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管的严他们寒假只有半个月，这个点应该还在上课。”
连他们学校普高都补课，更何况是附中呢。
上次两人还约好下次见面一起吃鸡的，现在可能真是遥遥无期了。
江予觉得有些冷了，把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估摸着这个样子是要睡回笼觉了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哄着睡觉。
但他睡不下去了，昨天奶奶已经准备好了客房，现在人在他房里，总得出去解释一声。
确定江予又睡了过去顾迟起身才起身洗漱，刚握上门把手，朝着床上睡的正香的人看了一眼又折回来在江予的额头亲了一下。
老人觉少六点多就已经起来了，特意出了趟门买了这地方有名的锅盔和胡辣汤。都是老字号，每次去时都要拍很长的队，等回来的时候正巧碰着顾迟从房里出来。
顾迟有些尴尬他也想跟奶奶明说跟江予的关系，又怕老人家接受不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见老人手上提着的东西顾迟走过去接着：“奶奶，下次我去就好了。”
周枝把他手拍掉瞪了他一眼：“小点声，小予还在睡觉，吵醒了我跟你没完。”
顾迟哑然，就才见了一面他这个亲孙子的地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既然奶奶没问，说多了反而掩耳盗铃。
附和着老人：“好好好，我去喊他起来吃饭。”
原本是打算让他多睡会自己出去买的，现在有现成的等凉了就不好吃他的阿予又会闹肚子。
刚走没两步换好鞋的周枝握着他的手：“让他多睡会家里不是有微波炉吗，等会起来我在热就是了。”
顾迟有些无奈把手抽了出来，望向房门带了些宠溺：“奶奶，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跟我闹的。”
江予对这些礼节一向是很看重的，要是知道奶奶一大早去买早饭还等他，估摸着往后都不敢来了。
周枝看了两眼狐疑道：“你可别忽悠我。”
顾迟笑了笑：“不会的。”
顾迟执意如此周枝也没在拦着转身去厨房准备餐具嘴时嘴还不忘嘀嘀咕咕：“那孩子那么瘦，在家肯定没好好吃饭……”
听着她的话顾迟握着门把手又紧了几分。
果然在听到早饭都买好了的时候，江予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没有像往日一样赖床不起。
边穿衣服边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喊我，这都成什么样子了，那有让长辈等晚辈吃饭的。明天我定闹铃，七点钟，不，六点半的，我亲自给奶奶做一顿早饭……”
这自问自答密的顾迟接不上话，顾迟帮他理着衣襟情不自禁的吻上了那张贴贴不休的嘴。
好一会才堪堪放开：“还说吗。”
江予呆呆的望着他摇头。
可顾迟还是不放心，他了解江予知道他定了目标就一定会完成，说六点半起来再困他都起的来，但他不想让江予在这还那么辛苦。
于是。
“八筒，要不要。”
柳梅扫了一眼桌上的牌，已经打出两个九筒了，自己手里也没七筒，小三元必须得下一个。
“碰，九筒。”
“大胡，清一色。”江予眨着眼睛，“柳姨第一次就包这么大的红包呀。”
周枝笑眯眯的洗着牌，“小梅啊，你这牌王的称号得换人了吧。”
“那是运气好，跟牌没什么关系。”柳梅强撑着嘴硬。
她打牌这一块有名的，基本没输过。
周枝听到只是笑笑不拆穿，有没有技术柳梅心里清楚。
江予讨好似的下了场替柳梅到了杯茶：“什么是牌王啊。”
顾迟弹了下他的脑门，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整天围着他们转，逗他们欢心，柳梅性子直三两句就被江予哄得开心的不行，有什么说什么：“害，很早以前了。”
“那个时候茶馆刚开生意不怎么好，有的时候差人数，自己得上去顶一顶。有次呢，来了几个人三缺一我就顶了上去，一下午我就把我三个月的工资都赢了回来。”
说到这时柳梅故意顿了顿：“怎么样，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江予笑道。
怪不得徐昊怎么皮，全把他妈的优良的品质给接了过去。
“后来找我打的人就变多了，茶馆的生意也好起来了这个名声就传了出去。”
江予也很懂事的说：“就知道柳姨喜欢我，让我赢了一晚上，柳姨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柳梅只当小孩子哄她开心随口玩笑道：“想吃鸡丝炒米粉，粉越粗越好吃。”
顾迟皱着眉，鸡丝炒米粉是附中门口的一家招牌店这并没有。
他有些担心江予明天真跑出去，抬头看了眼钟表才十点多，又拉着江予继续玩了起来。
周枝有些熬不下去了回房间睡觉了，三人不下场。
“柳姨赢了我不要钱，你把这个钱包给我就好。”
“啊？”柳梅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你要是能赢，徐昊送你都没问题。”
江予有些被柳梅的直爽吓到：“这到也不用啊。”
经过一晚上的奋战指针终于到了十二点，这个点江予第二天一般都会睡到十点钟才醒。
而已经输的分文不胜的柳梅已经表示戒赌了。
半夜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江予握在顾迟的怀里数着他的手指：“哥，我们要不要把钱还给柳姨啊，第一次就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刚来就把人的钱包赢过来了。
