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这章节名好像有点不搭边。算了,当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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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脸色非常差,沉声道:“不错。方才敦煌郡守保仲送来八百里加急,说西北三州已经半年未曾下雨,新州灾民如山似海,已隐隐有不可弹压的迹象。匈奴又在北疆作祟,不断冲击西北三州,凉公再发急奏,希望内阁批准执行红色警戒令……”

    “红色警戒令?”胡公倒吸一口凉气,赶紧道:“陛下不可啊,红色警戒令一下,那西北三州就彻底沦为血海了……”

    皇帝长叹一声道:“朕何尝不知,只是……”说到这,他似乎想到沈云还在这里,便道:“渊让啊,你先回去吧。”

    沈云知道他们将有重大国事要商量,便也不再多说,躬身准备辞别。这时,皇帝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道:“对了,这块牌子你拿着。”

    沈云接了过来,发现是一块黑色的玉牌,黑的深沉,如墨般的色泽都快要从玉上滴出来一般。正面是一个鸟篆的“汉”字,反面是一个隶书“令”。玉色深沉,触手温滑清凉,绝对是块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沈云疑道。

    刘炬呵呵笑道:“明日便是你的生辰,朕没什么可送的,就送你这块玉牌当是礼物吧!”

    我的生日?沈云有些恍惚。

    穿越前和穿越后,沈云从来没有记过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但眼前这个第一次见的皇帝,自己的刘伯伯却记着,这……

    胡公一拍脑袋,讶然道:“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往年你生辰之时我们都是会给些礼物的,不过都在清泉那里放着,现在……唉,就交给你吧!”说着他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东西丢给沈云,“贤侄,匆忙之间也没别的,这个你拿着吧!”

    沈云接过一看,靠,又是玉牌!

    这是一块墨绿色的玉,环玉一周还有金镶的镀边,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正面是也是一个鸟篆的“汉”字,但背面却是一个“胡”字。看玉色肯定不如皇帝给的那块贵重,但好歹也算是块极品。

    妈的,这两块玉牌是干嘛使的?沈云也不好问,只能躬身道谢。然后款款辞退。

    等沈云走出大殿,胡公忽然道:“陛下,你怎么把羽林暗卫的令牌给他了?”

    皇帝朝他一瞪眼:“那你还不是把能够调动一连军队的胡公私令给他?”

    胡公挠挠头:“呵呵,我这不是担心他回渤海侯无法应对凉公家那个小妮子么,有我这块令牌,怎么说那小妮子也不敢对他动手什么手脚吧?”

    皇帝则长叹道:“唉,朕也何尝不是担心清泉之事再度上演,所以给他这块保命符罢了……”

    胡公正色道:“陛下,既然寿成殿那位能够伪造令牌调动羽林暗卫,那事情可就不一般了,您可得多多防备才是!”

    皇帝凝肃地点点头:“朕已经让屠天骄去查了,很快就有结果。哼,不能找元凶出气,收拾那些帮凶朕还是能做到的。凡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朕都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哦,对了,微臣还有一事要求陛下!”胡公忽然道。

    “何事?”

    “微臣得知在甲级监狱里有一批能人异士,我想将他们带到北疆去……”

    皇帝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胡公:“你得知?呵呵,是不是渊让告诉你的?那些人的父母亲眷都在弥兰农场不是么,你带他们去北疆又要做什么?”

    “呃,陛下圣心烛照,明鉴万里,微臣不敢隐瞒。不错,的确是渊让那臭小子告诉我的。不过那些人的确有能力,况且那份传位诏书……”

    皇帝忽然变色,冷哼道:“莫要提那份诏书,那天若不是那臭婆娘相逼,朕何必签下这份诏书……可恨,实在可恨!”

    胡公没有问皇太后是如何相逼,但想必跟宫廷隐秘有关,所以道:“陛下不必忧虑,那些人亦是忠义之辈,微臣将他们带到北疆好生训练,他日未必不是国之栋梁。至于那份诏书,人都在我们手上,那份诏书等于消失了!”

    皇帝忽然冷冷地盯着胡公,沉声道:“你能保证这份诏书永远不会出现?”

    这突然的森冷,让一向大大咧咧的胡公都低下了头,有些不自在地说:“这……微臣愿担保!”

