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照在院子里,卿落落抱着雪球躺在树下,嘴里念念叨叨。
“雪球,雪球,我好想见爹爹和哥哥,还有未来姐夫。”
“喵!”
卿落落伸手轻抚着雪球的软毛,喃喃说“雪球,我昨晚做梦了,梦见姐姐和未来姐夫成亲了。”
“姐姐很漂亮呢,未来姐夫也特别俊,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从画里活过来的金童玉女。”
“瞄。”
“今日是一月二十日,这个月还剩11天,下个月只有28天,三月三是女儿节,也是姐姐姐夫成亲的日子,算下来没多少时间了。”
“你说……他们有没有找到让姐姐回来的办法,要是没有,姐姐就不能嫁给未来姐夫,而我也不能代替姐姐。”
“这样一来,他们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在一起?”
“喵喵!”
软软的猫叫声传来,像是回应。
卿落落笑着继续说“雪球,幸好有你,要不然有些话都不知道跟谁说。”
“娘亲肯定不喜欢我说这些话,我要是说了,她会想多,我要是不说憋在心里又觉得不好受,只有你只会听我说,又听不懂,更不会泄露。”
“……”
清幽的院子里,隐隐传来少女的声音。
裴钰自从听到秦睿之说假死药能让人换回来,就想着来庄园见见她。
结果听到她的自言自语。
突然觉得耳朵太灵不是好事,要是没听到这些话,他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来到京城之后,看过太多好的不好的事情,每个人做的每件事都带着目的,都为了利益。
就连他和卿落落的婚事本身都带着目的。
如今碰上一个【傻】丫头,一个傻到难以想象的丫头。
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又想到自己的私心,开始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都快忘了愧疚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儿,听到院子里已经没有声音,这才抬脚往里走,同时加重脚步声,喊出名字。
“落落,落落!”
声音传进院子,人影一出现,本来抱着猫儿的卿落落立马把雪球放下,噔一下迎上去。
一边迎接,一边高兴喊着“未来姐夫!”
看着挽住胳膊的卿落落,裴钰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
卿落落像只猫儿一样,乖乖站着任由裴钰揉头发。
“未来姐夫怎么有空过来?”
裴钰一笑“我是个闲人,不像你爹爹跟大哥一样有官职在身,有时间了就来看看你。”
“看你这小脸看起来红扑扑的,看来过得不错。”
卿落落小脸一扬,甜甜地说“是过得不错,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吃了睡睡了吃,都长胖了。”
一听这话,裴钰瞧着眼前这张小脸,似乎真的圆了一点,再配上这笑眯眯的表情,看起来年纪更小了。
……
“落落,正好有空,我给你画幅仕女图。”
说完,裴钰望向她,一脸的兴致盎然。
卿落落一听,眼里闪过欣喜。
从小到大,就没人给她画过仕女图。
她爹爹的画技……没有画技。
她大哥的画技……算了,还不如她七岁时的画技。
她娘亲的画技倒是很好,可是她娘亲擅长画花草,并不擅长画人物。
说画就画,两人直接准备笔墨,卿落落还跑进房间,找了一身桃花裙换上。
司琪瞧见自家小姐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来上前帮忙。
镜子前,司琪仔细为卿落落上妆。
随着时间过去,娇柔的桃花妆定格在那张本就漂亮的脸上。
司琪为她梳了一个百花分肖髻。
少女秀发自然垂于肩上,发髻上只是简单插上一直桃花簪。
姣美灵动的少女跃然于镜。
裴钰看到这样的卿落落,眼睛都亮了。
男装的时候英姿飒爽;宫装的时候多了份端庄清冷;平日的装扮以简单舒适为主。
而今,大树之下挂着一架秋千。
秋千上坐着一位粉衣少女,只见她一身桃花裙,展示着少女独有的灵动和娇俏。
眉眼灿烂的她仿若桃花仙子下凡,脱俗灵动,不染凡尘。
雪球看见她坐在秋千上,一跃而上,直接窝在她怀里。
春暖花开的日子,一人一猫坐在秋千上。
春风袭来,粉色的裙摆,飘然的长发,随风而起。
裴钰瞧着这一幕,手里的笔不住在纸上划过,想要留住这一幕。
如果说一开始仅仅是因为一时兴起,那么现在就有种一定要把眼前一幕画下来的冲动。
手上的笔像是来了灵感,细细勾勒,下笔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
自从学画开始,从来没有这样灵感迸发,好像脑子里已经记住这一幕。
收到消息的卿母来到门口就停住脚步,静静看着院子里的一幕。
因为这孩子伤口太深加上天气有些反复,时冷时热,导致伤口恢复有点慢,所以不能出去。
因为知道这孩子的喜好不一样,她置办了的一些春衣,颜色是这孩子喜欢的。
可这孩子都不穿,也不打扮,穿的都是简单常服。
看着现在穿上新衣裳的孩子,总算看到一点活力。
“夫人,看裴世子这样,是不是小姐她……”
英娘说着,瞧见卿母的神情后,突然就停住了。
卿母静静了几眼,随后转身离开院子。
“派人回去送口信,就说休沐了让他们过来,说落落学会他们爱吃的菜,让他们过来尝尝。”
“是!”
“要是秦大夫来了,请他先来见我。”
说完,卿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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