁,根本没心思理她。
骆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残忍地上扬,“我来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好了。”
一根手指戳上去,沈易欢马上痛得低呼,恨不得想要跳起来给她两耳光。
可她全身的力气都来痛了,躺在那奄奄一息怪可怜的。
骆毓笑了,“是不是还有这里?”
她很喜欢这个游戏,这次则伸出整只手,就要狠狠按上她的背时,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
骆毓吓一跳,竟看到林九冷冷站在那,也不知道她刚才在里面听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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