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李秀成的耳朵里很不是滋味,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强压着想流泪的心情,扯出一副笑脸,故作轻松地说道:“爸,你看看你花钱都不会花,你和妈不是时不时要去县里买东西卖东西吗?去买个摩托车嘛!”
“带着我妈骑着车去兜风去啊,我哪需要你给我省钱啊,你看你儿子都开奔驰了。”
李爸一掌拍在李秀成的脑袋上,“臭小子,就知道贫,你在兴蓉买房子了吗?还带着晓萌租房子呢吧,就知道充老大,买个奔驰多费钱啊!”
这下两父子间的气氛一下松缓了许多。
“爸,我买房了,三居室呢,跟你和妈也留了房间。”
这可把李爸震惊到了,“你真买房了?”
“对呀,年后估计就能装好了,您不信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回去玩两天看看。”
“你这一年都干啥了?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儿咱可不能做。”
李爸不敢相信李秀成这一年能赚这么多钱,心中惴惴不安,以为李秀成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
“爸,你在想什么呢!我现在在经营台球生意,我不是让胡长安回来采买青石板吗?这就是原料。”
“这什么什么台球,怎么这能赚钱?”
长宁县这边山地多,与外界比较隔绝,报纸电视什么的在这里都是稀客,对于台球什么的是完全不知情。
“对啊,那是你儿子聪明,能发现这赚钱的好商机。”
李秀成洋洋得意的笑了笑。
“那你小心着点,现在这些人都容易眼红,见不得人好,咱家没钱没势的,不要让人给夺了去。”
李爸是天生的悲观主义,对事情的结果都想得比较糟糕。
在他心中,父业子传根深蒂固,农民的儿子是农民,木匠的儿子是木匠。
他很难想象李秀成现在已经获得了什么样的成就。
“爸,那现在咱不是就已经有钱有势了吗?你不要担心,儿子既然能赚到这么多钱,肯定也能守好这么些钱,你和妈就安心的等着享清福吧。”
李爸对李秀成的话显然是不信的,这个年代的人都更加信奉权力比金钱更有力量。
但李爸也没说啥,见李秀成现在过得春风得意,这么衣锦还乡的,李爸也就知足了。
“诶,好!你的事儿你自己好好加油,实在不行就回来,家里还是两亩良田能让你吃饱。”
父子俩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聊完近况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围在暖炉边坐着,望着门外发呆。
一家人吃完饭后,李秀成将朵朵和晓萌留在了家里,自己开车去了县里找胡长安他们。
今天还要去会会那个死占着地儿,不挪窝的地头蛇。
“哥!”
胡长安见着李秀成很是激动,冲得就上来,一把抱住李秀成。
这段时间在长宁奔走,胡长安深感与这些人打交道的不易,对李秀成的钦佩和想念简直与日俱增。
“干啥呢!干啥呢!”
“放开你哥,就两个月没见,你是不是夸张了点。”
李秀成的嫌弃之意也十分明显,直接把胡长安推得远远的。
“最近这段时间小胡挺难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吕平南站在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不是很懂长宁的乡音,对这儿也不熟悉,所以青石板的事儿几乎也都是胡长安自己在跑。
吕平南做的就是协议签好之后,催促划定区域内的小作坊搬迁,防止盗采之类的。
结果还碰上个硬骨头,一直赖着不走。
所以吕平南还有些自责,觉得没有自己完成好李秀成交代的任务。
“什么情况你详细给我说说。”
李秀成眉头微皱,表情严肃。
“唉,这事儿真的有些麻烦。”
胡长安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我们的台球桌是用的长宁的石材的消息传出去了,现在好些外商也跑来长宁买石材。”
“这长宁的青石板就有人盯上了。”
“这赵志远本来就是个小流氓,后来他姐姐嫁了个离了婚的当官的,就横起来了。”
“去年那会儿,他姐夫升了官,当了五湖市的市长,他就更拽了。”
“就仗着这层关系,去长宁县县长办公室都是横着走。”
“这青石板本来是要给他开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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