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桥佳枝捂着自己因为被特殊的刀剑斩断而无法复原的手臂根部,脸色凝重地看着提刀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嘉月。
“你是鬼杀队的成员……?”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的是,仓桥佳枝在已经被斩断了一条手臂的情况下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撤退,她甚至没有退后,看着提刀靠近自己的致命威胁,她选择的是严阵以待以及确认情况,“你是鬼杀队的成员,也就是说亨利先生他——”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惦记别人家的丈夫了不是吗?”黑色及肩发,面容昳丽的少女在月光下笑得仿佛能够看见她背后随之冒出的黑气,她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这么说着,下一刻却挥刀就斩。
毕竟拥有能够勉强与雷之呼吸媲美的移动速度,仓桥佳枝艰难地躲过了这一刀,但是发丝被生生削掉一部分,她却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些掉落在地的头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嘉月:“也就是说,亨利先生实际上并没有变成尸鬼?也就是说你们知道——”
“啊,是啊,我们知道剩下的尸鬼都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嘉月闻言轻笑了一下,仿佛完全不在意这个情报被对方得知一般。
这样的态度让仓桥佳枝的心一再下沉,她狠狠拧起眉厉声道:“亨利先,不,织田亨利把‘你的尸体’交给辰巳他们保管,沙子是因此才会破格让织田亨利作为干部行动的,现在你出现在这里,就不担心计划提前暴露,让织田亨利陷入危险吗?”
区区活死人让有御主的英灵陷入危险?有本事你大可以试一试,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很清楚就算这么说了对方也听不懂,嘉月暗自瞥了瞥嘴,不过面上却是一派毫无动摇的笑容。
“这个嘛,该说是他受不受伤我不在意还是说那样正合我意呢——”如果assassin受伤她就可以借治疗之便嘿嘿……嘉月一边说着一边挥舞手中的打刀,呼吸法让她的行动犹如黢黑的鸦鸟略过猎物一般看似轻巧实则富有攻击性,在捕捉到猎物的那一刻——打刀深深陷入了仓桥佳枝的肩膀里,被仓桥佳枝用肩部周围的骨骼生生卡住——露出了一个略显兴奋的笑,“不过,答案的话,你自己不是已经说了?”
仓桥佳枝闻言微微一怔,但是接下来脸色阴沉得可怖,她不顾另一只完好的手,直接握住了压切长谷部的刀刃,想要把这把刀从自己的骨骼中抽离出来,这一刻,本来想要制约对方的方法反而禁锢了自己,该死,这个女人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吗——
“啊哈,看来你自己也想清楚了,答案很简单,”嘉月见状饶有兴味地笑了,“只要‘织田嘉月’出现在这里的情报不要暴露不就好了?在场,似乎只有你一位以尸鬼之身目击这件事情,对吧?”
是了,自己的确打不过鬼杀队成员的织田嘉月,但是她的速度比她快,如果她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及时撤退的话织田嘉月是绝对追不上她的,那样就能提前把事情禀报给沙子了,所以这个女人一开始就先使用攻击和主动暴露身份给她强烈的情报冲击,让她不能马上思考到这一点然后撤退,可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一开始不暴露自己不就好了。”仓桥佳枝握着压切长谷部刀刃的手不断有血液流下,但她只死死盯着嘉月。
嘉月闻言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似乎在说“这一切都要怪你自己啊”的无辜笑容:“我一开始不就说了,我是因为你惦记我丈夫来的。”
看着面前这个无辜至极的同时又可恶至极的笑容,一瞬间,仓桥佳枝的脑袋因为这句话而被冲击得一片空白。
旁边的善逸闻言立刻尽可能地跟嘉月拉开了距离,他抱着明石/国行双目无神地跟旁边的红吐槽:“太恶劣了,太恶劣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恶劣的女孩子,话说,assassin先生只是假扮的——”
然后他就看到嘉月缓缓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善逸浑身一抖,立刻展现出了他强烈的求生欲望:“我是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女孩子,明知是有妇之夫还要惦记,真是太可耻了!”
一边的红阎魔眨了眨眼,中肯地评价道:“织田小姐是那种会恶劣玩弄敌人的人呢啾,ster最好不要得罪织田小姐啾。”
善逸闻言留着面条宽的眼泪,像是感觉到冷一般把明石/国行抱得更紧了一点:“你看我像是敢得罪她的样子吗?”
