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发现她突然停下,跟着停了下来。
看到她有些不敢接受的眼神后,连忙补充“我们需要多接触一下,让别人以为我们真的对彼此有意,这样一来之后的计划才不会显得突兀。”
看着她听到解释后变得释然的模样,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示好表现出难以接受。
她看起来对他没有一点超出正常男女关系的想法,和她在一起,他都开始怀疑自己魅力了。
这些年,他想要接近谁,就没有失败过。
不是夸张,要是他想,就没有他求不来的姑娘,管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是普通的小农女,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只有在她这儿,屡屡失策。
“落落,你……对我的态度该变一变了,说话口气也要亲密一些,要不然瞒不过那些老狐狸。”
说着,裴钰突然就拉住她的手。
卿落落下意识要甩开,却被他握得更紧“落落,你要习惯这样的动作,就算我突然和你牵手,搂腰,你都不能再露出这样的眼神,更不能表现出抗拒。”
卿落落嚅嗫着嘴角,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裴钰看着她的反应,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下意识的反应告诉她最真实的想法。
上次明明试探性牵过手,可现在她对他还是一样抗拒。
原本以为这些天怎么说也培养出一点感情了,现在看来是一点进展也没有,甚至更差了。
郁闷的裴钰完全没有注意到卿落落闪烁的眼神。
上次牵手是在他和她刚提出合作的时候,那时彼此只有合作,坦坦荡荡,没有多余的小心思,所以当时的牵手就像是牵根木头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可这些天经历了一些事情,有些东西正在慢慢改变。
一定是最近太缺爱了,所以对他的靠近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就在刚才,他突然牵手,一股悸动袭来,让她下意识开始害怕。
有些东西,有些感情,越是提醒自己不要触碰,越是反抗,越是闪躲,就越是躲不掉。
和对萧楠的喜欢不同,面对萧楠时没有面对裴钰时这种害怕又想要接近的想法。
这是很不妙的事情。
看来,她要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不能胡思乱想。
这边两人正暗戳戳牵手,那边的萧楠和姜昕之间的关系变得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冷,
……
【姜家马车】
马车里气氛压抑到极点,刚才在外面没敢表现出来情绪,被车帘子一挡,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
“小姐,那个卿落落一看就是故意的,故意挑拨你和萧公子的关系,你要是真的生气,那就遂了别人的愿,实在是得不偿失。”
故意的!
她当然知道卿落落是故意的,可就是因为对方是故意的,而她无法反驳,所以生自己的气,更生萧楠的气。
她和萧楠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虽然她不是自愿的,可为了姜家,她必须做出牺牲。
让她受不了萧楠被卿落落拿捏成这样,更接受不了萧楠每次都让她被人笑话。
“小姐,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嫁给萧公子吗?他配不上你,看他在被卿落落压制住的样子,以后怎么荣登高位?”
“要不然和太师说说说不要这门亲事……”
“住嘴!”
突然的呵斥,把侍女吓得不敢多说。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萧楠是我选的,他以前就算再不好,就算是靠着卿家才有现在的成就又怎样?”
“卿家能让他拥有现在的成就,我们姜家难道会比卿家差吗?就算现在有人对他说闲话,说他靠着卿家,说他没本事,也不会改变我和他的亲事。”
“我姜昕怕过谁,我们姜家怕过谁,他们不是看不起萧楠吗?那我就要萧楠一步步往高处走,我要那些看不起萧楠的人最后只能仰望。”
说完,姜昕一脸阴沉地望着某处。
卿落落不是想破坏她和萧楠的亲事吗?那她就要坚持和萧楠的亲事。
别人越是不看好,她越要好给所有人看。
现在的萧楠有本事,不是庸才,只是没有太多机会。
姜家可以给他机会,姜家能把他打造成最优秀最年轻的将才。
她要让所有人最后只能仰慕他们,要狠狠打这些人一巴掌。
她要证明卿家和卿落落能做到的事情,她们姜家,她姜昕只会做得更好。
野心和壮志出现在姜昕眼里,她现在更加确定要和萧楠结亲。
嫁给位高权重的人,她就算做得再好,获得东西也是有限度的。
可她嫁给一个家世不如她的,然后努力攀上山顶,到那时她就能俯瞰山脚下的人,让他们连脚后跟都跟不上。
……
夜里,萧楠一脸阴沉地走进某个小院。
“这么晚来找我,想让我杀谁?”
看着出现的黑袍人,萧楠也不拐弯抹角“不让你杀人,我要你给一个人下毒。你之前不是说有一种让人心绞痛的毒吗?就用那种。”
“心绞痛?这种毒要是给人用上了,很难查出是中毒,只会被当成其他病症拯治,到时候大夫用错药,会要人命的。”
夜色下,萧楠的眼睛里闪着阴鸷。
今日别人异样的眼光,各种难堪的往事被提及,那些不堪的回忆一幕幕涌现在脑海中。
那些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提起的事情,就被这样闹了出来。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眼神,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
卿落落短短几句话,就否定他这些年的辛苦。
她明明知道那是他最难堪的经历,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难堪。
既然她如此狠毒,那他也没必要手软了。
“她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与其让她整日找我麻烦,干脆让她日日痛苦。”
“既然她无情,杀了不是更干脆?”
萧楠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不行,她现在牵扯太多,要是突然死了,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只有让她慢慢死,让她饱受折磨,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他对她最后一丝愧疚,已经随之她把他的尊严像那枚玉佩一样丢在地上,然后用脚碾了又碾之时,就消耗殆尽了。
纵使之前卿家助他良多,可他几次没要她性命,算是还了她的情意。
她错就错在不该羞辱他,不该把他的尊严丢在地上踩碎。
人总要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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