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小姐,父皇既已赐婚,殿下也心仪于你,我身为殿下的皇子妃,也不好说什么,今日让你过来,是为了让殿下放心。”
“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我不会为难于你,可你若是行为不检,品行不端,污了殿下的名声,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卿落落冷眼看着二皇子妃,再看看周围看笑话的人。
演戏演全套,这会儿就开始跟她摆谱了。
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此时应该不给二皇子妃面子。
也是,就算知道是演戏,她也不能吃亏,骂回去。
思及此,卿落落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二皇子妃“二皇子妃,你是欺我卿家无人吗?如今我还未嫁入皇子府,你就摆出这样的架势,合适吗?”
“放肆!”
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开口呵斥的人并不是二皇子妃,而是一名嬷嬷。
卿落落有些意外地看着嬷嬷,从进庄子开始,这位嬷嬷看起来异常低调,长得也是慈眉善目。
现在板起脸来,有种教养嬷嬷的架势。
之前在二皇子府并未见过这位嬷嬷,此时除了二皇子妃,像是姜家姐妹对这位嬷嬷很是恭敬。
看来,这位嬷嬷身份不简单,怕是宫里出来的。
管他宫里的还是宫外的,她又不嫁进宫。
卿落落直勾勾的注视,引来了嬷嬷的不满,直接上前怒斥。
“皇子妃乃是正室,你只是侧妃,说难听点就是稍微有点身份的奴才,你也敢在皇子妃面前如此放肆。”
“老奴在宫里待了几十年,幸得娘娘们赏识,也是教过不少公主礼仪的人,卿小姐的礼仪该从头学起了,这般嚣张跋扈,换作旁人,早就拉出去打板子了。”
卿落落眨眨眼,静静看着嬷嬷。
给她立规矩吗?她会听吗?
就二皇子这侧妃之位,真以为别人都想要吗?
一旨赐婚而已,她就算答应了,也要让人都看看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姑娘。
她就是要惹是生非,有本事就亲自去取消婚约,要不然,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嬷嬷,想来你也知道,这门亲事是二皇子亲自去求的,不是我非要嫁给他,他不顾我的意愿,请旨赐婚,就不要怪我不给情面。”
“我早就说过我不与他人共事一夫,虽然现在我接旨了,不得不嫁二皇子,但是嬷嬷如果觉得我成为二皇子侧妃,就会任人宰割,那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实话告诉嬷嬷,我对这门亲事非常不满意,但是皇恩浩荡,我别无选择,可这不意味着谁都能在我头上踩两脚。”
说着,卿落落望向二皇子妃“二皇子妃,我不愿嫁给二皇子,我也不是你眼中规规矩矩的世女,不要用嫡庶有别这一套对我。”
“就算今后我嫁给二皇子,你也别想我对你恭恭敬敬,更别想我像府里的其他妾室一般像奴才一样伺候你。”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二皇子,我是这个态度,即便嫁人,我也会不安于室,想出去了也会跑出去,毕竟我不渴望二皇子的宠爱,他宠不宠我无所谓。”
“要是二皇子妃你不乐意,赶紧去跟二皇子提一下,让他别娶我,把婚事取消,要不然,我保证不会消停。”
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一群像是见鬼一样的她们。
就连教养嬷嬷都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卿落落在一旁神情淡淡地看着这些人的反应。
这些世女最喜欢装腔作势,喜欢装大度,爱惜名声,生怕有点坏名声就会影响她们家族和夫家的大事。
姜家最是沽名钓誉,二皇子被姜太师教的也是一样。
这些人啊,越是身居高位,就越爱惜名声,就像现在,把一个皇子妃气成这样了,也不敢叫人进来打她。
至于原因,还不是怕事情闹大,影响二皇子的名声。
从来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越是光鲜亮丽的人,越是要比别人忍受更多。
就像二皇子妃,戴着王冠,就不能想妒妇一样。
气吧,最好气死她们。
想让她像个妾室一样卑躬屈膝,下辈子吧。
“你们在干什么?”
