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小姐,只要你答应,我们将结为盟友,这样一来你不光能逃脱罪名,还能多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
话说到这儿,卿落落终于抬头,眉眼一笑。
这一笑,看得荣美人一愣,一笑倾城形容的就是眼前这人。
荣美人羡慕的同时又觉得庆幸,幸好眼前人不是大家闺秀的性子,要不然这样的样貌这样的家世,必是祸水。
说起美貌,姜姒也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性子太软,太容易拿捏,反而没有卿落落张扬肆意和不卑不亢。
难怪裴钰会喜欢这人。
想到这儿,荣美人勾起嘴角,她的选择果然没错,卿落落这样的人能让太后屡屡算计,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裴钰。
从昨天开始,这人没有露出害怕崩溃的样子,足以证明内心足够强大。
这样的人配上裴钰,简直是强强联手,绝对不能与之为敌,要不然就会像姜家一样。
思及此,荣美人换上更温柔的表情“卿小姐想好了吗?我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想和你交朋友。”
卿落落想都没想,笑着摇摇头“荣美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做人千万不要唯利是图。”
笑意消失,荣美人脸色瞬间变冷“卿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卿落落上前一步,双手一摊“我说的不够明显吗?你是容华郡主带进京的,又是她把你带到太后面前,太后不顾其他人反对封你为美人,之后更是处处护着你。”
“可你倒好,这个时候摆太后一道,甚至不顾容华郡主对你的好,转头就要和我这位和容华郡主有私怨的人交朋友,你这可是明晃晃的恩将仇报,唯利是图。”
看着荣美人冷掉的神情,卿落落一步步朝着门口而去。
“荣美人,多谢你为我正名,要不是你,我就没办法洗脱冤枉。”话落,卿落落已经来到门口,回头朝着人荣美人一笑,把门一开。
当一身明黄的身影出现门口,荣美人吓得身子发软,站都站不住。
她明明让人守在门口,只要有人过来就会发声提醒,为什么没人提醒?
……
【太后寝宫】
太后脸色发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荣美人,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太后娘娘,皇上说了,荣美人是太后的人,他不好处置,就交给您处置了。皇上还让老奴过来跟太后说夏日炎炎,为了让您老人家过得舒心,明日就送您去避暑山庄。”
说完,宫人转身离开,只剩下安静到可怕的寝宫。
太后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皇上这次是连面子都不给她留了,说得好听是送去避暑山庄,其实就是说她在后宫管得太宽,让她去凉快凉快。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她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女人搞的鬼。
“荣音儿……”
听到声音的荣美人吓得头都不敢抬,她知道自己完了。
同时觉得自己完了的还有太子妃。
刚刚小产的她正和太子跪在御书房,小夫妻抬头看一眼正在认真批阅奏章皇上,吓得大气不敢喘。
一大早,皇上就派人叫他们过来,说荣美人已经招了,问他们还有什么解释的。
别说是解释了,他们连看都不敢看皇上,只能跪下。
如今已经跪了好一会儿,皇上没说怎么责罚也没让他们起来,就是让他们跪着。
太子跪在地上,膝盖很疼,可眼中闪着一丝希望。
皇上没有明发圣旨处置他们,没有让他们跪在外面,这说明皇上没打算把这件事公布出去,甚至保留他们的脸面,关上门不让别人发现他们长跪。
太子想着,脑子已经开始转起来,污蔑陷害这种事情在宫里是常事,算不了什么。
他是太子,是储君,皇上这一次只是警告,不会对他怎么样。
想法一出,太子老老实实跪着,他要摆出认错的态度,以此来挽回父子情。
相比于太子的想得美,太子妃显然更害怕。
刚小产的她本来就有些虚弱,如今又被罚跪在御书房,皇上态度不明,太后自身难保。
身体和精神双重压力下,已经开始冒冷汗。
头疼欲裂,腹部隐隐发疼,身体发凉却开始冒汗,她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
呼吸渐渐变得沉重,意识开始模糊。
砰!
……
【卿家】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看着一众关心的眼神,卿落落笑了,还是家里最好,比压抑的皇宫好多了。
那里的人,一个个都长着好几个心眼,表面上笑着,心里还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卿落落想到昨晚单独见皇上的事情,立马笑不出来了。
本来想问问裴钰的,可他送她出宫后就说有事情要办,匆忙带着赤风走了。
没机会跟裴钰说,那就找机会跟别人说,要不然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她会一直胡思乱想。
“司书,你跟娘说一声,就说我去见外祖父。”话落,卿落落不管司书是什么表情,转身朝着徐府走去。
这种事情她暂时不敢跟她爹和她娘说,依照他们最近小心翼翼的态度,要是说了,她怕会把他们吓死。
想来想去,只有她外祖父最合适。
她外祖父和姜太师是同一年入仕,为官几十载,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
很快,卿落落来到徐家,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小姐来了。”
心里有事的卿落落敷衍地点了下头,加快脚步进了书房。
叩叩叩!
“进来!”
推门而入,书香和墨香瞬间袭来,她的外祖父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看着岁月静好的一幕,心中的烦闷瞬间消失。
“落落来了,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卿落落回头关门,小跑着上前,迫不及待开口“外祖父,我在宫里遇见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吓得我都做噩梦了。”
徐老放下书静静等着她诉说,眼中是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祥和,没有一丝世俗欲望。
说实话,她外祖父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对金钱和权力没有贪念,喜欢顺其自然,从来不会有所谓争抢。
有时候她会觉得她外祖父像个入世修行者,温和、平静,对一切看得很淡然。
卿落落坐下来,望着他“外祖父,昨晚皇上单独见我了,他问我想不想站到最高,还说希望裴钰是他的儿子。”
话落,徐老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丫头,跟你说说咱们这位皇上的事,皇上年少时就是一位仁慈之人,就是因为太过仁慈,所以在夺嫡之争中顾念旧情,导致差一点被暗算。幸好好当时的九皇子帮助,才逃过一劫。”
“夺嫡之争中九皇子和皇上是最后的胜者,当时朝中老臣拥护的就是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镇西王,可镇西王当即跪在殿中,请皇上登基,老臣们一看,跟着跪下。之后就是西越国虎视眈眈,趁着邑国内乱准备一举破城,镇西王当即请旨前去,这一去便是二十年。”
话落,徐老叹气说“皇上这皇位一当就是二十多年,所以很多人忘了皇上是不愿意登基的,只不过当时情势所逼,不得不登基。”
“如果是九皇子登基,势必要派人去镇西镇守,西越国实力不可小觑,短时间内赢不了,镇守之人少则三五年,多则十来年,当时邑国内乱,朝中无人,除了九皇子有这本事,没有第二个人选,所以九皇子不能登基。”
“说实话,我当时入朝十多年了,唯一敬佩的人就是当时的九皇子,他有大局观,知道邑国不能再起内乱,所以选择冒着危险去镇西镇守,让皇上登基。”
“咱们这位皇上也知道他只能当皇上,一来是京城必须有人坐镇,确保粮草和军资补给能稳住,总不能九皇子在镇西为国征战,有人在后面断粮草。”
卿落落认真听着,脑子里想起皇上在说起镇西王时的表情。
那是一种只是看着就知道两人关系好。
“落落,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镇西王一直在镇西不回京,也不让裴钰入京,其实很大原因是皇上有把皇位让给他的意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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