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洋表示明白, “摆摊的人变多的话,我们的货就不抢手了。”
顾客有了多种的选择,那么就不一定会到他们的摊位上来买东西。在摆摊卖东西的人少, 选择很少, 那些人然全在他们的摊位上买。
说到他想起来了, 又问阮溪:“今天不是星期天, 你怎么过来找我?”
阮溪低头书包里掏出钱袋子来, 拉开束口道:“昨晚走得太急, 忘了把钱缝纫机和三轮车的钱给你了。刚好连同摊架子一起, 今天一起都给你吧。”
可不是能客气的事, 哪怕是亲兄弟也得把钱算清楚了。
谢东洋收了钱笑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溪给他送完钱就没别的事了, 虽然心里已经信任他了, 但转身走的时候还是又说了一句:“不准动我的货,少一颗纽扣我都要找你算账。”
谢东洋乐得很, “您就放心吧。”
阮溪一走, 谢东洋手里捏着钱又扭起来, 扭着扭着开始跳,简直是世界舞王。
阮溪在时间上没有谢东洋由,到学校又接着上了五天的课, 在星期天的早上才得了空出来,到修车铺和谢东洋一起骑车出门,去栅栏摆摊。
因为是七九年的年初,街上出来摆摊的人很少,所以阮溪和谢东洋都不需要早起去抢位置。到了街上位置随便选, 找个宽敞的地方摆来就是了。
阮溪和谢东洋没有合伙干,各进各的货各摆各的摊位,但摊位挨着摆在一起, 也算是个伴。他俩卖的东西不一样,阮溪的目标人群是女『性』,谢东洋则是男『性』。
而阮溪除了摆摊卖东西,还把缝纫机摆在一边,挂了个写字的布条在摊位上,表明己还能改衣服修衣服甚至是做衣服,活小活都能接。
谢东洋快速摆好己的摊位,好奇绕到摊位前看一看阮溪布条上写的字,啧了一串说:“没看出来你还有本事啊,高材生就是多才多艺。”
阮溪还没谢东洋的话,摊位前就有人来看东西了。
东西比国营商店供销卖的都便宜,人家看着挑选几件,也就付钱买走了。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栅栏上的人比平时多,阮溪和谢东洋的摊位上便来往不断全是人。有时候阮溪还接点活做,便出声报个价,人家拿了东西己把钱放。
在风口上做种生意,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赚钱太容易,像是天上掉来的,根本不需要费劲,摆摊连吆喝都不需要,那钱就哗哗到口袋里来了。
半天来,真是收钱收到手软。
当然了,谢东洋那牙又龇得能犁地了。
中午家都家吃饭去了,街上然变得冷清起来。但秉着能赚一点是一点的原则,阮溪和谢东洋并没有收摊家,他们打算要在里摆上一天。
阮溪出来的时候有准备,在书包里装了馒头,也带了水。
是做好准备一年都要辛苦的,因为打算明年让阮翠芝们过来。
但是谢东洋没让吃,等中午人少的时候,他屁颠颠地跑去买了两碗炸酱面。倒是真挺有脸面,把人家的碗直接端来了,说是吃完再给人端去。
于是阮溪坐在缝纫机前吃了一碗鲜香美味、筋道可口的炸酱面。
鲜香的肉末、脆爽的黄瓜、弹韧的面条,在唇齿间碰撞出让人幸福的味道。
尤其是忙累了饿了,吃到样一碗面,简直是人间美味。
就在阮溪十分满足地吃到最后一口面的时候,摊位上忽传来一个女声问:“请问一,条丝巾多少钱啊?”
阮溪快速咽嘴里的面,把筷子放到碗上看向旁边的摊位。和摊位前的女生目光碰上,瞬间愣住了,摊位前的那个女生同样也愣住了。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只在阮秋月信里出过的女生——叶秋雯。
而且不是己一个人,身边还站了一个男生,便是的官配陆远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阮溪脸上没有流『露』其他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错愕,好像不认识叶秋雯,只看看手里的那块黄『色』丝巾,开口了一句:“那个稍微贵一点,一块钱一条。”
叶秋雯却拿着丝巾笑一,看着阮溪说:“你爸妈知道你在干种事吗?”
种丢人眼,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在路边摆摊,还在路边吃饭。
像个要饭的一样。
阮溪懒得再看,收目光淡声道:“两次高考都没考上,还能笑得出来,厉害。那爸妈是你的,不送给我,我不要。”
说着想起来什么,又看向说:“对了,你不是应该在农场『插』队吗,怎么到里来了?哦,投奔男朋友来了,伟的爱情真是令人心醉又感动。”
叶秋雯被说得脸『色』一僵,沉目光咬住牙没说出话来。
只稍片刻,又笑出来,“你有吗?伟的爱情。”
真是令人呕,阮溪直接:“呸!”
叶秋雯又被呸得脸『色』一僵,看着说:“北的学生,就样的素质?”
谢东洋在旁边看了半天没看懂事什么情况,会他端着空面碗过来,拿起阮溪面碗上的筷子摞到一起,开口问了句:“两人谁呀?”
阮溪直接不客气道:“两个脑残。”
谢东洋在没能忍住:“噗……”
那边陆远征也不高兴了,皱眉出声道:“你怎么说话呢?”
阮溪冷眼看向他,“你管我怎么说话呢,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你管得着吗?不想听就滚远点,装不认识不就好了,开口找什么存在感!”
