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安静的坐在旁边,就这样,听完了一个关于“无能父亲,愤怒母女”的故事。

    安静吃瓜的夏树:换了她也不想要这种爹好吗?!

    虽然说这位医生先生不赌不毒,但他有个同样可怕的毛病。

    ——为人担保。

    不管在哪个国家,担保这种事情除非是至亲至近的朋友或亲戚,否则旁人一般是不敢经手的。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如果法律上判断被担保的一方没有再继续偿还的能力,那这份债务就会自动的落到担保者身上。

    而这位医生耳根子软,最禁不起别人请求,据说已经为好几个人做过担保,也因此把自己弄得家徒四壁。

    在这位的最后一位被担保人出场前,他的妻女已经和他约法三章,明令不许再给别人做担保人,结果……他又双叒叕被骗了!

    这换了谁都受不了。

    夏树很能理解那两位女性,换了她,可能还想把对方的头盖骨扒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浆糊还是脑浆。

    怎么就拎不清呢?

    而且很快,他们发现了华点。

    “你说你的女儿?”夏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樱兰高校的女生基本非富即贵,你确定你的女儿是在樱兰就读?”

    不是说已经家徒四壁有了这顿没下顿吗?

    咋还有钱来樱兰?

    不富不贵的藤冈春绯向夏树发来抗议。

    “樱兰?”那个男人茫然,“不是啊,我要找的是黄林高校……等等,原来是我找错地方了吗?”

    夏树:“……”

    男公关部众人:“……”

    感情这么多年,你连你女儿学校的地址都不知道?!

    你不被抛弃谁被抛弃?!

    “我总觉得,你女儿和妻子应该不止是因为担保的问题才跟你翻脸……”

    夏树嘴角抽搐。

    凤镜夜也感慨:“黄林中学在邻镇,你能找到这里来也是不容易。”

    这位连续遭到暴击的失意中年人跪在地上,抱住头,痛哭流涕:“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关心女儿,我不奢求她们原谅我……我只想再见见我的女儿……”

    对面的须王环眼神动了动,眼珠慢慢转了一轮。

    他制止了正冷语相向的凤镜夜:“好了,就这样吧,别说了……镜夜,给这位先生准备一份到邻镇的地图,送他走吧。”

    就这样,这个落魄的父亲拿上了凤镜夜让人临时准备的地图,向他们微微弯腰鞠躬,佝偻着脊背走了。

    “可就算他的妻女原谅了他又怎么样?”站在高楼的窗台上看着对方慢慢消失的身影,夏树叹气,“如果他一直不肯改掉这些毛病,早晚有一天会又闹到这个地步的。”

    “那些,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须王环眼神复杂的看着,难得沉默。

    夏树和其他除了藤冈春绯以外的所有人都猜到了,他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被迫和自己儿子分开的女人。

    须王环的身世在上流社会不是秘密。

    各家都是门清的。

    他不是须王夫人须王静江的亲生儿子,而是须王理事长在法国出差时邂逅了一个法国女人以后生下的。

    简单点说,须王环是一个私生子。

    须王理事长回国后向母亲要求和静江夫人离婚,迎娶他的法国情人。

    但须王老夫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静江夫人和须王理事长的婚姻属于政治联姻,两家门当户对,这些年来,虽然夫妻两个情意淡薄,但两大家族却是合作不断。

    一旦须王理事长和静江夫人离婚,必然引起家族企业震荡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作为血统论的忠实信奉者与践行者,古板的须王老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个法国儿媳妇和有着一半法国血脉的孙子进门的。

    于是这一切就此作罢。

    但没想到,静江夫人十几年来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看着须王夫妇两人错过生育了的最佳年龄,须王家后继无人,须王老夫人没办法,只好趁着那位法国夫人的家族出现困难的时候进行要挟。

    ——她可以帮助对方的家族渡过难关,但作为代价,这位母亲必须把她的儿子送回须王家,并一生都不能再见自己的儿子。

    若是这位法国夫人对自己的儿子毫不在意,或是因为须王理事长的背信弃义而恨上了孩子,那也就罢了,偏偏这位母亲对她的儿子疼爱有加、珍若生命。

    一边是生她养她的父母,一边是最心爱的儿子,这位既为人女又为人母的女人,犹豫再三,心中的天平最后还是偏向了父母。

    她牵着小小的儿子,把后者交给了须王家派来接他的人。

    须王家帮助她的家族成功熬了过来,失去儿子的女人面对着父母兄嫂的感谢却无地自容。

    她抛弃了自己的儿子。

    巨大的羞耻感与悔恨淹没了女人的心,她做不到在这个让她“卖掉”了儿子的家庭里再留下去,于是她选择了自我放逐,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没带上任何钱,就这样离开了家。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或许……

    当被送往日本的须王环终于有能力提出再见她一次的时候,才得知母亲早已消失无踪的事情。

    夏树怀疑可能是这位父亲渴望见到自己孩子的心情让须王环有了共鸣。

    毕竟……有点像,不是吗?

