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死寂,山路崎岖草木怪石错落。药圃在陡峭崖边上,又被草木树林遮挡。那里还是下沉位,就更不起眼。若不是她不提这个,还拽着的顾慎绕了进去,顾慎十有八九发现不了这个地方。

    季笙歌带着顾慎,站在边沿上昂了昂下巴。

    “呐,这里!”

    “你三跟半夜乱晃,就是为了来这里?”顾慎微微挑眉,俊俏眉眼有些邪气。言语中略带嗤笑明显不信。

    他不信,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季笙歌虚虚抓着顾慎手腕面色不改,低眉垂目看着夜色中绛紫色的药圃。

    指尖抓着顾慎的袖口,力道尺寸都拿捏的很到位。似温柔却又平常,微微露出的食指之间轻轻擦过顾慎腕间细肉。

    少年的血炽热。

    透过皮肤血管都能感受到的热度。

    季笙歌手指软却带着薄茧,像是不经意间的撩拨。轻轻擦过又迅速收回去。若即若离的勾引。

    叫顾慎放不下,仔细去寻却又抓不到把柄。

    “你爱信不信。”

    “绛紫元珠草只生在崖巅峭壁,能养出这么一片实在是难得。”像是不经意间提起。季笙歌神色淡淡的,先顾慎一步跳下来。

    “绛紫元珠草凝的露,极山涧灵气月华于身,可以的入药炼紫元丹对外伤有好处”

    这药理,还是谢殊在山涧把她圈在怀中,手把手教的。

    想到那人

    季笙歌杏眼微微暗了暗,漆黑的夜色中微微发亮的眼眸,里面似有华光流转。再回头落在顾慎那张俊俏非凡的面容上。

    已经换了个神色。

    两人看似融洽,其实各自站在光与暗的对立面。

    面对面,却不是一个世界。

    “对外伤口好?”

    “给红绡准备的?所以你三根半夜不睡觉,满山乱晃是为了这个。”顾慎不信,他比季笙歌高一些。垂着眸子看着她,双手环胸微微一挑眉。“你倒是对她,关切很。”

    只是这份关切不是好事。

    关切越深,漏出的把柄越深。

    顾慎笑了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就好像抓住了眼前这人的软肋一样。毕竟季笙歌这个行为在顾慎眼中,傻的就是自爆弱点一样。

    顾慎哑然失笑。

    笑她愚钝,笑殷柳敏感。

    这丫头!

    哪里有殷柳说的那版狡诈奸猾,分明是个涉世未深的傻丫头。顾慎轻视她,所以他并未看到,当季笙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她的眸光微微变化。

    那是要以绝后患的眼神不确定的危险都要驱除

    林浅絮心跳的飞快。

    她像是做贼一样,领着谢殊趁着夜色混入凌霄派踏入苍雪峰。

    满天飞雪,刺骨的冷。

    吐出来的气都自带寒意,林浅絮一步一回头,带着谢殊亦步亦趋。这个时候本就无人,林浅絮按照这些日子打探消息的记忆。

    避开巡逻,避开殷柳那个阴毒恶魔,以及扎根在凌霄派的眼线,把谢殊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四下无人,她小心翼翼推开门。

    收攀在门扉上,木质粗糙。再三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拉着谢殊快步闪身进去。

    林浅絮太紧张了,谢殊现在又一身煞气与杀气迫人的很。她胡乱拉着他躲了进去,迅速关上门。

    门扉相撞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

    然后就是,林浅絮哆嗦着手指从里面拴上门。手抖眼皮狂跳,不听话的手指。门栓几次没对准,连续几下都没挂上。

    恨得林浅絮猛砸了两下,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气急了,撞得门扉发出几声额沉闷声响。