一阵脚步声,二皇子和裴钰一起出现。
这时,二皇子妃身后的一位小姑娘看见靠山来了,急吼吼出来告状。
“二皇子,卿落落对长姐不敬,对嬷嬷不敬,完全把自己当成正室,连嬷嬷都敢骂,要是以后她嫁过去,是不是就要踩在我长姐头上。”
卿落落看着小姑娘一副为长姐打抱不平的雄赳赳模样,再看看二皇子。
她倒想看看二皇子会做出什么反应。
只见二皇子眉头紧皱“行了,看看你们水火不容的样子,一个没有当侧室的恭谨,一个没有当家主母的大度,原本想着让你们过来好好熟悉一下,毕竟将来是要住一起的。”
“可你们看看,像什么样子?”
卿落落看见二皇子妃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二皇子,红着眼快要哭了,却强忍着。
倒是二皇子妃的妹妹,又一次将矛头指向她。
“你这个狐媚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就是你的错。”
说着,像是不够解恨,直接朝着她冲过来。
卿落落看着张牙舞爪冲过来的小姑娘,意外地挑眉,这是要打-架吗?
“我要撕了你的狐狸皮。”
“让你不分尊卑,不敬主母。”
“啊……”
“住手,你们疯了吗?”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快把人拉开。”
“啊……”
悠远绵长的尖叫声,混乱不堪的场面,被扯乱的罗裙,掉落的珠钗。
温泉山庄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这些世女从来没有这样活泼过,声音也从来没有这样歇斯底里过。
卿落落更没有这样痛快地打过女人,顺便借机狠狠打了上来拉架的二皇子。
早就看二皇子妃不顺眼,表面装得温良恭顺,暗地里做了肮脏事。
还有姜昕,整天一副高傲模样。
现在她们自己把脸送上来,不打白不打。
还有二皇子,仗着皇后,仗着太师,仗着皇子的身份,背地里尽做一些破事。
当年还曾让人搞过她大哥,害得她大哥吃了大亏。
整就是一个腌坏腌坏的伪君子。
出于他皇子身份,之前只能吃闷亏。
现在他们设局,想搞事,就算是等会儿要被罚,她也得出一口恶气。
打二皇子,想想就美。
那张脸看着就欠扁,扇两巴掌。
看看那腰间的缂丝腰带,上面还有金镶琉璃带勾,光是一条缂丝腰带配上金镶琉璃带勾,少说也要千金。
看那精美的工艺,价格肯定只多不少,一条腰带就这样铺张浪费,一定是贪污来的银子买的,怎么说也要踹两脚。
还有穿的靴子,又是金丝又是真皮,看起来就不便宜,怎么说也要补上两脚。
一旁观战的裴钰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没见过这样彪悍的姑娘,好几个女的上前,被打得嗷嗷叫。
上前拉架的二皇子更惨,又是被扇耳光,又是被踹肚子。
他还看见卿落落只要一找着机会,就往二皇子身上动手,下手那叫一个不留情。
偏偏她还表现出误伤的样子,看不出一点故意。
看到二皇子龇牙咧嘴的样子,他就想到上次在月醉楼被踹的那一脚。
那淤青,愣是过了大半个月都没消下去。
就二皇子这身板……
唉,惹谁不好,偏偏要惹这个女霸王,现在好了吧,自作自受啊!
还有这些女的,被伺候得太好了,瞧瞧这柔弱无骨的样子,还想上去招惹,这不是明摆着当靶子吗?
别说,他看上的姑娘就是与众不同,别的姑娘打得嗷嗷叫,一脸狼狈,表情狰狞,看起来就吓人。
再看看他看上的姑娘,打人都这样漂亮,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动作那叫一个飘逸。
啧啧,赏心悦目。
屋子里,同样冷眼旁观,没有受牵连的只有姜姒。
刚闹起来的时候,悄眯眯躲开了,身旁的姜昕看见情况不对,想跑,可惜晚了一步,被卿落落一把薅住,此时已经狼狈不堪了。
裴钰显然发现了姜姒迅速逃离的小动作,远远和姜姒对视一眼。
这一眼,神色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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