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机场的路上,庄安妮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告诉她,过几日要去利物浦开会,并会在伦敦停留一日,想见一下林啸堂。

    庄安妮翻了一下出差行程说:“妈,我没时间陪你,公司”又马上改口:“学校特别忙,我在实习。”

    “从前不见你读书那么努力。”显然,母亲不好糊弄。

    “林家的事情,你看到新闻了吧?”庄安妮问。

    “嗯。”母亲淡淡说:“所以,才愿意见见他。”

    庄安妮沉吟片刻,说道:“还是下次吧。”

    “那你呢?也不想妈妈吗?”

    “我当然要陪你啦,你落地那日我在机场接你。”

    挂断电话后,庄安妮重新计划了一下出差行程,如果一切顺利,可以在母亲落地那日早上落地伦敦,提前几小时刚好来得及接机。

    到达阿布扎比后,庄安妮来不及去酒店就直奔公务午餐的餐厅。餐后,又回公司开会,忙到晚饭时间才又赶着去下一场晚宴。等微醉着走出餐厅,已经是深夜。

    入住同一间酒店的同一间房间,这是林啸堂长租下来的房间。厅的桌上还放着上次他们来时庄安妮买的神灯,神灯边上放着一个礼盒,上面贴着便条,用阿拉伯语写着:“好梦。”

    打开盒子,是一盒椰枣。她拿出一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瞬间馥郁的香气在口腔蔓延开。

    睡前,她给林啸堂发了一条消息,是一颗椰枣的照片和一句留言:我想你。

    翌日清晨醒来后收到林啸堂的留言:“乖,我也想你。”

    她看着屏幕,觉得好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变得这么甜腻。不过,她能感觉到他在慢慢依赖她。他那种强势又谨慎的人,若非经历了家中巨变,不会轻易信任更不要说依赖。

    在公司开了一上午的会,午饭和林森在公司楼下咖啡厅吃了墨西哥ta。

    谈完公事后,林森突然问起帕琳,“她最近好吗?你们有联系吗?”

    “她都挺好的。我们也是偶尔打个电话,听说她在忙着实习。”

    林森“哦”了一声,没再多说。翻着手机,转移话题说起晚餐的安排。

    庄安妮放下咖啡看着他,说:“放不下就追回来吧。”

    下午茶,庄安妮约了哈桑,两人在哈桑家族的沙漠酒店里见面。

    庄安妮从伦敦帮忙捎了ga家的高定礼服给哈桑。收到礼服

    lt的哈桑十分开心,带着庄安妮参观自家酒店又在酒店最好的观景咖啡厅清了场与庄安妮喝茶聊天。

    两个女人除了聊时装珠宝就是聊聊男人,不过都恪守分寸不谈男人的生意。也许是坠机的影响太大,哈桑也不禁询问,林啸堂和公司都还好吗?

    庄安妮直接回答,困难重重。

    哈桑是学金融出身,在华尔街投行实习过,对于家族企业运营很清楚。她语重心长劝导,“家族信托在,一切都好说。没必要无止境去填补公司的缺口。”

    这话倒是直接说重林啸堂的痛点,庄安妮猜想哈桑或许听到什么风声,便委婉的问道:“是不是外界对创世的经营情况看得比较悲观?”

    哈桑望着庄安妮,思索几秒才幽幽开口:“留心一下华尔街吧。”

    与哈桑分开后,庄安妮坐在去迪拜的车上,仔细回想哈桑的话,越想越觉得心里十分不安。她马上打电话给林啸堂。

    “怎么啦?”林啸堂声音疲惫,接起电话。

    “你现在忙吗?聊几句?”

    “还好,你说。”

    “我刚刚见过哈桑,她对我说,让我们留心一下华尔街。”

    “”电话陷入静默,半晌林啸堂才“嗯”了一声。

    “”他的平静让庄安妮感到更加不安,她马上追问:“发什么事了吗?”

    “他们在做空创世。”林啸堂叹气。

    原来,哈桑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庄安妮咽了咽嗓子,说:“你应付得来吗?”