    这才落了锁。

    “谢师兄弟!”关好门,林浅絮急促喘息着试探着出声。她腿还软着,遇到谢殊这件事情昂她感觉不真实。

    在回身,谢殊已经不在她身后,房间里除了她栓门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死寂一片。

    林浅絮心绪不宁掐了个术法,点燃了烛火。

    火焰腾生起来的热度与明亮,烫的她脸上头也有些疼。

    小心翼翼点燃烛火,林浅絮拢了拢蹭上淤泥的袖子。忙回身撩开帘子往内室望去,之见穿着白袍的背影颀长挺拔如松。

    肩宽,腰身窄。

    灯火映照上,很好看。

    林浅絮胡乱的想着,她撩着帘子视线远远对上对面梳妆台上对着的着镜子。胡乱摸了下有些散乱的发鬓。

    脑袋里乱糟糟闹哄哄的一片。

    混乱的视线里。

    一会是红绡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一会是谢殊自黑暗中走来的模样一会又变成上辈记忆被顾慎抓着头发,持刀砍断死的记忆

    还有殷柳那张脸阴暗歹毒的脸,眨眼之间又变成季笙跪在凌霄殿前巧舌如簧诡辩的模样

    心绪凌乱,思绪万千。

    最后,都归于沉寂。林浅絮眼的视线中,又变成卧房里她对着铜镜整理头发的模样。

    嫉妒,内疚,悔恨对求的欲望,对于复仇的无望,对于现状的无能为力再加上高强度的精神压迫。

    林浅絮这个时刻,正是被殷柳一步步逼入深渊。让她紧绷像是根紧绷的琴弦。再也没有任何承受能力,现在脆弱的只要再压上一根稻草。

    便会骤然绷断裂。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谢殊。

    像救命稻草!

    天神下凡!

    这不是命运的指引是什么?

    林浅絮激动又害怕各种心绪充斥在心间,喉咙里干涩的不知道如何开口。踌躇之间,让她看起来比往日多了几分苍白凄美。

    论脸。

    林浅絮不如季笙歌好看。

    但是,她虽然不是个绝美的可人儿。但是生长得一幅惹人怜爱的模样。林浅絮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她拢了拢头发又拉了拉衣襟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些。

    红着眼眶,噙着泪,哽咽着“谢师兄!救我!”

    说罢,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身姿娇软像一朵被狂风骤雨撕碎的黄杜鹃跌落枝头,羸弱万分。

    谢殊站在内室。

    冷眼瞧着。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坐,就那么侧身静静地站在那里。若不是胸口在起伏,简直就像个死人。

    谢殊的白袍是湿的,衣襟和袖摆上有血。

    林浅絮不知道在谢殊是在何处沾染上的靴子,只知道他脸色的很差,眸子猩红,而且似乎身上像是淋了雨。

    衣摆上,那干涸的猩红重新晕染开,显得尤为狰狞脏乱。

    配上谢殊现此时慢慢转过来的脸,魔纹扩大到近乎整个额头越发醒目的。

    妖异狰狞美的,长眉风目眼尾微微有些的红。连带着那双漆黑的眼眸也弥漫着杀意与血色。让他整个人有种危险的美。

    仿佛看一眼,就会夺取心神,被拉入血色的漩涡中。

    “阿笙,在哪里?”

    “ai~”林浅絮正鼓足勇气准备说话,话还没出口就叫谢殊冷冰冰的打断。短促的呼吸一时被打断,顿时有些岔音。

    谢殊那双微微泛红的寒眸,挪过来钉在林浅絮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

    眼神极冷,像是千里冰封一样冻得刺骨。然而冷只是表象,那寒冰之下是炽热岩浆在流淌。铺天盖地毁灭的味道,让那双凤眸幽深之处翻涌的黑暗如同炼狱。

    无法直视,无法逼近。

    只看一眼,林浅絮就像是被恶鬼扼住咽喉,呼吸不畅,再也挣脱不开。

    凌霄派?

