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天,凌霄彻果然出门了,二夫人和刘妈妈便忙碌起来。娶亲的那户人家带着厚礼上门来道了谢,因为娶的急,加之苏钰只是个无亲无靠的丫头,因此许多繁琐的礼节便都省去了,只挑了个良辰吉日派了花轿来接了新娘子过门便可。
到了娶亲这一日,苏钰被二夫人亲自接到了上房里梳洗打扮,头上插了些朱翠,穿上新制的嫁衣,黛眉如弯月,樱唇似朱丹,很是惊艳。
花轿早早地就来了,吉时一到,二夫人便催促着苏钰上了花轿,几个轿夫一个喜婆吹吹打打地抬着花轿走了。
凌府里的下人们都来看热闹,不知情的羡慕嫉妒,知情的为苏钰忧虑担心,各怀心事,但谁也不敢说什么,大家都知道二夫人的厉害。
轿子一路颠簸来到了城外,苏钰在轿子里坐了半天,被晃悠的直犯恶心。她一把扯下盖在蒙在头上的红纱,偷偷掀开轿子上的小窗帘望了望,发现小路两侧都是树林,草木茂盛,人迹稀少,认为逃跑的时机到了。
她装着肚子疼痛难忍,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吆喝停轿。喜婆不明所以,连忙跑上前去询问,苏钰低头在她耳边悄悄耳语几句。喜婆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大声对轿夫们说:“快停下,新娘子被你们摇的肚子难受,要上茅厕哩!”
轿子停在了路边,苏钰下了轿,腿都坐麻了,她遛了遛腿,看了看四周,对喜婆说:“我就到那边树丛里去方便一下吧,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许偷看。”
喜婆笑着说:“你可别跑远了,咱们还得赶路呢,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苏钰一边走一边回头道:“我快去快回。”
她走到那茂密的草丛里,装模作样地用脚踩踏枯草,然后蹲下了身子,看到那些人别过脸去不注意这边了,她才悄悄的起身往树木茂密处遛走了。
喜婆和轿夫们等了一刻钟,不耐烦了,喜婆嘀嘀咕咕的对轿夫们说:“这新娘子怎么还没方便完,不会是闹肚子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瞧瞧去。”
她走到苏钰蹲下的地方,满眼只是杂草丛生,哪里还有苏钰的影子。她一下子明白过来,拍着大腿喊道:“哎呦!不好了!新娘子逃跑了!”
这个时候,苏钰早就在树林子里走出了好远了。她一边急匆匆的走着,一边观察着地形,可是林子很大,怎么也又不出去,她迷路了。
眼看着太阳已经西斜了,她还是像没头的苍蝇起的在树林子里乱撞,心里越来越发毛了,这荒郊野地的,天黑了会不会有野兽出没?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等到了那户人家里再想办法逃跑的。
忽然,她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一处上坡的地方影影绰绰有什么东西,似乎是躺着一个人。她快步走上前去一看,果然是一个少年郎,年级约摸十五六岁,眉目俊朗,身上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应该是一个贫寒人家的子弟。那少年躺在地上,双目闭着,眉心紧锁,似乎些神志不清了,身体蜷曲着,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右腿的小腿,旁边还歪着着一只竹篓,散落着一些药草。
苏钰忙俯身掰开他的双手一看,赫然发现腿上有两个小小的牙印,不好,这是被毒蛇给咬了,蛇毒发作了。
苏钰忙从身上穿的裙子上撕下一条布条,勒住他的伤口近旁,伤口附近被死命一勒。她在旁边散落一地的药草里翻找了一会,果然找到了九头狮子草,忙用石头将草碾碎了,轻轻地在伤口上涂了厚厚的一层,又使劲掰开他的嘴,将剩下的药草塞进他的嘴里,少年尚有知觉,勉强咽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年慢慢恢复了神志,清醒过来,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她看到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和伤口上涂抹的药草,一下子明白了,爬起来就跪倒在苏钰面前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苏钰忙不迭地伸手拉他起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跪就跪。”少年说:“小姐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苏钰笑笑说:“我可不是什么小姐,但看起来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在这荒野林子里中了蛇毒的?”
少年缓缓道:“我叫林觉予,家里世代行医,我自小子承父业,经常来这边山林里采草药,今日一不小心被毒蛇咬了,要不是姐姐出手相救恐怕今日连命都保不住了。”
苏钰一听,忙问:“这么说,你经常来这林子,那你肯定能出去对吧?”
林觉予肯定地点点头,苏钰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我在这林子里迷了路,幸亏遇到了你,你快带我出了这林子,咱俩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林觉予笑了,道:“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出林子的路看不清楚,咱们还是暂且在林子里过上一夜,等明日太阳升起来在走吧。”
苏钰犹豫着说:“这荒郊野外的,大晚上的不怕有野兽吗?”
林觉予自信的说:“咱们生一堆火,野兽都怕火。有我在,你别怕!”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膛。
苏钰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就你这小身板还说大话呢,你这么厉害怎么被蛇咬了呢?”
林觉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是没留神,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趁着天还没黑透,咱们快去捡些柴火吧!”
二人分头行动,一会子便捡了一大堆柴火来,找了一块开阔的地方,生起一个火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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