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娅表姐打来电话, 通报了一下电影拍摄进度:已经租到了室内摄影棚,正在紧锣密鼓进行内景搭建工作;前期要在纽约拍摄一些外景,基本不需要演员出镜;男主演正在健身,效果显著, 除了身高没有约翰表弟高之外, 其他都挺好;电子邮件发送男主演的试妆照, 五厘米的身高差距其实也看不出来;
女主演目前在中国找到两位条件不错的, 身高合适,英语还算流利, 但就不怎么像张文雅,毕竟限制条件太多;加上张文雅送来加塞的郁袖, 一共三人, 准备月底再让三人试镜一轮, 试镜之后会把视频发给她看;
剧本方面,改编幅度不大, 张文雅的原著本来就是纪实报告形式, 除了改写成剧本之外, 需要改动的地方不大;导演朱迪·福斯特考虑要将两条线交叉叙述,主视角在张文雅这边,主次当然要分明;原著中描写肯尼思与张文雅在雪屋终于会面一幕写的非常感人,朱迪很爱这一幕,一点也没有改动。
玛丽娅与肯尼思姐弟感情极好,她是尤妮丝唯一的女儿, 从小跟表妹卡罗琳一起长大, 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睡在一起,肯尼思总统也很喜欢这个外甥女,去哪里玩都带上她。玛丽娅是兄妹之间跟总统叔叔相处时间最久的一个, 甚至有时候比自己亲爹还要亲近。
虽然因为跟奥地利肌肉男星结婚,被媒体暗搓搓讽刺肯尼思家族的审美下降,无脑肌肉男居然也能当肯尼思家的女婿。张文雅倒不觉得阿诺德只是个无脑肌肉男,毕竟人人都想娶肯尼思家的女孩儿,他能胜出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不说别的,那一身腱子肉,啧啧!
小肯尼思同志有这么一个强壮的表姐夫,健身压力也是太大了。
郁袖也打来电话汇报进度:已经再次试镜过,玛丽娅送她去口音老师那里加强英语口语;她跟一个演员妹子合租一间公寓,感受了一把好莱坞生活;她有了一个美国经纪人,是一家小经纪公司。
张文雅想着她怎么支付房租和口音老师的学费的?据她所知,演员上课的费用全是自费,制片公司不会为你付学费。
不过郁袖没说,张文雅也不准备主动问。
奥普拉又打来电话,诚挚邀请她再次登上《奥普拉秀》的舞台,也给肯尼思打了电话,非常想请他俩重返奥普拉秀。
之前他俩分别上过奥普拉秀,收视率狂飙,人人都想看美国王子,以及当时以“外国平民女孩逆袭上哈佛”出名的张文雅,两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居然曾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可以说颠覆了美国群众的认知。
现在,这对历经曲折的恋人终于订婚了,而且连场大戏不断,奥普拉怎么会放过这么劲爆的故事?
不过今非昔比,张文雅觉得奥普拉秀没有什么吸引力,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肯尼思没有拒绝奥普拉,只是说最近没有时间,要等张文雅结束最高法的实习后再说。
狗仔队都得到了各家媒体的消息,要他们多拍张文雅的照片,不管是跟肯尼思议员在一起还是一个人出门。这就是说,她已经脱离肯尼思成为真正的名人。
时尚杂志喜欢高清照片,几乎所有时尚杂志都开辟了“女王的衣柜”专栏,每周汇总介绍张文雅的穿戴;报纸对照片精度没有过多要求,喜欢“独家照片”;娱乐小报更想搞个大新闻,要是肯尼思或者张文雅能有点什么绯闻乃至丑闻就最好了。
不过可惜,俩人闲暇时间几乎形影不离,都极少有单独出门的时候。张文雅中午不是跟金斯伯格大法官共进午餐,就是跟同为实习生的同事们一起吃午餐;肯尼思午餐通常跟姐姐或叔叔一起,或者是工作餐,跟其他议员在一起。
晚餐俩人基本都是二人世界,很少跟别人共进,晚餐过后基本就回家猫着;要是晚上有宴会,肯尼思往往去最高法大厦前接了未婚妻就回家,遛遛狗、买几份报纸揣回去,之后换衣服出门参加宴会。
周末俩人便返回纽约,偶尔去游艇上过一晚,生活规律的很。
狗仔队跟久了也要感叹他俩感情稳定,接吻狂魔羡煞旁人。还很为他俩操心:怎么还不宣布婚期呢?要知道全国群众,可能是全世界群众都等你俩结婚呢!