    谢殊恨意满怀,顺着缚魂环寻踪而来。

    他想要将那个不安分的人,折断双腿囚在身边想要掐着她的脸无节制的索取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他,谢殊感觉自己真心就像是丢在路边的糟粕

    一腔真情付之东流。

    接二连的不确定,患得患失反复蹉跎间爱会消磨成恨

    谢殊像是要杀人一般,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的跪在面前梨花带雨的女人。

    谢殊现在脑中是个毁灭的怪圈旋涡,它在嘶吼,在咆哮。理智尚存,但是情感剥离,就像是承受不住超出界限一样

    在他眼中,林浅絮是人。

    但,没有性别,没有美丑与那些往日死在他剑下人没有不同,行走的尸块。

    心里的豁口在叫嚣,欲望无法填满而显得绝望。而谢殊尚存的理智,只是的知道眼前这人的是苍雪峰的弟子。

    林浅絮上辈子顾慎的爱妾

    谢殊记得她是因为记得顾慎,他盯着林浅絮片刻恍然才想起,眼前丫头算的上,是季笙歌的师妹。

    “阿笙?在哪里?”

    他凤眸隐隐泛着血红,盯着林浅絮那双噙着泪的眼睛。像是会掠夺人心魄一样,让人窒息压迫感,

    林浅絮湿润的眼眸噙着泪,满肚子酝酿的话一句没有出口,就被谢殊堵了回去的。

    “阿笙?在哪里?”嘶哑到有些的难听的嗓音,像是地狱传出来召唤。谢殊有些不耐烦,声音都有些焦躁。

    他这种声音。

    落在林浅絮耳中,就像是敲打在她心上。

    林浅絮不是不想喊冤,但是谢殊气场太大。她根本喊不出口,而谢殊问的话。几乎每一句都带着,林浅絮憎恶的名字。

    她牙冠打着颤,眼睁睁看着谢殊那张妖异清隽的面容凑到面前,声音惑人,“季笙,在哪里?”

    连名带姓的叫,冷汗顺着林浅絮背脊刷一下就下来了,牙冠直打着冷颤,“我我我不知道”

    她,撒谎了。

    其实细细算下来,林浅絮不算个顶坏的人。但是她私欲重善妒,自私,样样不拉下是人都有杂念,但是像她一样心思不正放任自己的不多,所以一步错步步错

    林浅絮分明就知道,季笙歌在哪里。

    因为昨夜凌霄殿审问的时候她在现场,她知道季笙歌在思过崖。她有一瞬间是想说的,但是长了张口林浅絮又不甘愿说了。

    林浅絮也不知道是自己是嫉妒季笙,还是恨季笙。

    多少是嫉恨,在家电不甘愿面对自己无能的愤恨。

    他们曾经是一个师门下的人,曾经一个起点的人突然开了窍。

    远远将她甩在身后。

    这种落差,不甘,从方方面面在碾压她。

    灵根,资质,修为,还是爱慕者

    甚至是还是落入险境之后临场反应分明季笙当初也是她的这样的位置。

    怎么季笙就能这么幸运爬出来而自己却步步踏入深渊。

    她不服!

    林浅絮觉得明明重生一世,命运的眷顾应该握在她手中。

    季笙所接受殊荣,应该是她的。如果没有谢殊的帮助,她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分明她也可以。

    林浅絮心肺煎熬抓耳挠心。

    自己比她知道谢殊秘密更多,更会讨人欢心,更曲意承欢,她对他的未来有帮助只要搭上谢殊大腿

    “撒谎!”

    骗子。

    谢殊被季笙歌骗过很多次,她也是生了张清丽的美人面。不是十分美艳,但是娇俏可人。说谎的时候,一双晶亮的杏眼不会躲避,会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眸深处。

    双手会轻柔的捧着他的脸,深情直视檀口轻启亲在他的侧脸。像水中畅游的甩着尾巴的金鱼,扭着身子在脸颊上亲亲吐了个泡泡。

    徐徐引诱。

    林浅絮此时的模样,让谢殊想到了季笙歌说谎的时候。

    这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谢殊心中杀意瞬间涌起。

    下意识抚袖一道劲风啪一下穿过林浅絮发髻。重重砸在门后门上,没有声音,却叫林浅絮盘好发髻散了一身。

    惨白的脸,瘦弱的肩膀,黑发如炸开的云雾骤然落在肩头。

    林浅絮一身鹅黄色衣衫沾了淤泥,睫毛轻轻颤着,越发惊慌失措的像只小鹿。

    楚楚可怜。

    “我真的不知道!”杀意逼近喉咙感觉叫人头皮发麻,也越发激起林浅絮心里的恶。她这一刻,也是心眼叫蜡糊住了,硬是不服输。

    “我我真的不知道!谢师兄救我,救我!”

