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双开门就这样被秦婳踹开。

    里面的喘息声瞬间溢出。

    入眼的就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绑在大床上的女人,双手双脚都用布料紧紧缠覆,嘴里还塞着毛巾。

    她在痛苦挣扎,即便被捆绑了四肢依然不知疲倦地想要挣脱开束缚。

    那是个有着一头黝黑泛着丝丝蓝光长发的女人,身上穿着的旗袍一看就是精工细作价值不菲。

    是一个看着就身份尊贵被娇养得极好的贵妇,哪怕是现在有些失智依然美的不可方物。

    嗯,看着还跟自己有点儿像!

    彼时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满脸焦虑地站在床头,他身高一米八八一上,身上是手工定制的西装,贵气不可言,眉宇更是犀利如电,看到意外踹门进来的人时,狠狠一瞪眼,那不威自怒的气势已经让盛均白微微低了头。

    “父亲,抱歉,我和婳儿也是担心!”

    秦婳一进门就悟了!

    这是什么家暴现场?

    在对视上那男人审视的目光时,秦婳可没像盛均白那样乖顺,靠在门边,扭头转身,“管我屁事!”

    早知道就不踹门了。

    就是看盛均白刚才那要踹不踹犹豫不决的样子很无语,索性替他代劳踹了。

    现在她明白了,有些门呢,还真不能想踹就能踹的!

    她决定先下楼找到自己的房间,把小陶罐先安置一下,抱在手里干啥事儿都不方便。

    然就在她刚迈出一步,面前的双开门猛地自行关闭,迎面而来的门风狠狠朝着她的脸扇过来。

    秦婳:“……”

    这特么要是个普通人,怕是会被这门给直接煽飞掉。

    她一个闪身后退两步,她倒是能瞬间挤出去的,但是她怀里还抱着那只陶罐,如果瞬间闪出去,陶罐会被撞上。

    季时彧交到她手里的东西,要是碎了,会哭的吧!

    秦婳退回卧室,看着那道门轰然关闭,这还没完,身后一股强大的气势就朝自己压迫过来,她一声冷哼转身就跟对方对上,毫不客气地就是一脚。

    对方没料到她会直接出手,但也有预判,躲开后冷哼一声,“你二哥说你身手不凡,我倒要看看……”

    顷刻间交手三次,发现少女怀里抱着的东西挺宝贝的,盛宏宇的中心就瞄准了她手里的陶罐,秦婳觉察到他意图之后当即起唇。

    “看?看你吗呢!”

    房间里卷起了两道残影,可见他们两人的速度有多快。

    但秦婳说完闪身之后朝着大床那边的女人掠去,下一秒,盛宏宇猛地停了动作,面露怒色,只见少女单膝跪在大床上,一手抱陶罐,一手掐住了床上女人的脖子。

    盛宏宇瞳孔地震:“……”

    盛均白也呆住了,情绪差点失控,“婳儿,那可是母亲!”

    她干什么啊?

    而秦婳一点力道也没松,看向那蓄势待发又满脸震怒不可置信的盛宏宇,差点气笑了,“怎么?老东西,只许自己动手,不让别人还手了?”

    讲道理,她就是踹了个门看了一场家暴现场而已,怎么,还要杀人灭口了?

    最让秦婳觉得冒犯,便是他对她怀里的小陶罐出手。

    这让秦婳觉得十分不舒服。

    好,你敢对我动手,那就别怪我对你的人动手。

    秦婳感应到了盛宏宇的威压,直觉这男人不好对付,但她也不是软柿子。

    当然得挑最软的那个柿子下手了。

    她一手扣住那女人的颈脖,指腹用力到在对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两道掐痕。

    嗯,这皮肤,烫得过分了!

    秦婳能感应到指腹接触的肌肤的灼热,那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她眸光一沉。

    盛宏宇低吼,“你松手!”反了天了!

    盛均白为了拦下父亲被踹了两脚,有些狼狈,但好在他出手也够快拽住了盛宏宇,急声,“婳儿你冷静一下,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伤了母亲!”

    他幻想过好多次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有想过会弄成这样。

    父亲是因为母亲身体缘故焦灼不安情绪失控,而妹妹也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夹在中间的盛均白挨了两脚苦不堪言。

    现在他想要做的就是只要能安抚住一个就行。

    然他话音刚落迎面就被一床被子扑面而来,直直笼罩在了两人身上,紧接着只听到一阵砰,身边的人噗通一声。

    盛均白感觉到身边的父亲倒了下去,他一掀被褥,表情有些茫然地看着倒地不起的父亲,又抬脸看向了自己面前站在大床边缘一只脚金鸡独立,另外一只长腿斜踢超一百二十度,冷漠着一张脸的秦婳。

    她,把父亲,踹晕了。

    一脚!

    盛均白眼神有些凌乱。

    而秦婳收了长腿,面无表情,“把他丢出去!”

    太吵了!

    盛均白呼出一口长气,不能让佣人进来,就只有他自己动手了,他查看了一眼盛宏宇的气息,确定只是被踹晕了后把人拖到一边墙角躺着,折回来轻声解释。

    “暂时不能丢出去,被佣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好吧,他父亲伟岸的形象已经随着妹妹那一脚给踹飞了。

    发现秦婳正蹲在床边,伸手探着母亲的额头,神情是古怪了些,但还算冷静。

    “她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症状了?”

    秦婳检查了女人的体温和眼瞳,她正陷入一场梦魇中,四肢上缠绑上布条也是为了防止她神志不清时自残。

    盛均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震惊,但飞快忍住了,低声,“母亲一直都有这种病,以前是每年会有一次,现在发作频率是越来越频繁了,父亲说这是血族血缘的问题,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寻求解决的办法!”

    秦婳闻言突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

    盛均白觉得她突然的笑有点,怪!

    秦婳现在只想骂人。

    她为了寻求血疾的解决之法想要追本溯源,结果呢,找了个麻烦!

    “每次发作你们是如何应对的?”

    盛均白指了指床上的绳索。

    “父亲会将她捆绑,熬过去!”

    秦婳有些愕然,就这?

    血疾发作的痛苦,这女人居然能扛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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