狗仔队每天见了他俩也都要灵魂发问:婚期定了吗?几月?会在教堂举行婚礼吗?
可恨的是俩人都很嘴紧,始终不肯透露。
已经是六月的最后一周,这个周日就是七月四日,美国国庆日。
国庆日照例要放假一天,因为今年七月四日是周日,顺延一天,周一休假,周二上班。
联邦最高法院也将从七月一日开始休庭,大法官们有十周的暑假,都会选择离开华盛顿出门旅游。不过在此期间,实习生仍然有四周的实习期。
金斯伯格大法官在下一个开庭期第一周将提出大概二十个案件给大法官团投票表决是否接受,实习生们这四周便要为了这二十个案件写备忘录和提要。
二十个案件各有特色,但统一得到了实习生们关注的还是要数“帕特里克案”。
另外,本周大法官团对《莉迪亚与露西儿童虐待案》做出了裁决:维持二审法院裁决。
也就是裁决儿童福利署没有违规。关键一票自然是奥康纳,也由奥康纳大法官来宣布多数意见书。
几乎所有一年级实习生都去旁听了宣判。
多数意见书认为,莉迪亚报警后改变证词、撤案是关键,撤案后警察不会继续跟踪调查,儿童福利署的社工也没有必须家访的责任。意见书的意思张文雅听明白了,是基于“程序正义”的基础,跟当地警局的警力是否足够无关,跟当地儿童福利署是否人手充足也无关,莉迪亚改变证词,警方立案后经报案人主动撤案,也就无案可查,这样社工也就没有责任一定要家访调查。
张文雅再次加深了对美国司法系统的做事准则的印象。
莉迪亚和露西姐妹的遭遇是很惨,但社工其实没有做错什么,社工没有多做,是因为在美国这样“有事必诉”的环境下,多做多错,不做少错。换个方向来看,如果社工家访了,并做出了撤销父亲监护权的决定,但姐妹俩“自愿”回到父亲身边,之后姐妹俩仍然遭受了毒打和性|侵,那么社工和儿童福利署是否需要承担监护失职的责任?
所以这个问题的症结在哪里?还是在禽兽不如的父亲身上啊!
但在美国这个法治社会里,仍然没法完善解决这个问题。
女生们普遍同情莉迪亚和露西姐妹,但法律就是法律,冷冰冰的法律不考虑个体的悲惨命运。女生们在离开法庭后展开了讨论:最高法宣判就是终审,莉迪亚和露西姐妹的命运已定,她们将会怎么样?
艾尔温说:“我们没有办法,是她俩居住的城市的问题。她们可以领救助金,莉迪亚需要回学校上学。”
达丽雅说:“她还能回到学校吗?同学们会欺负她,会给她起很恶心的外号。”达丽雅面露厌恶。
张文雅迟疑了。艾尔温瞥她一眼,“不要以为你有钱就能帮助她俩,可怜的人多呢,你帮不了所有的人。”
啊这,确实。
她又想了想,“nsa给我的和解金还有很多,我可以捐款给一些城市的妇女儿童救助所,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你应该去那些救助所看看,看看真正的贫民是什么生活。据我所知,你到美国是跟一位外交官的家庭一起来的,外交官再怎么不赚钱也能让你衣食无忧。你该去看看那些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里的人民到底是什么生活。”
——说的没错。她就算是在季青青面前饱受精神折磨,亲妈也没让她缺衣少食过,跑去上海又从来不缺打工机会,她说实话还真的没有为吃不饱饭烦恼过。
没想到“脱贫”居然是美利坚与大中华共同的问题,也实在有点讽刺了。
张文雅沉吟片刻,“我可以匿名支付莉迪亚做人工耳蜗的钱,她要是通过了高中毕业考试,申请到大学,哪怕是社区大学都可以,我可以直接为她提供一年的生活费。”
艾尔温不置可否。
“在中国我们的政府也有类似的项目,接受民众捐款,有的项目还可以指定受捐赠人。就当我捐了一笔指定的慈善捐款吧。”
艾尔温摇头,“你这么心软,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你救得了所有人吗?”
“救不了。约翰有一个叫reag up的慈善机构,为社工提供进修和再教育,我觉得很好,我考虑捐一大笔钱给reag up,增加奖学金补助名额,扩大到全美范围都能申请。”
达丽雅、艾尔温都点头,“这个办法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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