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川大手稳稳地撑着她一截细腰,直起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腰腹,单手把她托抱起来。
林清雅身娇体软,堪堪抓着他的手臂,严丝合缝地贴近,连忙折身看了眼,木板塌陷了外边一块,两个崽崽的里边还是好的。
这时候也没垫子,就是几块木板搭着,确实容易塌了。
林清雅想到明早找人修的那场面,尴尬得脸颊火烧,又推了周霁川的胸膛一下,脸颊红得滴血,吃痛闷哼一声,甜软的咬字轻绵绵地往男人耳膜里钻。
“周霁川,你先出去。”
周霁川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临危不乱,淡定地扣紧她的腰,更为疯狂的气息,伴随着低哑嗓音拂过她耳廓,“不碍事,继续。”
***
清晨第一缕光线洒进来,温柔的光热拂过脸颊,舒服得让人每个毛孔都舒展了。
林清雅握紧拳头,猫儿似的绷直脚尖,撑了个懒腰,又软绵地哼了声,掀开眼皮,周霁川不在,自己躺在最里侧,两个崽崽放在婴儿车里。
几分钟后,周霁川抱着木板推门进来,又迅速反手关上门,放下木板和锤子,在墙边高脚架水盆里洗了手,转身扬起笑脸朝她走过来。
林清雅望着周霁川温柔治愈的笑容,内心鼓胀又充盈着爱意,那从窗户洒进来的雪白阳光,在男人轮廓勾勒出一层金光,好看得不可思议。
早晨他换了件的确良纯白衬衫,尽管里面还是老式背心,搭配藏青色粗布长裤,在林清雅眼里,却质朴得让人心动。
温柔敦厚是他,意气风发也是他,林清雅承认她对周霁川的感情,是带了崇拜的色彩在的,她至今都对在家属院的那几天生活有所怀念。
如果周霁川离开了部队,也将失去他人生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周霁川掀开被褥,眼神故意停留在那雪白软腻的肌肤,露出来一颗可爱的小肚脐。
林清雅愣神没注意,反应过来又害羞地把掀到肚肚的裙摆扯下去,杏仁眼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
周霁川笑容灿烂,眉眼还有点男人的坏,又弯腰把她搂入怀中,亲昵又疯狂地在她颈项吸了几口香气,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好雅雅,怎么办?我还没够。”
林清雅被他呼吸弄得脖子酥痒,害羞地抬眼看他,难以启齿地说:“昨晚都,多少次了,你不腻啊。”
周霁川看妻子羞得脸蛋红扑扑,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胸腔笑到震动,手指拨开她的乌发,轻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温柔又坚定地说:“千百次都不会腻。”
林清雅顶不住他那温柔到把人溺毙的眼眸,大清早心脏就遭受着爱人的温柔暴击,沦陷进他编织的甜蜜陷阱里。
林清雅心疼地轻抚他的脸庞,“那我也没办法,你忍着点,等下次见面,好么?”
周霁川轻笑,脸庞乖乖地贴在她掌心,点头说:“好。”
又把她拦腰抱起,放到椅子上,“乖,你先坐椅子上,我把木板钉了。”
周霁川掀开被褥,露出木板,又拿起钉锤,把木板上的钉子起开,取下坏掉的木板,把好的木板钉上去。
林清雅先给崽崽喂奶,换了尿布,又换衣服出去洗漱,周秀云听见动静,疑惑地问她:“清雅,大清早你们屋里哐当哐当在搞啥?”
林清雅淡定轻笑道:“是木板被老鼠咬烂了,周霁川他换一张钉上。”
周秀云皱眉念叨:“这屋子里是有老鼠,等我今天去供销社买几包老鼠药回来。”
林清雅突然想着还没怎么给周霁川做过饭,又想亲自为他下厨,急忙跟着周秀云进厨房,微笑着说:“妈,早上我来煮饭吧。”
周秀云心领神会,笑眯眯道:“那好,你来吧,我给你烧火。”
林清雅又过来问周霁川,凑到他肩头说:“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周霁川一锤子砸下钉子,转头和她贴了贴脸,清冷声线温柔地说:“你煮什么我都想吃。”
林清雅突然亢奋起来,故意使坏地说:“吼吼,看我不给你下毒,让你嘴巴那么甜,尽说好听话哄我。”
周霁川好笑地说:“你让我吃,我就吃。”
彩虹从楼上下来,听见后咋呼道:“哎呀,大哥,你这是中了美人计了,嫂子下毒你也吃。”
林清雅见小家伙们听见了,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又转身走出去,见彩虹穿着一件短袖,叮嘱她一句:“早上凉,换件长袖,别冻感冒了。”
彩虹又心直口快地说:“我不冷,嫂子,昨晚你们怎么到三四点还没熄灯,我都想进来给你们关了,又听见我大哥和你说话,你们醒的可真早。”
林清雅轻笑没应声,又淡定地转身去拿面粉,早上她打算做简单的疙瘩汤。
这时候蔬菜品种没那么多,不过好在是南方,常见的蔬菜还是能吃到,六月份自留地菜园子里正是黄瓜,茄子,西红柿这些时令蔬菜。
自留地社员每家也分的不多,一般是拿来种菜,菜籽在供销社都能买到,种的菜周秀云如今主要是就拿到公社来吃。
而公社租房这边,自留地都是别人家的。
林清雅从周秀云采摘的菜篮子里取出两个西红柿,粉红色的果皮,秧子上还有白色绒毛,这种老式品种的西红柿口感绵密,沙瓤甘甜,特别好吃。
林清雅把西红柿洗干净切成丁,葱花香菜切碎,又把鸡蛋打散,面粉加水搅拌成絮状备用。
让周秀云开始烧火了,等锅热放一小坨猪油,倒入葱花蒜末爆香,再倒水西红柿翻炒,超出香味加入清水煮开。
周秀云坐在灶头前,又一脸缅怀地拿着火钳,笑着说:“霁川小时候就爱吃这个疙瘩汤。那时候家里穷,几乎没啥细粮,一年到头也就他的生日给他煮一碗疙瘩汤,才舍得放一坨猪油,大人都舍不得吃,那时候可没鸡蛋吃。”
“霁川五一年出生的,那时候还没有公社化,还在土改,家里穷得叮当响,我和他爹没房子住,还是在草棚子里把他生下来的。我怀他没吃过一口好的,现在的娃有福气啊,酷崽和甜妞一个比一个长得结实。”
“那时候刚土改,咱们家分了土地,收了小麦,磨了点面粉做菜窝窝吃,还有次把孩子给吃中毒了。他爹那个没长眼的,去山里挖野菜,挖了一株有毒的,川儿吃完就吐白沫子,吓得我大半夜赶紧背着他,翻了一座山去找村里的老医生,开了药吃,才好过来的。后来等他七八岁了,就是公社化大集体,拿着饭票到大队集体食堂吃,那时候也没啥吃的,到最后揭不开锅,食堂也关门了,又回家自己想办法弄吃的。”
林清雅听周秀云说这些,想到周霁川曾经过的苦日子,鼻头一阵阵泛酸,觉得她幼年的苦难也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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