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雅已经安排好了两栋别墅怎么用, 先住六十三街前几年才装修过的那栋,另一栋六十四街别墅翻新,预计花个一年时间吧, 或者一年半, 在地下室做个室内恒温泳池, 一大一小,以后有孩子了会很方便;楼上重新装修,但不要现代性冷淡风,纯白的色系看上去是很整洁没错,但看多了真的会变性冷淡。
每一层的大格局不变,三楼主卧,四楼儿童房,不过儿童房需要三间吗?她可不想生三个,只生一个好!顶多两个, 不会更多了。
给约翰弄个健身房, 放在二楼吧;书房大一点,但要有两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这样他俩可以同时用书房;二楼有个向外凸出的半圆, 可以做成小客厅,摆上四张沙发椅。
六十三街别墅装修的还不错, 她不想做什么改动,家具和地毯都不要,找个室内设计师或者更简单一点,找个家居买手就行。
肯尼思说:“或者我们一起去买家具,至少要挑一张好床, 挑一张好床很重要。”那可是要在上面花费人生的三分之一时间的家具, 必须精心挑选。
“好呀。”张文雅很高兴, 两个人一起组建自己的家一定很愉快,男人必须参与建设自己的家,这样才有投入感,就像孩子玩游戏一样,需要自己动手,有成就感,会得到更大的愉快。
想到钱的事情,忙说:“别担心钱,我可以支付全款,你可以用你的股票和证券支付给我。”
他抱着她笑,“我个人名下的股票和证券全都给你,这样行吗?”
“是送给我还是交给我打理?”分别很大好吗。
“全送给你。”他大手一挥,显得满不在乎、财大气粗。
这话她爱听。钱财身外之物,如果连钱财这种东西都舍不得,也别谈什么真爱了。
周日中午,达芙妮终于回复了nsa的律师,说来签字吧。
对方律师来的很快,带着nsa已经签好的协议,下午一点之前张文雅签了字。
至于怎么通知法官就是律师的事情了,对方律师明天至少还要去一趟法院,缴纳庭审费用。
一亿两千万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字,内心毫无波动,签完字,张文雅便和肯尼思离开了律所。律所是达芙妮的律所,她和珂琳达平分百分之二十的代理费,那就是一人拿一千两百万美元,需要缴税;张文雅最后得到不用缴税的九千六百万美元。
自从她宣布要将赔偿金全部捐出来做慈善后,各种慈善组织削尖脑袋想要认识她、邀请她参加宴会、晚会、酒会,邀请函多到需要砍好几棵树。
惯例是签字一周后钱到账,nsa这样的机构一年的预算以十亿计,不会倒闭,不会破产,钱是肯定会给的。张文雅后续还要跟珂琳达商量成立慈善基金会的事情,以及挑选合适的慈善组织捐款。
nsa接着还有布鲁克的民事诉讼案要解决,布鲁克有自己的律师,据说nsa也已经找了布鲁克的律师,要求庭外和解,但布鲁克的和解金肯定没有这么多,她的案件不牵涉非|法|监|听,只有非|法|拘|禁,大概是几百万。
几百万也是一笔巨款了。
“要是给了两百万,你会拿来做什么?”张文雅问。
“我会先买一套房子,公寓就很好。”
“好呀,要买早点买,这几年纽约的房价还不算高。但这样你还会继续工作吗?”
布鲁克从倒后镜里看着她,“也许会先去度个假。”
两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是按照一年五万美元的生活水平来算,够用四十年,可以退休了。但要是买房子的话,两百万也剩不下多少,布鲁克还是需要工作的。
这两天肯尼思每次出门都戴口罩,周日的八卦小报全都在说王子被揭穿半夜哭唧唧给姐姐打电话,我们说什么了吗?我们全在说卡罗琳真是个好姐姐呀,你怎么倒觉得窘迫起来了呢?这可不像你啊王子!
配着他和张文雅都戴着口罩的照片,不失时机的宣传他名下的非盈利组织,这一波倒是新奇,小报也顺便宣传了一下reag up,在吃瓜群众心目中又给王子刷上了滤镜:小约翰倒真是从很早就开始贯彻“为人民服务”的理念了。
再加上他和张文雅感情稳定,圣诞假期俩人又回了肯尼思家族的老家海恩尼斯港,可见中国公主也得到了肯尼思全家的认可和喜爱,这是好事呀!
