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到此也十分明了。应当是江太医与华妃娘娘为了不让眉姐姐说出实情,故而诬陷眉姐姐。本就是华妃娘娘自个在宫中私相授受,却强加在眉姐姐身上。眉姐姐实在是冤枉啊,皇上。”

    眼见着年世兰还想说着什么,我又连忙开口,“皇上眉姐姐有孕并不是作假,既然这江太医是听从华妃娘娘的话,又怎能信眉姐姐并未有孕?”

    我这话便是明明白白的指出,年世兰与江城迫害龙裔。如今年世兰并不知晓眉姐姐是真的有孕,故而脸上虽然有些猝不及防的慌乱,但还是想说些什么,来否认姐姐的话。

    而那江城,如今却是冷汗连连,他方才可是真的睁眼说瞎话,在皇上面前否认姐姐有孕的事实,如今怕是觉着自个在劫难逃吧。

    年世兰并未发觉江城的不对劲,跪在一旁一个劲的想说些什么。但站在一旁的曹琴默却是发现了什么,但却被宜修带着齐妃挡在身后,不好出声。

    我不禁在心中笑了一下,宜修如今倒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怕是她现下心中舒畅不少吧,毕竟我与二位姐姐如今可挡在她前头。

    “你先起身吧。”皇上让眉姐姐起身,总算是有些顾忌姐姐肚中的孩子。我与甄姐姐连忙拉起眉姐姐,眉姐姐偷偷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无事。

    “苏培盛,”皇上见姐姐已经起身,又想了想便叫来苏培盛:“你去太医院请院判章弥。”苏培盛应下便打算出门。

    听到这话,我与二位姐姐对视一眼,甄姐姐连忙开口,“皇上,既然这般,不如多请些太医来吧,多些人诊治,也不怕有人说谎。”甄姐姐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江城说的。

    江城那慌乱的样子,如今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已经不那般容易让人瞧出他做贼心虚。

    皇上听过,面色深沉的点点头,苏培盛瞧见福身后便退了出去。

    年世兰到此时总算是能够开口说话:“皇上,臣妾并没有这般做!惠嫔说瞧见臣妾接了江太医的方子,但臣妾却丝毫不知晓此事。分明是她在找借口说假话,皇上相信臣妾!”

    皇上听过这话,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我瞧着,好似皇上如今有些走神,不知晓想到哪儿了。

    “皇上,臣也可作证,臣并未私下见华妃娘娘。那张方子分明是惠嫔娘娘找臣所要,又怎会是臣自个给惠嫔娘娘的呢?”江城也在一旁连忙开口为自个作证。

    但皇上依旧不管她二人。我心中觉着有些不对劲,总觉着皇上好似不喜年世兰私下与太医相见。

    “你两人既是想陷害惠嫔,自是会这般说。我瞧啊,便是你二人故意这般为之,就是怕惠嫔会将你们私相授受的事情告知皇后娘娘。”齐妃现下帮着眉姐姐说话,瞧她那个样子,许是巴不得年世兰失宠。

    “你胡说!本宫与江城未见过,又怎的会有方子?”年世兰说着泪眼朦胧的看着皇上,渴求得来一点儿心疼,“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惠嫔分明是胡言乱语,若是臣妾真的有那方子,皇上大可派人去搜宫。”

    “是啊,皇上。奴婢一直与我家娘娘呆在一块儿,从不知晓娘娘她私下里与哪位太太医见过。”颂芝也开始为她家娘娘说话,但这亲近之人的话,又有几个人能相信呢?

    “既然华妃娘娘想法子来陷害眉姐姐,又怎会真的将方子留下?搜宫定是什么也搜不到吧。”我淡淡的开口,堵住了年世兰接下来的话。也并不想接过颂芝的话头,若是我平白多说,还会让人觉着不对劲,这般明显之事,不必提出第二回。

    “皇上,臣私下并未见过华妃娘娘。臣一向克己守礼,是断断不会,也断断不敢与娘娘多说些什么的。”江城这话一出,倒是莫名得到了皇上一眼。

    我听着,好似感觉这话里头暗藏机锋。宜修也是看了江城一眼,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从我脑中划了过去,但我并未抓住。

    眉姐姐在一旁摇摇头,“皇上,臣妾这儿还有江太医给臣妾的方子。”姐姐说着便叫采月将方子拿出来,“采月,你去妆匣的最底层将江太医给的方子拿出来。”

    等到采月将方子拿过来,我瞧见年世兰与江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一下更是坐实了她二人因着方子陷害姐姐一事,但我三人却是知晓为何会这般,因为之前已经被茯苓偷去一个方子,但好在眉姐姐早有防备。

