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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跪下了(求你扭捏)

    “对对对,听说官府已经找到了一些尸首,她们是被人生生剥’皮……有传闻说是伽摩教偷偷入了京,他们是惯喜欢人’皮拿做美人灯的……”

    这话说的人突然不寒而栗,眨眼间含章殿便到了,陛下现如今同落云仙人一起搬进了含章殿的正殿,同起同卧,除了阮显这位大总管,至今还不曾有第四人进去过,神秘至极,引起无限揣测和遐想。

    至于受伤的落云仙人,都是由陛下亲自照料的。

    含章殿的正殿确然没有那般神乎其神,满是军机要事,治国圣典,或是遍地金银,珠翠成山,相反殿内极其空旷,地面上用青石铺就雕刻出的巨幅“海晏河清图”跃然眼前,那是整个大渝的江山堪舆图,天下山川,河流脉络一目了然,尽收眼底。

    而此刻两个彼此纠缠的身体,正在天穹苍苍之下,大渝江山之上,尽享朝夕之欢。

    不知何故本应在月圆之夜发作的蛊毒,竟然提前到了月初,加上上林夜宴锋利的虎爪,将她光洁秀美的后背抓出数道血痕,至今难以痊愈,毒蛊发作更是雪上加霜。

    幸得子蛊可以稍稍平息躁动的蛊虫,不然这次她不是生生疼死,就是蛊虫发作煮沸周身血肉,将她活活给烧死。

    “不怕,不怕……朕在这里!”他温柔细语,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安抚着她。

    更重要的是灼痛感,从她的骨子里和丹田里冲破禁制,身下冰凉的青石并不能使她缓解,反而欲速则不达,四肢百骸都在焚烧,而他冰凉的身躯,却成了此刻唯一能降温的依仗。

    相较之前,他这次认真又耐心,一点点观察着她的变化,殿内越发明媚的阳光,透光朱窗照进来,两人斑驳的碎影,由长即短,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只顾着她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

    独自仙姿羞半吐,冰瓷露白借微红,无处不美无不爱怜。

    “你出去……”

    谢宵却将她压了下去,“朕不动,乖!”头一次见他这样小心翼翼。

    “阿妩,阿妩!”他念着她的小字,徜徉在大渝的江山堪舆图上。

    这场和风沐雨,不惹人烦扰,却是无穷无尽。

    脑海中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贪婪、痴恨、渴望……爱恨嗔痴,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在此时一并尽数给了她,不管她要与不要!

    ……

    他久久不能平复,仍旧紧紧抱着她。

    成碧累及,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疼,刚才还是碰到了,看起来重生为人,恢复感觉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慵懒的瘫软在谢宵身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不曾有,乌黑浓密若绸缎的发丝在他指间打圈圈,除了彼此之间互相利用的欢爱,她有些不适应与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就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他又将她捞了回来,患得患失,声音低低的:“阿妩,不要和朕闹了好不好?”

    那日上林夜宴,她为救谢宵伤了后背,温泽妙手回春,医术精湛,有时连陈鹤九陈老都自愧不如。

    寻常妇人肌理有损,自能焕肤修复,恢复如初,但成碧现如今还是活死人,强制夺舍而生,现如今全凭着谢宵的龙血支撑,要修补她的皮肤只能是以皮换皮。

    后宫之中多得是伺候人的婢女,谢宵也曾吩咐阮显细细遴选,但谁的肌肤都比不过她的肤若凝脂,莹润似玉,皆稍逊一筹,略不完美。

    后来还是温泽拿了主意,能与之媲美的只有同龄的花季少女,而且必须是娇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

    这些事自有旁人为其打算,成碧无从得知,却嫌弃温泽为她补皮缝合的伤疤丑,爱美心切的她又忍痛让他沿着缝合落尾处刺上了一朵盛放的杜鹃花,馥郁艳烈。

    那夜猛虎扑来,她与萧凝裳分别站在谢宵的左右,但很显然被刻意训练的恶虎攻击直冲谢宵而去,慌乱之中萧凝裳花容失色,一边呼喊着护驾护驾,一边紧挨着谢宵,而她的肩膀被他搂得死死的,仿佛牢牢钉在他怀里一般。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萧凝裳脚下一滑生生摔了出去,因祸得福,而她被谢宵抱着步步后退,转身之时,只见迎面一只硕大的虎爪,力道大到足以撕裂活人,他将她紧紧护着,整个后背都留给了猛虎,但不曾想危难之际她一把推开了他,生生挨了一爪子……

