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宫,  非召不得入内,当然裴嵩除外。宫女太监们红着耳朵守在门外,但也不能站得太远了,  因为裴嵩随时可能传水,所以他们不得不被迫听着新帝的娇喘声。

    至于为什么是新帝……没人会觉得那种声音是裴嵩发出来的,  那就只可能是新帝了。况且新帝身娇体弱好欺负,那皮肤娇的一掐便能出水了,  这样矜贵的小皇帝,  让人不禁幻想能拥有他的滋味。

    如今宋稣和裴嵩的私密事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只不过宫里没人敢乱传出去。大家知道宋稣夜夜都被裴嵩欺负,这么可怜,  又怎么会想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败坏新帝的名声呢?

    寝宫里的动静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消息灵通的臣子们也大约猜到了一二,  所以最近也没有在这个时间来叨扰裴嵩的。

    只有邬盛这个刚刚回京的人不知道,也没人敢告诉他,  谁都知道他同新帝关系非凡,  怕刺激到他,所以没人乱嚼舌根。

    邬盛突然回来并且要求面圣,  太监们急急将他拦住。但奇怪的是,他们的阻拦都显得非常敷衍,甚至是放水,可能是对邬盛寄予了希望,  希望他能把新帝从裴嵩这个魔鬼手里拯救出来吧。

    最后,  还是裴嵩身边的两个贴身锦衣卫把邬盛拦在了一扇门外,  “请您退回去!”

    邬盛面前横着两把长剑,分别架在他两边的脖子间,  如果他再靠近,  利刃就要出鞘了。邬盛只好停住脚步,  隔着屏风望过去。

    这时邬盛离宋稣的床榻已经很近了,只有几米的距离,一个拐角一扇屏风。

    谁都知道里面正上演着怎样的画面,邬盛哪怕不知道,此刻也猜到了。

    重重床帘中,宋稣紧咬着唇,避免溢出些暧昧声音,身体却因此更加紧绷了。

    裴嵩轻拍他一下,在他耳边低语道:“圣上原来这么喜欢这位表哥啊,他一来,您就热情了许多。”

    “你!”宋稣气急,想骂回去,却又因为他的突然发作而软了身子,差点呻/吟出声了。

    宋稣感觉这样下去不太行,只好努力平静声音,“表兄,朕要就寝了,你明日再来吧。”

    “可是……”邬盛下意识看向床榻,即便他清楚什么都看不出来。

    邬盛才发现他刚刚把自己的掌心都掐痛了,牙关刚刚过于紧闭,此刻也有些僵硬。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他只是出去了短短两个月,为什么宋稣就被裴嵩骗到床上去了?他离开前,宋稣明明还那样厌恶裴嵩。

    邬盛相信,如果宋稣真的厌恶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意跟他上床的,因为再怎么说宋稣也是个皇帝,就算反抗不了,他也能离开京城,跑路不干了啊。如今发展成这样,那只能说明,宋稣对裴嵩并不是那么讨厌,甚至还可能是已经接受了他。

    “朕说退下。”宋稣急急下着命令。

    这次宋稣是带着点怒气的,邬盛的话也卡了壳,没能说出口。

    “……好。”邬盛给宋稣找了个理由,现在并不是适合谈论的时机,也许宋稣是不想让邬盛看见他可怜的模样,他一向如此重视面子这件事,对的,一定是这样。

    邬盛恭恭敬敬的躬身退下,“臣告退。”

    两边的锦衣卫把邬盛盯着直到他退出去,这才松懈了点。这位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他是新帝要求册封的亲王,如今又带着军功回来,裴嵩也曾因为忌惮动了他会得罪宋稣,而放过了他,所以他们都不敢对邬盛动真格的。

    宋稣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个二个的这都是怎么了,邬盛明知道他在干嘛,为什么还非要闯进来?裴嵩也是,明知道宋稣要跟邬盛说话,却偏偏挑这时候加快攻势,叫宋稣多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尽快把邬盛赶走。

    还好邬盛真的就走了,不然,他这个皇帝的脸就要在刚才丢尽了。

    裴嵩发现了宋稣的走神,嫉妒的拥住他,从身后咬住他的耳垂,企图唤回他,“看来我没猜错,圣上很在意他。”

    宋稣翻个白眼,“我在意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再这样搞我,明天就别想上我的床了。”

    宋稣气的连自称都忘了。他也是被激得没有了退路,索性破罐子破摔好了。

    裴嵩:“……”

    这怎么行!

    裴嵩如今本来就是刚开荤的人,宋稣又总不配合,而且宋稣的体力也每每跟不上,总让裴嵩无法尽兴,现在还要限制时间了?!

    裴嵩试图狡辩:“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宋稣飞快道:“再多说一句,就多一天不许碰我。”

    裴嵩:“……”

    后半夜,二人度过了非常卖力、只有呻、吟而没有对话的一夜。

    其实宋稣还觉得挺奇怪,他没想到自己能成功要挟到裴嵩,毕竟裴嵩这个人霸道惯了,他那点小小的威胁对裴嵩来说能算得上什么呢?