    年世兰与江城许是想着如今姐姐手中并无方子,才会这般大胆吧。但没想到,我三人这一招本就是请君入瓮。

    “你如今还想说什么?”皇上将方子丢在年世兰的脸上,年世兰哭着向皇上说着不是。

    眉姐姐见状,接着跪下说道:“皇上,说到底是臣妾的不是,本应将此事早些禀告给皇后娘娘,不然也就不会有今日一事。”眉姐姐又哭了起来,将所有责任揽在自个身上。

    姐姐这一招甚是高明,这一下惹得皇上满脸的心疼。但这算是给年世兰的一次挑衅,想必姐姐这话一出,很多人心中便会有想法了吧。

    “眉姐姐不必多思,你如今有孕在身,又怎的有时间顾及这般多。”甄姐姐奉皇上的手势将眉姐姐搀扶起来,一字一顿的说着眉姐姐有孕,算是不承认方才江城所言的无孕。

    皇上顿时将视线转向江城,问道:“惠嫔是否有孕?朕叫你说实话!”皇上勃然大怒,众人吓得又跪在地上。

    江城也是被吓得够呛,但还是一个劲的说未诊到喜脉。此时年世兰许是已经瞧出江城的不对劲,故而并未再说些什么,那头曹琴默也一直不说话。

    皇上听他这般说,脸色更加深沉,叫苏培盛赶快请了太医来。瞧那样子,这江太医怕是要受大罪。

    但我仔细想来,这江太医莫不是打算将所有责任揽在他自个身上?我暗暗的与二位姐姐相视一眼,打算找了时机将年世兰拉得更深。

    还不待我三人想到法子,那头年世兰也已明白江城的用意,开始为自己摆脱嫌疑。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并未见过什么江太医,也不知晓易孕方子一事。今日之事,臣妾更是不知晓。来惠嫔这儿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臣妾哪儿来的本事料到今日会发生此事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年世兰跪在一旁继续说着,想将自己与江城的关系撇开,少受些牵连。

    “华妃娘娘冤不冤枉,一查便知。”我见此又开口,说着便转眼看向茯苓。那儿还有一个证人呢,哪由得她说自个冤枉。纵使江太医想害姐姐,但茯苓又要如何,更何况那头刘畚我们也留有后手。

    “皇上,臣妾也着实冤枉,”宜修见年世兰也提到自个,也出来掺和一番,“臣妾近来身子不适,早已不管这些。今日方好些,便想着来瞧瞧惠嫔。哪儿知晓会发生此事。”

    这话就是将年世兰泼到她自个身上的脏水澄清了,如此一来,年世兰更是骑虎难下。

    “皇上,太医到了。”皇上本欲想说些什么,苏培盛便在外头说着太医到了,说着便进来好几位太医,“太医院除了留守太医,其余的都在此处了。”

    领头的便是章太医,好在温实初也跟在后头。那么多太医在此,想必不会有人再说假话。

    那群太医进来,便被皇上命令把脉。一一替眉姐姐把脉后,便站在一旁,各个点点头,由章太医开始说话,“回皇上,惠嫔娘娘有孕近两月,如今许是情绪激动,胎像有些不稳,待臣开了安胎药,休养一番便好。”

    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便转向江城。如今这般多太医便是证实了江城方才说了谎话,“你们也是这个说法?”皇上盯着江城,嘴上却是问着其他的太医。

    那群太医见皇上如此,也有些害怕的点点头。“嘭。”皇上站起身来,一脚将江城踢倒,“朕倒要看看你如今还想说些什么!”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江城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是臣一时鬼迷心窍,想要诬陷惠嫔娘娘,是臣该死。”

    屋内众人齐齐跪在地上,“皇上息怒,何必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宜修离皇上近,见状也是急忙安抚。

    江城方才那句话,便是将责任全揽在自个身上。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向皇上求饶。皇上却是不欲再看他,转头看向年世兰。皇上心中应该知晓,今日一事已经与年世兰脱不了干系。

    年世兰也是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却又立刻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说着年世兰还气冲冲的冲着江城说道:“你竟这般大胆,肆意污蔑妃嫔,妄想残害龙裔。”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她。这话又有多少人会信呢。皇上如今也已经冷静不少,面色沉沉的盯着年世兰,年世兰只是哭着,但瞧皇上那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

    “华妃娘娘此话说的毫无道理,他一个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侍奉惠嫔的,又怎的会联合茯苓陷害惠嫔。”齐妃如今倒是大胆,好似没瞧见是怎个情况,就这般说了出来。

    “正是呢,若不是皇上英明,又叫了太医查看,怕是惠嫔这一胎不保啊。”欣常在也应和着,我在心中暗暗欢喜,这话正是我想说的。

    “再者,如今那刘畚也不在,若是再与刘畚有关,那更是弄不清了。”

    “妹妹说的在理,若是这般,惠嫔也是在劫难逃啊,这假孕争宠是逃不过的。”

    有一人开口,其余人便谈论起来。皇上也只是听着,并未说什么,如此一来便又更多人谈论。

    我想了想,跪下,“皇上,今夜姐姐有孕还遭受此事,使得胎象不稳。臣妾恳求皇上仔细查明,不冤枉一人。”

    二位姐姐听过我的话,也连忙跟着跪下,眉姐姐此时又在落泪,只是看着皇上,并不开口。

    “皇上,姐姐今日无妄之灾,如今平白受到惊吓,臣妾亦恳求皇上明查。”甄姐姐也开口,这哪儿是明查啊,分明是让皇上给年世兰定罪。

    皇上看着我三人的样子,稍作思索,便走到眉姐姐身边,拉着她坐在椅子上,“今夜之事,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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