    她看起来像只鹿,实际上是条蛇。

    黄色杜鹃花有毒。

    林浅絮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弓起身子,双手掌微微向中间并拢,手腕相对靠近。漏出手臂内侧一截刺眼的白,青色的血管。

    越发显得柔弱无骨。

    她跪在地上爬过去,肩膀线条窄柔,又凄惨又妖娆。

    双手撑地,一寸一寸的跪过去。

    “谢师兄救我!有人要害我!魔教要害我!”

    这个视觉上的落差满足的是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林浅絮衣衫整齐,身姿柔弱妖娆。黑发略微凌乱的披在身上,越发显得腰身细如花枝,一只手能掐断的嫩。

    林浅絮在做什么。

    她在勾引谢殊。

    不是言语,而是动作。

    她现在做的,如同上一世一步步爬上顾慎的床一样。

    下贱的像条狗。

    “有人要杀我,有魔教的人潜伏在凌霄派威胁我!我是无辜的!”谢殊就在她面前,林浅絮看着眼前沾血靴子尖。

    纤细的手,趁着深色的地面。染了尘土淤泥,配上微微有些发青的血管,越发激起人骨子里的野性。

    “我不是有意要害红绡!他们逼得!他们逼我。”

    谢殊没有说话,林浅絮没有抬头。

    林浅絮不敢抬头,有些害怕,同样她也是不相信自己会失败。当年顾慎对她刚开始万般宠爱,最后不也移情别恋。

    天下男人终归是一样的。

    颤抖着手慢慢攀上谢殊的衣服,随着抬手的动作,昂起头似乎要将自己梨花带雨的脸贴上去。

    可惜她手还没触到谢殊衣服,便被一只魔气滔天的手扯住头发从地上拽起来掐住咽喉。“啊——”

    痛的她发出尖锐的惨叫。

    谢殊可不温柔,像是对待畜生一样。

    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记忆在这一刻重叠。

    似曾相识的经历,似成相识的结果。

    林浅絮被扯得厉声尖叫,感觉头皮生疼。她的房间,在谢殊踏进了来的时候下了禁置,半点声音都透不出去。

    “呃——”喉咙被掐的嘎吱嘎吱作响,林浅絮抓着谢殊的手背。

    铁打的根本推不动,因为求生她疯狂抓谢殊的手背,指甲都扣裂了。筑基期和心动境的大魔头抗衡,,,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谢师兄你放手!你放手!”手根本打不开,林浅絮咬着牙,上脚踹谢殊。但奈何谢殊纹丝不动。“呃——”她发出痛苦的呓语,“谢殊!你放手!”

    林浅絮的脸渐渐涨红,眼睛开始突出来。

    空气稀薄让她开始眼前发晕。

    如果说先前是看着可怜,那么现在是真可怜。鼻涕眼泪糊一脸几乎要断气的那种!,“我不是你的敌人!谢殊!你放手额咳咳!谢殊!谢殊!”

    “谢殊”

    “谢魔头”林浅絮最终还是受不了了。

    也可以理解为高压之下,她期望的最后一根救命道草反倒是给了压断她神经的最后一击。

    她不在装模作样喊谢殊谢师兄!而是直呼上一世谢殊的名号。“谢魔头谢殊你放手我不是敌人”

    “我跟你一样,跟你一样~是重生的”

    林浅絮指甲抓裂了,最后一句话也成功唤回了谢殊的理智。

    她感觉自己像块抹布,被人憎恶的摔在地上。

    她瘦,男女力量本来就悬殊,更不要说谢殊手上沾了多少血,出手多重。

    林浅絮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她是真弱尤其是对上谢殊。

    林浅絮感觉五脏六腑都疼的移了位,她本来是噙着泪。现在是真掉泪,咳得撕心裂肺。大脑缺氧眼前阵阵冒黑圈,战斗站不起来。

    “你别杀我!我跟你一样,是重生的人。”林浅絮显然已经有点神经质了。

    她急促喘息着,说话有些无语伦次。

    林浅絮使不上力气,瞪着腿咬着牙爬起来。她摸着自己差一点就被掐断的脖子,心里阵阵后怕手脚软的厉害。

    她不理解。

    难道是因为不够漂亮?