当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地面上的时候,这片土地已经彻底地失去了仓桥佳枝的身影,嘉月一边收起压切长谷部一边叮嘱善逸继续留在村子里保护村民,至于剩余的尸鬼们的藏身之处,她已经派自家灵子化后的英灵前往千鹤他们那边告知了。
而嘉月自己则是要回到兼正去顶替assassin伪造出来的她的“尸体”,等待适合的时机诈尸并且及时通知千鹤他们。
虽然她在提出这个计划时遭到了assassin和压切长谷部的强烈反对,尤其是长谷部,已经直接土下座,甚至抱着她的大腿拜托她不要这样只身犯险,但是她是那种做出了决定就不轻易更改的性格。
她直接用“这是主命”成功压制住了自家忠心耿耿的主控付丧神。
啊,至于assassin,她只是表示自己的“妥协”,让他使用机械人形伪造的她的“尸体”,这不算说谎啊,她真的这么做了,只是没有说自己接下来会顶替那个机械人形罢了。
反正以她以往的经验,这种情况只要事后撒撒娇就会被原谅。
另一边,接收到告知的千鹤对金发英灵颔首,收刀入鞘,足尖轻点,吐息之间身影便消失在树林之间,看着那头黑色发尾如同如同白鹤张开羽翼的黑色末尾,伴随着主体为白色的羽织在视线范围内一闪而逝,轻巧灵动如同山灵,金发英灵抬手推了推眼镜。
嘛,算了,自家ster可是一个连文件报告都会尽可能推给下属和付丧神写的人,想让她变得对武道更加执着约莫是不可能的。
千鹤凭借无比灵巧的身法很快就在山林间找到了分开搜寻尸鬼的炭治郎和伊之助,将金发英灵潜入尸鬼方得到的情报告知了两人。
“也就是说,现在只要去那个什么道就能找到剩下的那些尸鬼了吧?”伊之助从野猪头套的鼻孔间喷出粗气,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双刀。
“是地下水道,伊之助。”炭治郎提醒了一下伊之助,然后转头看向千鹤,“千鹤小姐,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
千鹤被问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思索中,猛地被打断思绪几不可察地愣了一下,然后在炭治郎的注视中点头:“嗯,这样……就可以了。”
炭治郎沉默了一下,在一边的伊之助叫嚣着“怎么了额头太郎”的声音中盯着千鹤:“千鹤小姐……是有什么顾虑吗?”
“没……”本来下意识地就想回答没什么,但是在那样的注视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掩饰也没有意义,千鹤笑着抬手拨弄了一下耳边红色鸟居状的耳饰,“炭治郎还真是敏锐,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只是因为我对在意的人会下意识地投入更多关注吧,千鹤小姐是第一个说我敏锐的人呢,”炭治郎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完全看不出他是意有所指地在说这句话还是仅仅只是说出心中所想,“所以,千鹤小姐介意跟我说一下你的顾虑吗?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这种时候说出来或许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得出结论哦?”
在意的人……心跳猛地漏跳一拍,千鹤看了炭治郎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无懈可击的笑容,炭治郎的话,应该是无意识的吧?
虽然目的不是意有所指而是真的说出心中所想,不过看到千鹤小姐纠结的样子炭治郎还是忍不住想要勾起嘴角,千鹤小姐真可爱啊。
“我只是在想,从assassin先生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兼正’那边真正的首领,也就是桐敷家的那个从来没有在村民面前露过脸的小女孩,桐敷沙子跟其他普通尸鬼一样会在白天的时候陷入强制睡眠,所以按理来说我们选择在白天进入地下水道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之前在那田蜘蛛山被放跑的十二鬼月下弦伍已经确认目前身在‘兼正’了,对方也无法在白日行走,白天对藏身地下水道的尸鬼进行剿灭无疑是好选择,但是……”
“但是?”炭治郎从善如流地接了下去,温和的眼神和神情无一不在鼓励着说话者将话题继续下去。
千鹤松开微微拧起的眉头,轻笑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无论是你还是assassin先生给出的情报都是‘那群尸鬼里存在两个可以以尸鬼之身行走在阳光下的个体’,其中一个不出意外已经被嘉月和我妻队士斩杀,问题是还有另一人目前应该还在‘兼正’中。”
“虽然嘉月对我说她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让我放心交给她,”千鹤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倒不是不信任嘉月的意思,她很聪明,通常事情都不会完全超出她的计算范围,但这同时也是她的致命弱点,她对于手头已有情报和自己判断的信任程度太高,容易放松心神,会难以对因为情报外的细枝末节所导致的意外有所考量。”
总而言之就是织田小姐聪明却自负,人还很喜欢在自己的计划内做一些超出大家预想的事情,千鹤小姐很担心她对吧,话说得实在是非常委婉,炭治郎想到平时的嘉月小姐以及抓狂的长泽先生,了然。
“如果千鹤小姐担心织田小姐的话,”炭治郎笑着将手放到了腰间的数珠丸恒次上,“那我们就速战速决,早一点完成地下水道的围剿我们就可以早一点上来帮助织田小姐了,不是吗?”
千鹤微微一怔,然后仿佛被那个笑容感染了一般:“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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