顾迟揉了下他的头发，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又抱紧几分：“你还回去梅姨心里也不好想，安心收着。”
江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合适又想出了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那我用这些钱给徐昊买个新年礼物吧。”
说罢就过去挑礼物了顾迟心里有点吃味，面上也没说什么但江予太了解顾迟了，“哥，以你的名义送。”
这回换到顾迟不解了：“为什么。”
江予神秘的笑了一笑：“讨好为来要串门的亲戚和朋友啊。”
顾迟心一动，吻上了那双唇勾人心魄的唇。
前天顾迟准备好了一切，依旧没能阻挡江予要早起的行为。
顾迟跟江予睡的时候，睡的总会比一个人睡时要沉些，江予醒了盯着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真好看。”
满意的留下一个吻，轻声的起了床在顾迟着住了几天了，再不愿意都得回家。
走前留一个好的印象很重要。
六点四十多的时候周枝也醒了，看到厨房里还亮着灯以为家里遭贼了。
手里握了一个鸡毛掸子扶着墙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厨房门是玻璃的，待走近没有建筑物遮挡里面的情形一清二楚。
江予带着一次性手套剥着鸡丝，有时烫到了就把东西放下剁两下脚又接着剥，周枝看的心软的一沓糊涂。
她是老了，反应慢了。
可在怎么样也看的出，顾迟对江予不一样，自己的亲孙子，她比谁都了解。
从他看江予的眼神，动作，行为，都能看出不同。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鲜活的顾迟了。
自从顾迟的爸妈走了，她就没见过会笑的顾迟了。
为了她的身体，整日两头跑。
也就江予来的这几天没有像之前一样那么辛苦，其实家里每天□□点吃晚饭，都是老人家心疼顾迟从外面忙完了回来，怕他不吃饭特意做的。
自己对这个孙儿愧对太多了。
他爸爸没完成的，他一个人全部担了下来。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能替他分担些什么，她真的很开心。
周枝只当没有来过背着身子回了房间，轻轻的把门带上。
七点半顾迟准时醒了，摸了一下身边的位置，早就凉透了。
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门，见着江予把厨房的菜一点一点的端了上来：“你醒了，快来吃饭，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柠檬虾。”
顾迟没回话，过去抱住他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不用起这么早。”
江予掩下眼里的落寞，没告诉顾迟他要走的事情，“给个机会讨好一下。”
“你去喊柳姨上来吃饭，老早就听见她的大声公了。”
“奶奶没醒吗。”顾迟有些担忧这个点奶奶基本都是醒来的。
在碗柜里找勺子的江予听到后回过头：“没有啊，老人家多睡会身体好。”
老人从来不会睡懒觉定时定点就会醒，这个点还没醒那就一定是出事了。
顾迟走到茶几那把备用钥匙拿了出来。
“奶奶。”一边拧着门把手一边喊，但越急越拧不开，江予看到顾迟这么着急也猜到有什么事情了。
“你拧反了。”江予盯着看了半天才发觉。
找到问题拧了两下门就开了，老人正歪在地方一动不动。
“奶奶！”
江予也惊了，但本能告诉他就是拿手机打120。
没一会功夫就来了车。
柳梅刚从里面出来正要看时，就见到两个少年围着担架不停的喊着。
但实在是人多的挤不进去，好容易进来了，车也走了。
柳梅连忙给顾迟打电话。
“喂，小迟奶奶怎么样了。”
顾迟握着的手上有明显的青筋，装出一副很冷静的样子：“具体结果等检察报告出来，梅姨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家里门关了没有。”
“好好，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打电话，晚点把医院地址发给我，我去看看。”
又交代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江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握住他顾迟：“会好起来的。”
顾迟抿唇没说话，他不想把压力带到江予的身上，沉声盯着病床上的人不动。
待到医院检查后，江予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百感交集。
明明才几天时间不到，明明昨天还在开玩笑的现在却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他明白顾迟比他难受一百倍。
他要陪着顾迟走过去这一切。
主治医生拿着病历本敲了下门走了进来：“病人身体不好，这次摔倒一下子受到了刺激，好在磕的不是很重，这个年纪最忌讳磕磕碰碰，你们这些家属多注意些，等人醒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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