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佛事终于弄完了,宁司御便叫人给崔云汐传话,说他正等在外头,让她不要惊动任何人,只身去就是了。
崔云汐看着外面绿油油荫凉,早就心生向往,只跟几个丫鬟说要陪着宁司御,便匆匆出了房门。
丹橘和青草以为崔云汐和宁司御“发展神速”,哪里有不高兴的,非得给她换一身衣裳,说是一日三套不同的衣裳可是贵妇们标准的日常。
崔云汐没有办法,只有任由着她们折腾。
出了寺庙的大门,只见宁司御换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衫,正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
居然没有任何护卫和长随,就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在那里等着。
崔云汐已经换了一身橙红的衣裙,饱满的面颊上红艳艳的唇儿,细细的弯眉,莹白的肌肤。
她并没有涂很重的粉,却明艳不可方物,那那样施施然地走出门来,却令宁司御的双眸仿佛像生了根一般,移动不开了。
“王爷不是说可能有刺客吗?咱们俩就这样出去?”崔云汐犹豫地道。
宁司御看着她娇倩的脸庞饱满得如同喝足了水的白莲一般光洁,以及那俱含苞待放般的身姿,伸出手道:“本王陪王妃四处散散心,需要带人吗?”
崔云汐看着他伸出来的颀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又坐在白马之上,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白马王子”的样子。
“王妃怎么了?”宁司御见她发呆,柔声道。
他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这样的声音或许曾经出现在原身的梦中吧。
崔云汐犹豫了一下,便伸手过去了。
他的手很有力量,只稍稍一带,就将她提了上去。
崔云汐坐在宁司御的前面,这还是她首次坐在他怀里,胯下是一只能奔跑的活物。
宁司御见她出奇的安静,嘴角微勾,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拉着缰绳,却叫垮下的白马动作了起来。
跑了一会儿,崔云汐就觉得自己应该戴个面纱的,因为迎面飞过来的小虫子撞得她脸生疼生疼的。
她只好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臂遮挡在脸的前面。
宁司御似乎发觉了什么,一收马缰绳,将马勒住了。
“怎么了?”他依旧柔声问道。
“蚊虫太多,撞得脸痛!”崔云汐如实地道。
宁司御从身子抽出一条帕子,递给她。
那是他随身带着的锦帕,整洁干净,上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崔云汐是轻易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的,可她自己又没带,而刚刚那种被蚊虫打脸的感觉实在难受。
她只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拿过那条帕子,将它罩在了面上,又在脑后系了一个结。
锦帕上虽然带着一股股檀香,可多少还是会有宁司御的味道。
崔云汐的心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了起来。
她这样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个男人装出来的柔情打动了,可心里却仍旧因为他的触碰而难免悸动。
她分不清这些悸动是自己的,还是原身的。只是她知道,也许她真的逃不开了。
她只有不断告诫自己宁司御一反常态,对自己温柔体贴,并不是因为他真地对崔云汐有了什么心思,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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