    “我和飓风那边在谈,最坏的打算,他们收购我们的下游供应链公司。这样就有足够资金保住核心业务和研究中心。”还是叹气,似乎林啸堂每一句话都在叹气。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不用了。”林啸堂顿了顿,轻咳一声说:“早点回来,好想你。”

    到了迪拜后,庄安妮在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让林森临时准备了晚宴嘉宾名单,她背下几个投资人的资料后才去参加晚宴。

    晚宴时,庄安妮破天荒的主动去与投资人攀谈。一直陪着笑,等晚宴结束,庄安妮只觉得脸都笑僵了。还好,广撒网后,还是与一两位谈的投缘的投资人相约下次来迪拜访。

    庄安妮不打算把这事告诉我林啸堂。毕竟,林啸堂更了解这些投资人的恶趣味,晚宴上已经有人约庄安妮去酒店房间继续聊天了,若是林啸堂知道了,肯定要大发雷霆。

    白天时,庄安妮收到母

    lt亲的留言,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给她带去伦敦。她晚上才想起来回复。回复完就马不停蹄去机场,赶飞机回去伦敦。

    一上飞机,庄安妮就牛饮了几杯红酒,所以一路睡得十分沉,一觉醒来已经开始下降准备。落地后,将行李箱都交给林森带回去,庄安妮就一个人在咖啡厅坐着等母亲下飞机。

    母亲看到庄安妮的一瞬面露惊讶。上了车以后,只剩下母女两个人,母亲才问:“你是从学校来?”

    “我从公司来,在实习。”

    母亲挑了挑眉,“这一身衣服男朋友送的?也没看你刷卡。”

    庄安妮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价格不菲的职业装已经让母亲生疑,便慌忙解释:“对,知道我实习,他送给我的。”

    “你在什么公司实习,需要穿这么贵的衣服?”母亲不依不饶一定要问个清楚。

    “我在时尚媒体实习呀,才要这样穿呢。”庄安妮拽拽衣角说。

    母亲打量她片刻,没在追问,只是淡淡说:“一定要好好把书读完,知道吗?”

    庄安妮埋下头,没说话。

    才陪着母亲到下榻酒店,庄安妮就接到林森电话。林森说,说创世那边出了事情。

    庄安妮打林啸堂的电话打不通,又打他助理的电话也是没人听。

    见庄安妮坐立难安,母亲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啸堂公司那边出点事。”

    母亲拍了拍庄安妮的手,说:“需要帮忙,就告诉妈妈。”

    庄安妮惊诧的张了张嘴,低声说:“你不是,不喜欢我们在一起。”

    母亲不置可否,只是略带无奈说:“妈妈只是怕你迷失自我。”

    下午,与母亲一起街逛,庄安妮一路心不在焉,几乎没一会就去要看电话。直到母亲说:“担心就去看看吧,刚好晚饭我和同事阿姨一起吃。”

    庄安妮抱了下抱母亲,说:“明天来送你。”

    母亲摇头,笑道:“不用了,明早要和同事们一起行动。你专心读书,照顾好自己就好。”

    与母亲分开后,庄安妮回到公司等消息。晚上,才收到林啸堂的消息,他的助理打电话来。

    庄安妮接起立刻问:“他在哪?”

    助理说:“林先生在肯辛顿的家里,让我联系您,稍后让司机接您过来。”

    司机将庄安妮送到肯辛顿一处住宅。助理正等在门口,带着庄安妮穿过守着保安的门

    lt口,走进房子来到二楼。助理给她指了指二楼里面,就离开了。

    庄安妮走进厅,看到林啸堂正仰躺在沙发上。茶几上都是空酒瓶和烟蒂,冰桶倒在地毯上,冰块已经化成水。

    走近后闻到他身上极重的酒味儿,他闭着眼睛,呼吸粗重但平稳,已经睡着了。

    庄安妮小心捡起地上的眼镜碎片,又蹑手蹑脚擦干洒在地上的水。都收拾好才在林啸堂身边坐下,她双手托着下巴,凝眸望着林啸堂的俊脸。他的眉眼间蒙着云雾般的忧愁,嘴角也紧抿着,好像睡梦中也在承受压力。

