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欢又来到二楼。
林赛刚好从傅蓦擎的房间里出来,护士装穿在她身上,衬得身材凹凸有致,连沈易欢这个女人看了都会心动。
几次接触下来,沈易欢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从来都是直勾勾的,先是打量,再是自行对比,最后是胜负已分的得意。
“沈小姐,你又来了?”
林赛就站在门前,故意挺起丰满的胸脯,勾人的大眼睛半阖着睨向她:“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有我在这里照顾他就够了,毕竟,我才是专业的。”
沈易欢的英文水平一般,但基本语意还是听懂了,她敛下眸光,轻笑一声:“我是他老婆。”
只这一句,十足的杀伤力。
说完,她直接伸手把林赛给拔到一边,推门就进去了。
“你——”
林赛转身想跟进去,门却落了锁。
“喂!你做什么?他还生着病呢!你干嘛锁门啊,你不能这么自私!”
她砸门的声音过大,很快史霄也来了。
林赛对着他嘟起红唇撒娇抱怨:“霄,她把门锁上了!你快去找钥匙打开,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在里面。”
“为什么不能?”史霄视线落在她身上,“林赛,别忘了她才是傅蓦擎的女人,由她照顾也是情理之中。”
“可、可她什么也不懂,万一再弄痛了擎怎么办?”
史霄扬眉哼笑了声:“那你得信我,即便真是这样,那个男人心里也一定是高兴的。”
“你不帮我是不是?”林赛瞪了他一眼,冷哼声调头就走。
史霄对她还真是有点头痛。
要不是因为林赛是老师的继女,老师又是傅蓦擎救命恩人,他一早就让她走人了,绝不会惹这个麻烦。
外头终于安静了,沈易欢用热毛巾在给傅蓦擎擦身体。
“闵若汲是你朋友吧?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我觉得他对希月有意思,可我又没证据……”
她闲话家常,好像他不曾睡着一样。
今日宋老的话,她明白了,他本应醒来可他没有,也许他会突然清醒,也许……便永远不会再有这个“也许”了。
别看沈易欢从小孤独惯了,她却是最怕一个人。
尤其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如今的孤寂被衬得尤为清晰。
她说了那么久,反反复复,就像是回音,一句叠着一句,房间里都是她的声音。
之后,她干脆将自己的画室都搬上来了,就在这里一边陪着他,一边画画。
期间,傅倾尧有来过。
“想不到,他要睡这么久。”
傅倾尧面色平静如常,躺着人的是他侄子,却更似陌生人。唯一连接两人的仇恨,也被傅倾尧处理得差不多了。
傅倾尧拉把椅子,坐在病床对面。
他十八岁以后的人生,好像都在为一人而活。在失去赖以生存的目标后,他便陷入茫然。
盯着那张与自己并不相似却有几分神似的脸,悠悠开口:“有人说过,你长得像她吗?”
沈易欢从电脑前抬起头,现在,她知道他说的应该就是阿擎的母亲了。
他之前囚禁自己三天的别墅,想来也是阿擎母亲曾住过的。
沈易欢低下头,装作听不懂。
傅倾尧也没有避讳她,缓缓道:“从她走后,我就一直在等她,之前因为我年纪小,她不肯回头。如今,她也该看到我了吧。”
他喃喃地说着,掩在幽暗的眸,渐渐失了光。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快要忘记,我在盼望什么了。”一点点抬起头,视线里的傅蓦擎的脸,与记忆中那副鲜活的面孔一点点重叠。
就像他说的,傅蓦擎长得像她。
傅倾尧慢慢摘下金丝眼镜,视线放低:“就算是为了她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念想,你也不能有事。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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