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笑吟吟的拉着何山大步走了过去,踩着那一片残砖烂瓦就好似走在了红毯上一般,看也不看那几个已经面色惨白、呆若木鸡的小厮一眼,大大咧咧的走到了迎宾殿深处,找了两张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没多久,整个易土宗都震动了起来,一条条身影从庄园各处直掠而起,朝着迎宾殿飞奔而来。
易土宗确实有些底蕴,这一会功夫便已聚集了百十来号,其中不乏筑基期的修士,看见好整以暇坐在那的两人,有些脾气暴躁的正想冲上去,却被人拉住了。何山也就罢了,陆玄往那一坐,气势异于常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定然有所倚仗,还是等宗内的大佬们前来处置吧。
又过了会,山顶处的玉石宫殿内响起了一声长啸,一个小小的黑影浮空而来,到了近处,却是一头背生双翼的怪牛,牛背上坐着一个满面怒容的中年修士,一众易土宗弟子纷纷躬身见礼。
那修士还在空中便一声怒喝:“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敢来我易土宗生事给我哦,请问这位师兄是哪个宗门的?张商在此拜见了此事嗯,难道是有晚辈不懂事怠慢了嘛?”
他的眼光可比那些筑基期的修士更毒了些,一声怒吼之后便注意到了陆玄,他自己已是结丹中期的修为,却仍在陆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能碾压自己的气势,口气立马软了下来。
要说真正的境界,陆玄也只比他高上一个大境界而已,但要比起战力来,他这样的陆玄不用动用法宝便可以直接碾杀,修士的感觉极为敏锐,那种隐隐的威胁感,他自然能感觉得到。
“张商?”陆玄朝他看了看,施施然的站了起来,指了指那一片残砖烂瓦:“真是抱歉了,在下陆玄,和朋友前来拜见,可偏不得其门而入,一着急,敲门的时候力气用的大了些”
敲门的时候力气用大了些?这理由找的也太无耻了吧殿外那一群易土宗的弟子看着被拆了小半截的迎宾殿,直接无语。
张商已然落地,朝着身边看了看,见到那几个脸色惨白的迎宾小厮心里已然知道了大概,恐怕是他们狗眼看人低,招惹了别人,不过你既然说是来拜见,那受了点委屈也没必要直接拆房子吧
他目光炯炯的看了陆玄几眼,易土宗几位结丹高手中他专门负责对外之事,见多识广,眼光自然不俗,琢磨了一下,判定这家伙修为应该比自己高上一层,但绝对未到元婴,应该是结丹巅峰,半步元婴的存在。
要说修为倒也不惧,毕竟自家老祖、元婴中期的高手就在上头宫殿之内,关键是这位的寿元怎么看都不会超过一百,这个年纪的结丹巅峰那可就可怕之极了
要知道,如今五大宗门中号称结丹期战力第一之人,当年跨入结丹期的时候也已是百岁有余了,而后到结丹巅峰足足花费了两百多年时光。
他想着想着,心头不由得一紧,这位不会是某个合体老祖的弟子吧
也只有那些老祖才能培养出这种级别的妖孽了。
“只怕便是如此了!”张商心思灵动之极,刹那间便转了这么多念头,先朝着陆玄作了个揖,随后便脸色冰寒的转过了身,伸手一挥,指着那几个迎宾小厮说道:“将这几个不开眼的混账东西给我绑了!直接送到刑房中好好调教调教!”
“嗯,张辰,你是怎么做事的?如此管教属下?也给我去刑房自己领上个三十毒龙鞭!”
他一下令,赶来的那些弟子中,有几个专管刑罚的答应了一声便狞笑着将那几个小厮揪住,直接下手卸了下巴和关节,软趴趴的拎在了手里。
一个姿色不错的妇人面色惨白的朝着张商磕了几个头,跟着他们去了。
张商这才松了口气,朝着陆玄走去,一面走还一面摇首叹气:“家师正在冲击元婴后期,咱们这些个后辈皆在一旁服侍,这些个奴才这才少了调教,让贵客看了笑话,实在对不住了!”
他这话说的极为漂亮,既是抱歉还带着一丝‘我家师父马上就要元婴后期了’的夸耀,也算是给这位不明身份的‘贵客’一点点压力。
可惜他这番做作确实演给了瞎子看,别说元婴后期了,就算化神巅峰半步合体的陆玄也刚揍过,实在无感,闻言也就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波澜不惊,算是接受了他的歉意。
张商见状心中一紧,对自己的判断更是认定了九分,一面走着一面连腰都微微躬下了一些,合体老祖的弟子,哪怕只是一个结丹期,但就算自家老祖见到也得以礼相待绝不敢怠慢的。
到了二人身边不远处,他直接拖了张椅子,坐在了下头,抱拳笑道:“也不知贵客上门究竟有何贵干?嗯,只要我易土宗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他这么客气,陆玄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难道直接说‘昨夜你家娶的新娘子在哪,我要带走?’,踌躇了一下,说道:“嗯,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我这朋友乃是撼山门弟子,我陪他来寻人而已。”
撼山门?张商这才注意到了一直闷声不吭坐在一旁的何山,微微思索了一下,讶然说道:“便是昨夜我那师弟张青所纳小妾的撼山门嘛?”
“小妾?”何山一张脸顿时通红,自己爱煞的女子嫁过来竟然只是个小妾的身份?
张商何等老辣,一眼便看出了些猫腻,这个撼山门的小家伙看来和那个新入门的女子有些不清不楚啊。
这事情便关系到易土宗的脸面了,要没陆玄在旁,估计何山早就被人叉出去了,说不定就连张青新娶的那小妾都要连带着受点责罚。
但如今,张商却和善的很,朝着何山点了点头,微笑着问道:“也不知这位小兄弟前来所寻何人?”
面对着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以张商的身份,喊出小兄弟三字已是屈尊了。
何山涨红着脸,喃喃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来时他满肚子憋屈和伤心,可如今却换成了一种古怪的情绪,有些怒其不争也有些恨意,忽然间觉得自己拉着陆玄上门根本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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