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林舛心头一软,他踹也踹了,打也打了,魏瑾依旧这样对他。

    林舛这哪里还下得去脚。

    林舛道:“不必管我,去睡吧。”

    “师父在宴席间吃的少,现在不饿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演师徒情深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但是对上魏瑾关切的脸,林舛也没说出来后半句,只道:“太晚了,不用麻烦了,饿一会也就不饿了。”

    魏瑾似乎是因为林舛的这句话愣住了。

    过了一会,他突然抱了过来。

    林舛下意识想把他踹开,然后就听到他说:“师父,你受苦了。”

    从前的林舛,用楚镜年的话来说,就是个娇宝宝。

    有人服侍着,自然什么苦也吃不得。

    但是没人管你了,你可不得要自己吃点苦。

    魏瑾突然又松开手,去端了碗水过来。

    一样的温度,碗也是和当初一样的碗。

    林舛记得自己以前很挑,用的瓷碗不喜欢雕青花的,魏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去弄了一套牡丹红花琉璃盏,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用那套盏了。

    林舛喝了两口水,嗓子好受一点了,他心里暗暗笑道:从前楚镜年说我娇气,我还不服,如今这么一看确实被魏瑾宠的太骄纵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林舛喝完,魏瑾就走过去把琉璃盏拿在手上。

    “夜深了,露水重,你也早些歇息吧。”

    “好。”魏瑾点了点头,他不像从前一样卑躬屈膝,只是静静的看着林舛回到了屋子。

    沉寂的心像是跳动了起来,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这样就好。

    和从前一样就好。

    ……

    清晨,太阳已然升起来了,林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日头大亮,他心道怎么没有鸡打鸣声。

    出了门,在门外站立着的是他之前见过的男子,就是和他对视了一眼,脑袋不太好的。

    李朗道:“见过国师大人。”

    林舛摆摆手道:“我只是一介布衣,不必叫我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若是我不这样叫您,厂公那边……”

    林舛明白了,肯定是魏瑾吩咐了,要是不让他叫,恐怕魏瑾还要罚他。

    “这天都亮了,怎么没听到打鸣声。”他在云中当教书先生,每次都是听着鸡打鸣起来,慌慌张张的穿衣服穿鞋子,刚开始到学堂总是被学子们笑话衣冠不正。

    睡懒觉的习惯真的是太难改了啊,林舛心道。

    “厂公吩咐过了,国师大人早上不喜早起,所以附近的公鸡都被抓起来杀了。”

    林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还吩咐你什么了。”

    “厂公说若是国师大人在辰时起了,就让我带您去雪隐。”

    雪隐就是如厕。

    林舛心道,这小子,还真能猜到他想干嘛,他还真就是被尿憋醒的。

    以前没觉得魏瑾通达人心,现在看看简直把人摸透了。

    “那就带路吧。”

    从雪隐出来后,李朗递过来净手的湿帕子,又端过来清茶漱口。

    等清洁做完后,后面的人端上来了醒酒茶。

    林舛一饮而尽,脑袋隐隐的胀痛也消失了。

    “你们厂公去哪了。”

    “回国师大人,厂公他去处理事务了。”

    “不能被我知道的事务?”

    “厂公大人嘱咐了,说您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吃不下早饭。”

    林舛:……那你不做不就好了。

    “国师大人要用早膳吗,厂公大人亲自吩咐下来的食目。”

    “他都让你准备了些什么。”

    “米汤和小菜,还有一碟西瓜。”

    “他当是喂兔子?”

    “国师大人昨夜饮酒过量,今日不宜吃荤腥的。”

    “他真是又当好人又当坏人,既然他这么准备了,那就这么上吧。”

    魏瑾的厨子手艺比皇帝的还好,这一碟小菜吃的林舛神清气爽。

    吃完漱口再吃西瓜,感觉浑身都舒畅了。

    “这是为您准备的躺椅。”

    “这也是魏瑾准备的?”

    “这是厂公五年前找名匠定制的。”

    林舛躺在椅子上,这分明就是跟他的身体完全贴合的。

    “国师大人,要听书吗,府上有说书先生。”

    “哈?”

    “不喜欢听书的话,府上也搭了戏台子,就在前厅大院,您要是想去我可以找人抬您进去。”

    “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乐师和舞女,都是昨天国师大人您入府之后,小的去请的。”

    “难为你了,这么短时间内干了这么多事。”

    “不难为的,为国师大人做事是李朗的福气。”

    “你叫李朗啊。”

    “属下贱命,恐入不了国师大人的耳朵。”

    “没什么,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好名字。”

    李朗把头微微抬高了一点。

    比起厂公,这位国师大人真的太好伺候了,说话也好听。

    要是可以真想一辈子不回厂公身边。

    但是没办法,只有厂公能许他富贵名利。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他的名字,听起来真的很真诚啊,怪不得主子这么喜欢前任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您想玩什么呢。”

    “都不用了,你给我拿两本对殿试有用的书,我消磨消磨时间。”

    “是。国师大人。”

    ……

    到了午时一刻的时候,魏瑾回来了。

    到了前厅,他脱下了黑袍锦衣,又脱下了头上的纱帽。

    他走到随同他出去办事的汪卫面前道:“闻闻,有没有血味。”

    汪卫被魏瑾这行为差点没吓死,他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魏瑾要把他鼻子削下来。

    魏瑾瞧他这幅瑟瑟发抖的蠢样,吩咐道:“打水沐浴,再准备一身新衣裳。”

    “是!”汪卫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捡了一条命。

    沐浴好,穿上衣服,带上香囊,魏瑾对着青铜里整了整衣冠。

    束腰是不是歪了,他往左移了一点。

    但是感觉又移过了,他又往右弄了一点。

    如此纠结了一炷香,他终于点点头,走出了前厅,朝着林舛住的院子走去。

    天高气爽,树叶金光。

    师父就坐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柄书卷。

    纵然他知道师父拿着的那书是为了得到皇帝的认可,从而得到官职,再结束他的结党营私。

    他还是觉得安心,至少人是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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