    “那好,人都给你!”皇帝突然很快地接口。

    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倒是让胡公突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他满以为皇帝就算答应也会提出条件呢,或者会单独留下那个敢偷入皇宫盗取诏书和放书信的时迁,可是皇帝却没有再说任何事,就这么干脆地应承下来。

    胡公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皇帝,后者却已经长身而起,走下龙庭,边走边道:“走吧长戟,西北三州之事朕还要跟你好好商量呢!”

    “喏!”胡公赶紧起身跟,皇帝没发火,也没讲条件,他反而有点不自在了。

    这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啊?真是圣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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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皇宫,从新钻进马车里,晃悠悠地往回走,心里还在纳闷。

    这一趟皇宫进的,啥赏赐没拿到,就拿到一份还没宣读又不算密旨的圣旨,对了,还多了两块价值连城的玉牌……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不过想了一会儿,沈云还是断定自己赚了。最起码他知道皇帝没有真的生自己气,而且跟自己感情还不错,虽然在如今的大汉帝国,皇帝还有一个太后掣肘,但能够得到国家领导人的青睐,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

    回到别院居所的那个院落时,沈云把墨玉牌交给沈武看,沈武拿着玉牌看了半天才问:“世子,这是什么牌子?”

    沈云愕然道:“武叔,我还正想问你呢!”

    沈武不好意思地道:“我见识浅,不认识。不过这玉的成色不错,应该能值百金!”

    “何止百金,简直是与天地同价!”院外有人大喊。

    沈云扭头望去却见是公甫效,他头缠白巾,眼睁的溜圆,直直地看着沈武手上那块墨玉牌,抢前几步,想要拿过来却又不敢,嗫嚅着说:“渊让啊,这,这,这玉牌……”

    沈云从沈武手上接过玉牌,随意地笑道:“怎么,蔼成君也想鉴赏一下这块墨玉?这是陛下送予我的生日礼物,拿去把玩便是!”

    公甫效赶紧摆手:“渊让,你赶紧把这东西收好!轻易不要示人!你可知这是什么玉牌?”

    沈云摇头说不知。公甫效道:“这是能号令羽林暗卫的墨玉牌啊!这种玉牌共有六块,三位统制每人一块,陛下拿三块。一旦有旨意,只需拿出其中一块玉统制手中的核对,便能号令羽林暗卫……陛下这是担心清泉兄之事重演啊,故而将此国之利器交托于你!渊让,你的圣眷之隆实在让人倾羡!”

    沈云这才明白这块玉牌竟然这么贵重。压抑之余不由对皇帝刘炬又增添了几分好感。这时他有想起另一件事,赶紧掏出胡公送给他的那块玉牌,问道:“蔼成君,你看看,这块玉牌又是干什么用的?”

    公甫效接过一看,“咦”了一声,“这是胡公殿下的私牌啊!做什么用的呢?”

    “调动军队!”旁边的沈武忽然道,“世子,我识得这块玉牌。这是飞鹰卫的军牌!凭此令牌能够调动一连的士兵!”

    沈云和公甫效同时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武挠挠头:“我之前在军队服役过,所以知道。这种军中令牌是每个军团统帅继任之后都要打造的。不过这种玉牌只能调动一连士兵,若要抽调一连以上兵力则需要有统帅的亲笔谕令。这种令牌在乙等军团很少见,甲等军团中也只有在战时紧急情况下才会使用!”

    沈云和公甫效同时恍然。可沈云却不解地问道:“那胡公殿下为什么给我这块玉牌?”

    公甫效道:“胡公总有胡公的道理,你且好好保管,不要丢失了。对了,陛下可曾将爵位传给你?”

    沈云叹声把这次入宫的所见所闻对公甫效说了,公甫效也恨恨道:“太后跋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次之事乃是她所为,阻止渊让继承爵位我也早该想到的,唉,实在让人愤慨!别急,明日朝会我让同僚上奏,定要将这事……”

    “蔼成君,”沈云赶紧打断,“此事陛下自有主张,你们此刻应该集中全力应对帝国银行之事,不宜节外生枝啊!”

    公甫效叹了口气,便也点头应喏。

    虽然沈云没有继承爵位,但沈家的所有人还是把他当成渤海侯来看待,当然,称呼上还是以世子相称。

    走进房间,沈云又将心中的许多疑惑闻讯于公甫效。

    “蔼成君,说起来陛下登基也有二十年了吧,难道一直都被太后掣肘吗?”