下午又去另一家律所签字买别墅,两栋别墅一栋两百六十万,一栋两百八十万,全部现金支付,财大气粗得不行。两家房主都很高兴,盛情邀请小肯尼思与未婚妻参加月底的宴会。
既然不用再次开庭,国会又已经复会,周日晚上,肯尼思与张文雅带着两名保镖去了华盛顿特区。
耶鲁大学还有两周假期,十五号回去报到,期末考分数开学后第一周能出来。
张文雅度假太快乐,已经把分数焦虑甩到脑后了,这会儿想起来,不免有点担心,怕自己拿不到“优秀”。
肯尼思觉得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张,这样不好。
好在次日周一晚上,泰德叔叔邀请了鲁斯·金斯伯格大法官到他家里做客,大侄子和张文雅作陪。
家庭聚会不用那么隆重,平时出街怎么穿今天就怎么穿,张文雅挑了一条棕褐色的灯芯绒修身长裤,棕褐色鹿皮短靴,乳白色真丝衬衫,一件米色羊绒开襟薄毛衣,搭配一件米色羊绒短大衣,轻快又方便,进了房间便脱了大衣。
肯尼思接过大衣,挂在一旁衣帽架上。
“你还没来过泰德叔叔家,我带你看看。”手拉着手带她在一楼快速参观了一下。
泰德叔叔住的是一座带花园和庭院的独栋别墅,曾经是他的总统哥哥住过的房子,卡罗琳在这所房子里出生,度过了生命的头两年。
“你喜欢这所房子吗?”
“我没住过这里,对这里没有什么感觉。卡罗琳那时候还小,她也不记得了。”肯尼思对她一笑,“honey,你不明白我和卡罗琳是怎么长大的,我们……我们生来就背负了比别人更多的东西,我们的一生都笼罩在我们父亲的影子之下,我们应该做的很好,也只能做得更好。没人能接受我们失败,我们的母亲更不能容忍失败。honey,当我第一次明白到这种——重负的时候,我吓坏了。”
张文雅想着,确实,他是挺难的。跟她不一样,她起点很低,奋斗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指责她;而他的起点之高,出生就站在别人的终点了,所以他想要奋斗,几乎只有唯一的一条路,但那个位置有多少人想要争夺,这份压力比她的压力大多了!
她现在有着过亿的现金,就是现在躺平不奋斗也足够她这辈子用的,她又不像男人那样什么都要“big”,不用跟别人攀比,一亿现金压根用不完!
“要是你不想留在华盛顿,你可以跟我回中国。我有学校,你可以去当个英语老师,绝对没有压力。”
他先是微笑,继而大笑。笑了好一会儿,他才亲吻她的唇,“honey,你的提议很令人心动,但你不会想要那样的我,一个只懂退缩的男人。第一年你可能不觉得有什么,第二年你会开始嫌弃我没有事业心,等到第三年,你就会跟我离婚了。”
他没有被一个安逸的可能的“将来”弄昏头脑,意料之中。
鲁斯·金斯伯格今年六十五岁,是个矮小但精神矍铄的犹太女人,面容严厉,神情严肃。
她和丈夫马丁·金斯伯格一同到来,泰德叔叔为他们开门。
“你好,金斯伯格大法官;你好,金斯伯格教授。”
马丁在乔治敦大学法学院任教,妇唱夫随,自从鲁斯·金斯伯格被任命为华盛顿特区巡回上诉法院的法官以来,一直甘愿当个好绿叶,在美国东海岸司法界是首屈一指的模范丈夫,为人正派。还因为早年患了癌症,很是珍惜病愈后的生活,从不瞎搞,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一股清流一样的存在。
寒暄了几句后,泰德叔叔将两位客人引到客厅,亲切的对客人介绍,“这是我的侄子,约翰·肯尼思。这是张文雅,我知道她申请了你的暑期实习生名额。”
张文雅先伸出手,“你好,金斯伯格大法官,我是张文雅。”
金斯伯格严肃的看着她,“我想我的办公室应该给你回复过邮件了。”
“是的,你的助理说需要我的期末成绩才能最后决定。”
金斯伯格露出一丝微笑,“你是耶鲁,对吗?我想如果一个中国人能进入耶鲁法学院,那么她的成绩就不会太糟糕。”
肯尼思伸出手,“你好,金斯伯格大法官。你好,金斯伯格教授。”
今天的晚餐等于一次面试。
参议员的面子在联邦最高法不好使,参议院对最高法大法官只有审查权和否决权,大法官一旦通过审查上任后,即为终生制,没有什么严重犯罪行为能干一辈子。美国权力系统号称三权分立,行政、司法、立法都是相对独立的,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公平、公正、公开”,这也是自由美利坚引以为豪的。
金斯伯格并不是不知窗外事,她当然知道张文雅是谁。她问了“张文雅诉nsa案”的进度,并不感到意外nsa已经与张文雅达成了庭外和解。这桩诉讼也没有什么疑点难点,就是nsa越权违法,事实简单清楚,nsa肯定会败诉,分别只在到底能赔偿多少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