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突然传出徐雁声老远和人说话的声音。
“小丫头片子你是谁?”
“我是王丹霞,过来找谢老师借书。”
谢清流蹙眉,把门打开走出去,看了眼王丹霞。
这小孩儿他教过,但没什么印象了。
王丹霞扭捏地走过来朝他鞠躬,怯生生道:“谢老师您好,我是王丹霞,冒昧过来打扰您,请问您这边可有高中的教材,方便借给我吗?”
谢清流皱眉,看出这孩儿家境不好,又沉吟片刻。
“你在门口等我。”
谢清流进屋,掏出钥匙,打开了柜子,一个画架冒出头来,门口王丹霞眼神盯着谢老师取书,也正好突然瞧见了那冒头的画架。
她神色并没什么异样,也知道谢老师会画画,可谢清流却突然有些慌乱,猛地腿部撞了下柜子,伸手把画架给放到了底部,才开始给她找高中的资料书。
王丹霞很敏锐地发觉了谢老师的异样,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早上知青点蒸了包子,徐雁声在院子里洗漱,听见做饭同志的传唤,又赶紧跑过来喊谢清流。
“谢同志,早上蒸的韭菜包子,还热乎着呢,你快过来尝一个。”
谢清流找了两本资料书,合上柜子走出来递给王丹霞。
“我这里只有两本,你拿去使。”
王丹霞点头接过,“谢谢老师。”
她往墙边走了几步,绕到了后院,想起那柜子里的东西,又鬼使神差地不想走了,转身蹑手蹑脚回到院子,正好碰见谢清流往知青点吃饭的地方走,而他的房间没上锁。
王丹霞等谢清流进屋,才迅速跑了过去,轻声推开门,又心惊肉跳地悄然合上了,迅速走到柜子前,看着还没上锁的柜子,直接掀开盖子打开,看见那底部的画架,和旁边一叠画纸,又好奇地翻看。
她提心吊胆,满头大汗,往身后张望,直到翻到一张顶部是一团迎春花簇拥,女人抱着婴孩的画纸,院子外又突然传来说笑声。
她吓得迅速抽出那张画纸,然后合上方柜盖子,躲进了木架床的床底下,被箱子挡住。
谢清流白天要去砖窑厂,简单吃了早饭,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王丹霞看着谢清流走进来的脚步,吓得六神无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又突然想起看一眼画纸,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画纸,看见画纸上的女人,眼睛骤然瞪得像铜铃,恨不得发出狂喜的尖叫。
谢老师居然画的是林清雅那个女人!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拿到公社去举报,那林清雅不就会被绑在台子上批斗?
王丹霞激动地捂住嘴,又担心谢清流把她锁在屋里,正好门外徐雁声又过来叫谢清流去看个好东西,把谢清流给支走了。
王丹霞这才松了口气,从床底下爬出来,看了眼院子里空旷无人,一颗心卡到了嗓子眼,拿起画纸就往墙后边跑。
她要去公社举报谢老师和林清雅乱搞男女关系。
徐雁声给谢清流看他买的收音机,两人说着笑出来,正好瞧见那个刚来借书的女娃子跑到山坡上。
谢清流看见那女同学手里拿的画纸,顿时脸色一变。
徐雁声从他表情中察觉不对劲,猛地追了上去,沉声喝道:“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站住,你怎么还在这,手里拿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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