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一飞将石杵抬起来一些的时候,宇宙中的某一个空间中,有一道眼神直射而下,落到石杵上,巨大无比的力量立刻从石杵上传了过来,微微抬起的石杵再次变得沉重无比,任凭如何努力,都无法抬起分毫。
刀灵轻微地叹息一声,看向宇宙的深处,难道现在他们还是那样认为的吗?
“先等一等吧”,刀灵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老伯怎么了?我明明已经感觉到抬起来一点了,我再试试说不定就能将它放入石臼中。”
“没事,先歇一歇,到塔外面去看看。”
七彩琉璃塔,塔身耀眼,每一层塔楼上都有一道门,原本周一飞以为可以从那里离开,听刀灵的意思,这道门是通向外面走廊上的。
打开门,一股远古气息从塔楼里逸散而出,外面的清新空气也随之涌了进来,在门口形成了啸声,听上去犹如无数人在切切私语一般。
穿过门像是穿过了无数时间一般,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走廊雕琢地很精致,上面有一些简单的线条形成的图文,看不清楚是什么意思,闪烁着光芒。
从走廊上看出去,能看到极远的地方,那里隐约有山头,还能看到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山腰处无数开满紫色花朵的藤蔓灵气氤氲,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知道这座山在哪里,一定是极美的存在,只不过原本以为能看到的无数宝气冲天的光华,却一点影子也没有看到。
从这里看下去也看不到另外六层塔身,如果不是这些纹饰和琉璃色彩,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塔内。
再次将目光聚集到这些看上去精美却又显得杂乱无章的线条,它们像是人们在劳作时留下的痕迹,斑驳陆离,被精心雕刻出琉璃花色,便关住了满屋的时光。
大约能够看到一个高大的人类身影,举着那根凹凸不平的石杵,在石臼中捣什么东西,一声惊雷,人类的身影举目四望,茫然不知所措,便将石杵高高抛向了空中,石杵在巨大的力量下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以至于人类站在原地看着它逐渐变小,逐渐消失,最后也没有落下。
又是一道惊雷,人类发出一声咆哮,将石臼也扔了上去,天空中便下起暴雨,人类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从手中滑落,沙子被雨水冲刷,变得晶莹饱满,人类又抓起一把沙子,反手洒下,沙子犹如群星一般闪耀。
“这是宇宙!”周一飞惊讶出声,像是触电一般,将手中微微抬起的石杵放了下来。
看着周围,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原来他又回到了塔楼中,或许他从来没有出去过,他只是将石杵微微抬起了一点。
去将塔楼唯一的一扇门打开,外面的空气要清新很多,刚刚看见散发氤氲之息的紫花雪山不见了踪迹,转身看向塔楼,果然见到了很多简单线条的纹饰,从中隐约能见到一根石杵的影子,却怎么也连接不上那个人类的虚影。
难道宇宙真的是那个人无心抛下的一捧沙子吗?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如果宇宙是一捧沙石,人类又算的了什么,为什么会诞生人类?一连串的问题让周一飞极速思考却仍然接受不了,他发现塔楼上的纹饰又变成了一些没有意义的线条,无论他如何努力,再也从中看不出什么了。
摆摆头,周一飞发现自己双手仍然紧紧抓着石杵,像是从来没有放手过一般,只是微微被抬起的石杵又落回了地面。
他再次尝试着放开手,刀内世界,“老伯让我出去看看,我发现自己从来都没能走出那道门,这次老伯一直刺激灵魂让我保持清醒,我再走出去。”
“你出去过了,只是又回到了这里,那道门你是进不来的,如果让你保持清醒,恐怕要等到湮纪快结束的时候,才能走回来。”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周一飞惊疑不定,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总是牢牢握着石杵。
“因为它让你回来了”,周一飞认为刀灵说的是那根古老的石杵,却发现刀灵的目光看向的是宇宙的一个角落。
推开门,这次没有了风声,也没有了莽荒气息,只是轻轻地推开了一扇门,像是一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柴扉一样,站在走廊上看出去,外面是一片宝光世界,各种各样的宝光之气直冲牛斗,回过头再次看向色彩斑斓的塔身时,那些简单的线条像是被刻出来的一样,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勾勒,游鱼跃动。
突然一声沉闷的叫声传出,有鲲鹏诞生,前后长达数千里,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化身鸿鹄,成远古神兽,飞回人类的肩膀上落下,人类从石臼中抓出一把捣烂的谷米喂食,刚刚绵延数千里的鸿鹄乖巧地就像一只温顺的家雀一样。
“鸿鹄”,周一飞喊到,人类肩上的小鸟发出鸣叫似是在回应一般,显得活跃了一些,人类伸出手来安抚。
周一飞正准备继续呼唤鸿鹄,却发现眼前的东西都在变化,渐渐淡去,消失,最后落定时看见的依然是手中的石杵。
他紧紧握着石杵,像是从来都没有松开过一样。
这一次他终于不想到外面去看了,他要将这根石杵放到它应该在的位置,那方石臼中去。
刀内世界,“老伯,如果石杵中有万千世界,那要怎样的石臼才能承载?”
“时间,空间,还是法则,老夫始终被限定在这一方刀内世界中,无法独立存在,虽然经历了数个湮纪,这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沉思良久,周一飞问出了一个困扰很久的问题,“我真的是被真武大帝选定的人吗?”
刀灵摇摇头,“真武大帝?到时候你去问他吧,或许有一天你们终究会碰到。”
周一飞站起来,双手拖着石杵朝着石臼走去,就像小时候力气不足时拖着一颗柴火一般,石臼和地面摩擦发出低沉刺耳的声音,很平稳地随着周一飞移动着。
空旷的宝塔内出现了大量的画面,人类手握石杵一路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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