    不过,现在的重点可不是这个……

    夏树浑身冒黑气:“几位前辈,春绯学姐还在换衣服呢,你们几个是不是该出去了?!”

    夏树没再关注那位医生的事情,因为她在回家以后有了更让她着急的事情。

    “相亲??!!!”

    夏树瞪圆了眼睛。

    “相亲?!”

    静幽的和室里,气质华贵的女人发出了同样的惊呼。

    她有着一张极美的面容,容貌秀丽雅致,淡淡的眉和浅褐色的温和眼眸,通身气质淡雅。

    任谁也看不出,她曾经是个有多活泼玩闹的小女孩。

    那乌鸦鸦的长发早已化作白霜,优雅的盘在头上,简单的别了一支玉簪。

    而此时,她皱着眉,两道淡淡的眉毛都快打结在一起。

    “千景,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恼火道,“夏树是我和你的孙女,相亲?还是和那么一个只会吃喝玩乐背靠祖荫的废物点心二世祖?!他也配!”

    即便是生气,她的声音也依旧清清淡淡,宛如清泉经河石,淡淡幽幽的。

    这是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而被点名的那个人,正坐在角落里,慢悠悠的给自己煮茶。

    但凡任何一个樱兰的女生站在这里,看见他的脸,都要忍不住惊呼起来。

    无他,和那位夏木君实在太像了。

    夏树那双金绿色的眼眸、浓云般的金发,甚至是脸部轮廓和唇形、眼型,都遗传自她的这位祖父。

    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不过夏树到底是女孩子,面部轮廓稍显柔和,略有不同。

    而夏木,则是为了更符合男性的扮相,所以常陆院馨在给他上妆的时候,有意凸显了男性的轮廓,所以看起来反而更像风间千景。

    但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

    如果说夏木是忧郁的、病态的、艳丽的,像是一朵盛开在三途川的彼岸花。那风间千景就是傲慢的、肆意的、桀骜不驯的,那是一片天边最耀眼最骄傲的火烧云,灼灼逼人色。

    他的眼里在过去常带着冷傲、讥诮与不屑,冷淡又疏离傲慢。

    夏树的父亲风间秀信就出生在这个时候,风间千景肆意妄为,千姬夫人性格活泼还是个孩子心性。

    于是他就被养成失败了。

    时间是最神奇的魔药,它让千姬由活泼少女变成了仪态高贵的大家夫人,也让风间千景学会了将自己的傲慢藏进骨髓,再为自己披上一层温文尔雅的皮。

    现在的他看上去气质温和,和普通的财阀老爷子没两样。

    或许那张帅过头的脸是个区别。

    他淡定的面对着妻子的怒火,声音冷冷淡淡:“千姬,你应该对夏树有点信心,她未来是要继承风间财团的人。”

    虽然鬼族之主的位置是不能给夏树的孩子继承——如果她选择了鬼族以外的人作为丈夫,但风间财团是风间千景的私产,他有权力把它留给自己的孙女。

    “如果连面对那个废物的能力也没有,那她以后怎么面对生意场上那些难缠的老家伙?”

    “别说是那些老狐狸了,新成长出来的这一批也不可小觑,”风间千景将茶汤分别倒入闻香杯,茶斟七分满,顿了顿,将其中一杯递给余怒未消的妻子,“单看赤司家的赤司征十郎、迹部家的迹部景吾,凤家的凤悠一、凤秋人还有那个最不好对付的凤镜夜,哪个又是省油的灯?”

    “夏树再不长起来,后头就没她什么事了。”

    “这是个好机会,让她和道明寺枫交交手。”

    “可即便她立不起来,也是我们最疼爱的亲孙女啊。”

    千姬反驳。

    养儿子的时候两个人性格都还没个定型,虽然也是养在膝下,但感情其实并不深厚。

    倒是后来养夏树的时候,那是真把全部希望和感情都给这个小肉团团了,看着她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每一点成长都让人欢喜。

    千姬怎么能不心疼呢?

    “那就让她滚,”风间千景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秀信不管怎么说,在书画一道上尚有天分。她要是个连她父亲都不如的废物,那我就当没有她这个孙女,让她滚。”

    这天,夏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帮春绯学姐搞定了体检的问题,结果一回到家就是晴天霹雳。

    “嗯,相亲。”

    代为传达的兰堂脸色也不好看。

    被肯定了一脸的夏树:“艹!”

    终于没忍住爆了粗口。

    根据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祖父风间千景的吩咐,夏树明天中午要去进行一场相亲。

    对象:道明寺司。

    夏树:“让那个混蛋给我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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