    忽然,他的身体抖了一下,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喘了口气才又恢复平静。

    庄安妮贴着他胸堂环抱着他,将他的手覆进自己掌中与他指间相交。

    林啸堂醒来时,庄安妮正靠在他身边,已经睡着。他稍微动了动,她就惊醒了。

    两个人脸贴脸,睡眼惺忪四目相望。林啸堂抬起手臂把她拉进怀中,她自动自觉把头靠在他肩上。安静的夜晚,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

    良久,庄安妮才问:“饿不饿,晚饭吃了吗?”

    “不饿,好累,想睡觉。”

    “那泡个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庄安妮摸着他下巴冒出来的几根胡茬。

    “好。”说着,他猛然起身,抱起庄安妮就往楼上走。

    在楼梯口看到一张全家福照片,庄安妮指着相框问:“这是你父母家?”

    “嗯。”林啸堂应了一声,又说:“我们搬回这边住吧。”

    庄安妮一楞,笑笑说“好”。

    泡过澡庄安妮觉得整个人都软了,躺在床上,两个人拥抱着几乎一秒入眠。

    清晨,庄安妮起床时,林啸堂已经坐在厅对着电脑抽烟。

    看到庄安妮赤着腿穿着他的t恤走出来,林啸堂冲她张开手臂。她乖顺的跑跳着扑进他怀里,带着浓重鼻音的说了句:“早!”

    “下楼去吃早餐吧。”林啸堂说。

    “你煮的?”

    “阿姨煮的,走吧。”说完,轻拍了一下她的p股。

    庄安妮也不示弱,趁他走在前面,她“啪~”狠拍了他p股一下,还振振有词调戏:“再不锻炼你的翘臀就下垂了。”

    “你够翘就好。”他笑笑。

    走进餐厅时,餐厅正在放早间新闻,餐桌上还放着一叠报纸。一对中年男女正在餐桌前忙活,看到林啸堂走进来,立刻打招呼:“少爷

    lt,早。”

    林啸堂点头说:“福伯,这是我女朋友安妮,她之后会搬过来,你们把三楼房间收拾一下。”

    他转头对庄安妮介绍,“这是福伯和他太太。”

    打过招呼,林啸堂瞥了一眼餐厅的电视,皱眉说:“电视关掉。”

    庄安妮一看,电视里正在复盘昨日股票期货的市场,还提到了创世的股价异常波动。

    吃着早餐时林啸堂拿起报纸翻了几下就丢在一边,脸色凝喝着咖啡,若有所思。

    庄安妮试探的开口:“昨天”

    “没谈妥。”他突然回答。

    “那,那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看看投资人态度。”林啸堂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说:“新项目的投资人如果撤资,会比较麻烦。”

    庄安妮犹豫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小声问:“需要找新的投资人吗?”

    闻声,林啸堂敛容端坐,盯着她,“需要,你有合适的?”

    “我在迪拜认识了几个”

    没等她说完,林啸堂已经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指着她:“庄安妮!我说没说过,不许你接触那些中东男人!”

    “我,我只是在酒会上认识的。”庄安妮马上摇头。

    “我再不济,也还没沦落到让自己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去求人。”林啸堂挥手摔了桌上的碗碟,瞪着着她,低吼:“庄安妮,绝对不许有下一次,否则公司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突然感觉十分委屈,庄安妮咬着嘴唇看着他,小声反驳,“我只是想帮公司,为了公司我连书都不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还不至于没用到要靠女人!”林啸堂稍稍平静了一些,但依旧正言厉色,“你如果掌握不好分寸,就不要管公司了,回去学校读书。”

    林啸堂的眼光像见一样刺得她眼睛灼痛,她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鼻子酸酸的,她倒吸口气说:“你以为我想去管公司?还不是,不想你因为眼前的困境放弃梦想!不光你有梦想,我也有!我也有!我想当个记者,我为了你才放弃的!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可理喻?”

    庄安妮捂着脸,无法控制眼泪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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