    她都摆出那样温顺的姿态,为什么谢殊可以无动于衷。

    不应该啊!哪怕是顾慎,那个喜怒无常的小变态,被引诱的时候一样有会动心。

    虽然林浅絮爬顾慎床的第一次,也不是个愉快的夜晚。她qiang奸了顾慎,被清醒之后的顾慎黑着俊俏的脸,顶着一脸煞气劈脸一巴掌。

    打的半个月没能爬起来。

    但之后,依旧顺理成章站在顾慎身边,被宠了好些年。

    林浅絮觉得没有几个正常男人能抵御投怀送抱。那怕顾慎那样的小霸王都口是心非。

    “哦?是重生的人!”林浅絮趴在地上没能站起身,谢殊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

    他走的很慢,衣摆上的血是凝固的。但是那刺眼的红,映照在林浅絮眼中。那血迹就像是顺着衣袍滴下来。

    谢殊走到她蹲下,他身量高。

    即使蹲下来也比林浅絮高不少。谢殊垂着眼眸,冷冷的瞧着她,看着林浅絮鼻涕眼泪糊一脸,胡乱的点着头。

    “我是重生的你不可以杀我”林浅絮言语倒错,胡乱辩解着,狼狈不堪。“我们,我们是同门我知道你是冤枉,你不能杀我我能帮你!”

    “我能帮你”这一句她是喊出来的!

    “你能帮我?然后呢?”

    谢殊并不在意林浅絮是谁!她重生不重生都跟他没什么关系。谢殊不理解林浅絮的脑回路,便又往前凑了几分,视线在她身上反复扫来扫去。

    “你想帮我?你帮忙什么?”嘲讽,带着杀意与毁灭的嘶哑感。“帮我辩解?”

    “帮我洗涤冤屈?”

    “还是像朵解语花一样,出现在我暗无天的世界,拉我出泥泞与绝境?”谢殊看着林浅絮惊惧看着他的眼睛,欣赏着那破碎颤抖目光中眼泪落下的凄惨与彷徨。

    居高临下。

    像看狗一样。

    “你也配?”他似是轻叹一声,又像是在述说一件事情。稀松平常的,将林浅絮女人的矜持踩碎承尘埃。“我喜欢跟我一起坠入深渊的人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靠近与拯救。”

    林浅絮的模样,勾引时候妖娆,让谢殊想起了朱玉。他被朱玉圈禁,折断傲骨当做禁脔的日子。

    谢殊憎恶这种感觉。

    想起来都很不得碾碎她的骨头。

    “我问你阿笙在哪里?”

    谢殊像是有些的压不住骨头里的暴虐的一样,略带嘶哑的声声刺骨,“你就摆出这样一幅楚楚动人样子来爬到我脚边?”

    “做狗做久了,做不来人了?”

    “上辈子爬顾慎的床?这辈子来爬我的?你不嫌脏,我嫌脏。”谢殊像是述说,又像是嘲讽。

    字字如到片在林浅絮心上,让她眼眸微红。

    在谢殊眼中,林浅絮跟当初圈禁他的玲珑教宗主没有区别。谢殊厌恶勾引,尤其是这种带着xing暗示的。

    好像对林浅絮他们来说。

    他是猎物,是收集品,是勋章,是衣服上多秀的一朵花色是任何形态,唯独算不得的人。

    林浅絮这种,谢殊觉得多看一眼都觉得污秽。

    “我问你阿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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