    但裴嵩还真就被他威胁到了。难道说,像裴嵩这样的人,也能有把一个人放在平等位置上听取意见的时候吗?

    宋稣次日中午才醒来。昨晚那真是叫一个精疲力尽,或许是邬盛的出现引发了宋稣的异常反应,所以裴嵩非常吃醋,又不敢再阴阳怪气,所以只好各种换姿势出力气了。

    宋稣懒懒散散的半瘫在床上,任由裴嵩给他穿衣洗漱。今天宋稣的小要求特别多,一会儿是嫌弃锦帕不够湿,一会儿是嫌弃茶水的温度太低,把裴嵩使唤来折腾去。

    而裴嵩但凡露出点不悦的表情,宋稣就立刻开始自怨自艾:“朕这个皇帝真不是好当的啊,晚上本来就睡不好,要被某人翻过来摁过去,白天还要看某人的脸色,哎,朕不如回家种田……”

    系统听的心惊胆战的,[酥宝,你这是在拔老虎须你知道吗?]

    宋稣听了系统的话,也是一愣,[你说的对,我最近是有点恃宠而骄了。]

    还没等宋稣说出点挽回的话,裴嵩已经换了一被温度合适的茶水,没脾气的喂到宋稣嘴边,“圣上说的哪里的话,您想如何便如何,没有人能左右您。”

    这话无异于一句承诺了,不过裴嵩大概是怕宋稣那芝麻大的脑子听不懂,就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有我在一天,圣上就不会受委屈。”

    宋稣当即抬头,看向裴嵩,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在床上也是吗?”

    裴嵩很喜欢宋稣这样的试探。

    就像捡回家的白白软软的小宠物,终于在主人极端无底线的宠溺之下,放开了手脚和胆量,开始仗着主人的在意而随心所欲。

    他养的猫,终于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容易炸毛和受惊,不仅如此,还学会了恃宠而骄,甚至来试探主人的底线。

    不过裴嵩还是残忍的回绝了他,“不,除此之外。”

    宋稣若有所思,“就像一场交易?”

    这样似乎也挺好,宋稣以后允许裴嵩上自己的床,裴嵩以后则保护宋稣、听命于他。

    “不,圣上,这不是交易。”

    裴嵩耐心地向他解释,“这个约定只对我起作用,对您却没有任何约束。”

    毕竟,即便是在床上,裴嵩也很少委屈宋稣。

    这么好的事情,宋稣连做梦都没梦到过这样的美梦。可是越好的美梦,或许伴随来的就是越大的代价。

    如果只是交易,宋稣就只需要付出身体。如果是裴嵩所谓单方面的约定……那么他谋求的到底是什么呢?宋稣究竟要付出什么,才能显得公平?

    不过,宋稣没有给出他的答案,因为邬盛来了,他刚好接着见邬盛的借口,逃避掉回答问题。

    宋稣在偏殿见邬盛。

    邬盛靠近宋稣时,便觉得心情沉重、神经刺痛,他痛心疾首的跪下,“圣上,是臣回来晚了。”

    通过一个晚上的调查了解,邬盛已经知晓宋稣这段时间跟裴嵩都发生了些什么。

    邬盛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看出来这是裴嵩的奸计,调虎离山,把他弄走了,就开始对宋稣下手。

    宋稣没有他的保护,肯定很轻易就被裴嵩骗上手了,宋稣从小被家里娇养着,没吃过半点苦,没见识过人间复杂,单纯至极。

    不过这事也确实说出来都没人信,不能全怪宋稣单纯好骗,谁能想到那个最大的劲敌裴嵩竟然不是真太监,而且对宋稣怀有不轨之心呢?这两件,随便哪一件事拎出来,都是重罪。除了裴嵩,也没第二个人做的出来了。

    邬盛花了一整夜的时间,仍旧不敢置信,宋稣居然就这样被裴嵩骗走了?

    宋稣道:“跟你没关系,表兄。”

    宋稣很理解,毕竟这也不是邬盛能改变的。

    邬盛不肯起身,跪在宋稣脚边,宛如一座大山,一个忠诚的士兵,“臣如果早点知道圣上的……或许能带您离开。”

    他似乎仍旧不放弃这个想法。

    如果是两个月前,宋稣或许还真的会考虑一下这个建议。那时候的宋稣,确实对裴嵩十分忌惮,不知道那个蛇精病为了掌权能做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时至今日,宋稣已经不知不觉改变了对裴嵩的态度,而裴嵩也已经学会如何正确饲养他的小皇帝。

    宋稣语重心长道:“朕坐上这个位置,便没想过退下去。表兄,所有事情都无法转圜,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大概是命运注定吧。”

    邬盛听出了宋稣的坚定。

    他从来都不会违背宋稣的心意,“臣知道了,如果这是圣上所希望的。”

    什么命运。

    命运欺骗了他,邬盛冷漠的想。

    ……如果这是最后一面。

    他会默默守护宋稣,他会和他一起死。即便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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