陆远征气得脸都黑了,忍了半天道:“你就是阮溪吧?我之前还有点不相信你是种人,在见到我算是相信了,你的素质让我叹为观止!”
阮溪笑出来,“就叹为观止了?你甭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素质差上天都跟你没有关系,你真知道你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吗?”
陆远征道:“秋雯是什么样的人我然知道!”
阮溪看向叶秋雯,看到眼睛里没有半点虚意,也就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破事了。两人天荒地老地锁在一起挺好的,让他们不离不弃感天动地去吧。
所以微笑起来说:“麻烦你们不买东西就让开,谢谢。”
结果叶秋雯像脚底沾了胶水一样,站着动也不动。觉得阮溪样是怕了,因为身边有个永远视若珍宝的陆远征,所以又问:“个是你对象?”
阮溪懒得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有男人活不去。”
叶秋雯又笑起来了,“不是吗?我看你是不好意思承认吧,许灼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我还以为你会把他钓到手呢,结果还不是跟个小流氓在一起。”
听到话谢东洋立马就不乐意了,瞪起眼就骂:“你他妈的,你说谁是小流氓呢?老子正经北京城市户口,有房子有工……”
顿一强行补一句:“还有钱!”
叶秋雯看向他不屑地嗤笑一,“有工有钱还在里摆地摊?”
句话有点绝杀的味道,直接把谢东洋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年头可不就是样,正经人谁出来摆地摊啊?
然后正在谢东洋噎着说不出话的时候,忽又听到一声清嗓子的声音。
阮溪先转过头去看,看到清嗓子的人时,瞬间又愣住眨了眨眼。
许……灼?
说曹『操』曹『操』到?
今天是什么日子?
栅栏重逢?
看阮溪愣神,叶秋雯和陆远征也转过头去看。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许灼,叶秋雯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个彻底,连呼吸也一子堵在了胸口。
刚说出去的话,转头就被打脸了。
因为当了两年兵,许灼看起来比以前硬朗了很多。
在几个人的目光中,他走到阮溪的缝纫机旁边,站定了说:“么巧。”
陆远征和许灼也有两年没见了,忙打招呼道:“是挺巧的,你也来北京了?”
许灼应声:“对,过来念个学,参加高级培训,高级扫盲。”
说完又问陆远征:“你呢?”
陆远征道:“我是去年夏天考过来的。”
难得在里碰上,他又约许灼:“晚上有空吗?要不一起吃个饭?”
许灼直接转头问阮溪:“去不去?”
阮溪微微愣了一,反应过来忙说:“没时间,我不去。”
许灼便又看向陆远征,“那我也没空,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陆远征:“……”
他犹豫一说:“那就再约吧。”
话说到里气氛突然有点尴尬起来了,陆远征然也没再站着。他伸手拉了叶秋雯一,又对许灼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你们忙吧。”
说完便拉着叶秋雯走了。
一直走出栅栏,叶秋雯脸上的表情还垮着。
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呼不出来,又不好在陆远征面前不顾形象发,便忍着。
忍一会忽又想起一些旧事来,心底蹭蹭冒冷气,心跳控制不住加速,手指也意识捏到一起。
趁指尖还没凉透,看向陆远征说:“我们走吧。”
惹不起躲得起,以后还是别再见了。
许灼站在缝纫机旁边看着陆远征和叶秋雯走远,然后收目光来看向阮溪,看了片刻开口说:“你好像还没跟我打招呼吧?”
阮溪看着他眨眨眼,笑起来道:“首长你好,又见面了,果然很有缘。”
许灼忍不住也笑出来,“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呢。”
阮溪说:“是你出的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
边谢东洋伸手收了阮溪面前的面碗,看许灼看向了己,他忙报家门道:“首长,我是阮溪生意上的搭档,我得把面碗给人送去,你们聊。”
说完他便抱着面碗走了,留了阮溪和许灼在摊位前。
阮溪起身,把旁边给客人坐的凳子搬过来,放到许灼面前,“首长,您坐。”
许灼:“……”
阮溪一本正经的,坐来看着他又问:“首长,您怎么会在里?”
许灼重重地清两嗓子,“咱能别叫首长,别说您吗?”
阮溪果断冲他点头,“好。”
许灼便说:“学校难得放人,有空就出来到处转转,里不是最热闹的嘛?在那边吃完饭出来刚走几步就看到你了,让别的同学己逛去了。”
说完他又问阮溪:“你怎么在里?还摆起摊来了?家里没给钱花?”
阮溪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考上学来里读书的,手里有钱,课余时间没什么事,所以就弄点生意来做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许灼好奇问:“你考的哪个学?”
提起个必然豪,阮溪看着他说:“北。”
许灼听到话微微一惊,抬手拍一的缝纫机,片刻道:“么的喜事,你都不让我知道。要不是今天在里碰到你,还不知道你也在北京呢。”
阮溪胳膊叠起来放在缝纫机上,看着他:“我又不知道你去当兵的队在哪里,没有具体地址,我怎么跟你说啊?小洁考了人,也在北京。”
许灼瞪:“我和陈卫东给你们写了信,你们没,陈卫东都快得相思病了。”
阮溪看着他眨眨眼,“我们没有收到过你们的信,是不是地址写错了?”
许灼道:“地址肯定没有错,一次你们没,我们寄了二次,再没就没再寄了。想着你们概是不想和我们再有什么牵扯,也就没再打扰你们了。”
阮溪还是看着他,片刻后脸上慢慢没了笑容,眼底渗冷,眸『色』一点点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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