    霎时鲜血淋漓,是那种浓稠到发黑的血色,诡异又可怖。

    九年前,他曾不可挽回的错过一次,九年后,他未曾放开她的手,但是又害得她伤痕累累,着实不可原谅。

    那年秋高气爽,即将被送往北戎和亲的念慈郡主进宫备嫁,那是她时隔多年又一次踏入宸宫,御河边碰上了正在放风筝的清河郡主成碧,不知是何原因两位郡主竟然同时失足落水,掉进了御河里。

    是陛下危急时刻跳入御河,不顾自身安危救起了落水的念慈郡主,也是如今盛宠不衰的贵妃娘娘萧凝裳,两人自幼相熟,青梅竹马,时常鸿雁传书,互赠红笺,传情达意。

    陛下当年还是恭王殿下的时候,第一次遇见念慈郡主便是英雄救美,一见钟情、

    不久之后,谢宵不仅亲自回绝北戎和亲的无礼要求,更冲冠一怒为红颜亲上战场远征北戎,将我大渝疆域往西往北整整延伸到塞川戈壁和澧河腹地,足足多了数千里的土地和草场,打得北戎人再也不敢大放厥词,犯我河山。

    陛下更是在登基一年之后力排众议,将念慈郡主册封为贵妃盛宠至今,当年两人英雄救美的奇缘,而今坊间仍传为佳话。

    以上种种便是自她再世为人,宫婢黄门或是酒肆茶坊东拼西凑听来的所谓“佳话”。

    当年是她自己吵着要去御河边,但为何自崇安门进宫的念慈郡主所乘的马车,不走临近的淑和宫,反而来了德阳宫这边,只她和侍婢岁安一个人?

    当年她因何脚滑失足尚不得知,但先太后的娘家原是江淮靠河海码头为生的渔家,出身微贱,因着先帝谢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特追封了个承恩公面子上好看,萧凝裳幼时攀上这门远房亲戚之前,自小便下河赶海,水性极好。

    既然念慈郡主水性极好,又何来失足落水一说呢?

    这场温存虚耗到最后她神思困顿,疲惫至极,他还在孜孜不倦攻城略地时,她快要眩晕过去,恍惚间听到他又魔怔,一厢情愿自顾自呢喃着她的小字。

    他问:“阿妩,不要和……”

    后面他说了什么,她早已听不清了,迷迷糊糊中只配合着“嗯”了一声,便匆匆睡去。

    窗外,夏阳正高炙,偶闻蝉鸣徒增了几分困顿的燥意,而怀里的她身姿婀娜,盛放的红梅自脖颈一路开满全身,甚至是手印齿痕,她身上最灼灼夺目的,便是背上的那朵杜鹃。

    还真是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她身上盈润如玉,晶莹如冰,绵软无力,全然起不了身,幸得含章殿的青石雕就的这巨幅“海晏河清图”,能缓解酷暑的燥热,却终是比不过怀里的她,触手生凉沁着微微的桃花色,抱着趁手温凉,最是相宜。

    他扯过旁边的薄毯,轻轻盖到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伸到她的鼻下,不曾任何的呼吸和起伏,他眼眸讳莫如深,重重幕帷遮挡出的黑影中越发阴鸷冷冽,悲喜难猜。

    成碧一觉酣睡,混混沌沌梦到当年萧凝裳跪在德阳宫外请罪……

    初次肌肤相亲就被惊扰的两人红着脸,看东看西就是不敢看彼此,她虽自小不拘于男女之防,但眼下她同她七哥哥分明同话本子里在后花园里的书生小姐一模一样。

    恰巧被傅母所打断,本就是他放在掌心捧着长大的娇娇儿,这些深刻在骨子里的道貌岸然,彬彬识礼,只肖她一个眼神便土崩瓦解。

    怀里的小姑娘明艳不可方物,早见倾国之色,却从来都是懵懂无知,不知情为何物的一派小儿天真,难得见她面上染染红晕,恰似初夏才露三分的尖尖小荷,三分稚嫩,三分懵懂,三分清丽,外加那恰如其分的一点娇媚。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你转过身去!”她红着脸对谢宵下命令,余音却自带三分软糯。

    往他怀里躲是成碧的本能反应,他陪着她疯,跟着她闹,保护她,呵护她,有时在成碧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中,提起谢宵的次数,甚至比她父王母妃还多。

    她磨磨蹭蹭,却被谢宵嫌弃:“怎么还是这样笨手笨脚~”虽是嫌弃,但嘴角自始至终微微上扬,笑得和煦又温暖,委实不辜负那“春水梨花”的美名。

    哪怕现在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萧凝裳到现在都记得她刚入宸宫时的情形。

    她虽出身外戚,但萧家却属寒族贱籍,她自幼父兄俱亡,寄人篱下,却是花容月貌,九曲玲珑一样的心肠,好容易太后生前为她乞了个“郡主”的名头,但谁能想到又被指婚和亲北戎,听说北戎的可汗年逾六十,妻妾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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