    “非也。陛下自汉元980年登基至今,其实一直独掌朝纲,凉公、英公、智公三位也都悉心辅佐。当然,太后与陛下之间其实早有芥蒂,只是那是三位公爵还忠于陛下,太后也苦无朝中奥援,故而一直隐忍不发。

    直到十年前,内阁首辅关歆私自向帝国银行借款一千万金币,到期后无力偿还,故而引咎辞职。陛下力主当时的户部尚书宇文护出任内阁首辅,但凉公和英公却力推智公上位。当时朝中颇多官员支持智公殿下,陛下也非常犹豫。后来不知是何缘由,陛下还是将宇文护推上了首辅之位,同时听信了宇文护之言,擢升胡公和益公为元帅,执掌近卫、飞骑、飞鹰、彪骑四支甲等军团,用以制衡三公。于是三公对陛下愈发不满,这才让太后有了机会乘势而起。

    太后出身窦家,与智公、英公家族在三代之内都有姻亲关系。当年太后之女华阳公主嫁给了英公殿下,生下了端平公主。而英公之女荣静郡主则嫁给了智公殿下,生了智公次子诸葛允,智公堂妹荥阳郡主则是凉公世子的正妻,生了两子一女,其女嫁给了渤海侯……”

    沈云听的头大如斗,忙挥手道:“等等,等等,别说那么快,我都晕了。什么跟什么啊,这关系太复杂了!”

    公甫效定定地看着沈云,说了一句非常让沈云吃惊的话:“如果按照礼制,你必须管凉公殿下叫外公,而管太后叫外祖奶奶!”

    “可现在这个外祖奶奶要杀我这个外孙?!”沈云吃惊道。这他妈也太乱了点,差点就跟那“自己成自己的祖宗”有得一拼了。

    想通这点,沈云有点黯然道:“其实这都是兄弟阋墙的事,我们汉人内斗可是出了名的……唉,那这么说我该早点离开雒阳,免得让这些亲戚们背后下了黑手!”

    公甫效点头。

    “那好,武叔,你跟蔼成君去准备一下,我先睡下,明日一早就离开雒阳!如果没什么事,就不用打扰我了!”

    “是,世子!”沈武拱手告退。公甫效也退了出去。

    他们两人一走,沈云立即躲进内室,脱去了身上的孝服,换上一身简便的服装,然后从后院一个僻静之处跑了出去。

    别府之外,何宽和窦冼已经等在那里,见他过来忙迎了上去,急道:“你怎么才来啊?滕宇兄都等急了!”

    别府这一带是在宫虞山,都是贵族居住之地,房屋颇多,但人流却稀少。沈云跟着何宽和窦冼跑到一处僻静的墙角之下,那里一身风尘仆仆模样的方誊已经等候多时。

    “滕宇,等急了吧?”沈云道。

    方誊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放手,受了这么大委屈,若是不讨回点公道你是不会这么容易离开雒阳的!”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滕宇兄也!”沈云也笑道,转身对何宽和窦冼两人说,“季如、子达,你们两人先回去吧!记住,接回滕宇兄的事对谁也不能说。”

    何窦两人同声道:“渊让放心,我两人绝不透露一个字!”

    何宽有些犹豫道:“可是,真不需要我们再做什么了?”

    沈云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了,此事如果事败,以我和滕宇兄的身份还可逃脱一死,但你二人……过了这个学期,你们就能进入行政院了,不可因这小事而耽误了一生,再说,办此事不宜人多!”

    何宽点点头,便拉着窦冼离开了。从头至尾,他们都没有问沈云要做什么。

    方誊望着他们的背影低声道:“渊让,你都没有告诉他们你打算抢劫帝国银行吗?”

    沈云点点头:“不错。他们知道的越少,对他们对我们都好!”说着,他扭头看向方誊,笑道:“怎么,你怕了?”

    方誊呵呵一笑:“怕倒不至于。淮南侯与渤海侯向来同气连枝,只是我这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最终还是被你带坏了,感觉有些失望!”

    沈云撇嘴:“失望个毛,你若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当初所有人不理我的时候,你也应该乘机跟我了断了才是。可你偏偏还跟我暧昧不清,嘿嘿,那就只好跟我一条道走到黑吧!”说完,沈云大步向前。

    方誊跟上,在背后叫道:“喂,你可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暧昧不清啊?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快点吧,不然等天黑也行动不了就出大事了!”沈云不理他的叫唤,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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