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按照旅游计划,来到了北海道的小樽市。
这个地方是花崎真依所挑选的,她曾经在电影院看过一部名为《情书》的电影,而小樽地区是其的取景地,因此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憧憬与向往。
她曾那样想着,一定要和那两个笨蛋一起来到这里,这该会是多么美好而又幸福的事情。
如今的气温已经逐渐转冷,到处都是萧瑟的秋色,可是她却很喜欢这种季节交替之感,尤其是万物向沉寂过渡,终将化为一片白雪皑皑的颓落与震撼。
秋收,亦是秋败。
灰谷兄弟发现花崎真依最近变得容易亲近起来了,她好像忘却了之前的一切烦恼与不愉快,重新做回了儿时与少时的温顺快乐的模样。
在艺术村的时候,她会对美术馆里的彩色玻璃赞不绝口,拉着他们四处观看赏析。
这里收藏着来自各个国家的精美艺术品,但她唯独对平凡的玻璃窗感兴趣,兴许是那五彩斑斓的绘着各种神圣人物或场景的破碎般质感,更加符合她心里的对美的定义吧。
“龙胆和兰知道吗?关于喜欢与爱的区别。”
路过一家花店时,花崎真依停下了脚步,同样地,左右两边的男人也随她一起驻足。
兰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程度不一样吧。”龙胆瞥了他一眼。
“大概是那样。”花崎真依俯下身来,抚摸着娇嫩的三色堇,“三色堇的花语是白日梦、思慕、沉思、快乐和请思念我。”
传说在过去,堇菜花都是白色的,直到爱神丘比特在一次射箭的过程中,射中了一支美丽的堇菜花,中箭的堇菜花从花心开始流下了泪水和鲜血。
这血和泪鲜艳动人,待风吹日晒之后,渐渐变成了它的花色。从此以后,白色堇菜花就变成了浪漫唯美的三色堇。
“只是传说而已。”灰谷龙胆摸了摸花崎真依的脑袋,“花就是花,没什么特别的。”
但她却执著道:“不同花种的花语各不相同,不同花色和不同花形也是如此。”
灰谷龙胆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如果是三色堇的话,我记得紫色的花语为沉默不语和无条件的爱。”灰谷兰淡淡言语,他看着花儿们的目光平静无波。
而大型花朵的花语,则为束缚。
佐藤御司以前是养过花的,他最钟意的花种类型是文心兰和月季,一个是吉祥如意的隐藏之爱,另一个则是纯洁、希望与永恒之爱。他认为,只有真正美好的东西才更有价值去呵护与守望。
在灰谷兄弟第二次被抓进少年院后,佐藤御司将这些话语全数讲给了那时正在乡下休养的花崎真依。
“龙胆和兰知道喜欢与爱的区别吗?”
花崎真依再度打开了这个话题。
彼时他们已经越过一盆又一盆的花栽,走在去往其他地方的石路上。
“比如花,喜欢的人会采摘它,但爱它的人却会浇灌它。”
爱情是将伤心作为担保而借来的幸福。
她在心里默念着电影里的台词。
“是吗。”
“是这样啊。”
他们也如是回道。
乘坐天狗山的空中缆车之时,天色已经渐暗,高空与山川之下的整座城市亮着橘黄的灯光,随着深蓝的晚色而充溢着不可思议的美丽。
花崎真依被灰谷兄弟压在位置上,被他们温柔而又强不可描述硬地上下其不可描述手。
“小真依总是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呢,从前也是,现在也是。”灰谷兰在她的e颈间留下不可描述的亲吻,“可是你从来都只愿意看天空中的星星,明明在你的脚底还有只会望着你的鲜花。”
“看看我们啊,真依。”灰谷龙胆在她的e不可描述,“别光说些没用的大道理啊。”
“我们是由你亲手栽培的鲜花。”
“注视我们,照顾我们,爱着我们。”
“那本就是约定好了的吧。”
他们这样对她说着,在她的不可描述手不可描述散不可描述播下了不可描述的禾ee。
那部《情书》电影里的主人公说过:爱情就像是一颗种子,你要给它浇水,给它阳光,细心地呵护它,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成为我们的种子吧,真依。”
花崎真依放任自己沉沦于肆意与享乐,张开双臂环住他们的肩膀与腰部,投入炙热滚烫的怀抱。
她想,自己的爱情本应如此。
“我们一起把它培养成大树。”
将属于他们三人的爱与欲不可描述望,用真心栽培呵护,令其长成为参天大树。
喜欢与爱,本应没有区别。
因为纯粹就是纯粹。
在给予兰与龙胆最后回应的同时,真依到达了最不可描述顶不可描述点。
“我爱你们。”
她迷失般地望着他和他。
“只是想爱你们。”
……
……
又做了那种事情呢。
再次经过小樽运河的时候,花崎真依还是忍不住往河流里看,有船只或漂流或停靠着,但她的目光只是留在微波粼粼的河面。
水里会很冷吗?
她才刚这样想着,眼睛就被蒙住了。
左眼和右眼上各自附着身边两人的手。
“会做噩梦的哦。”灰谷兰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响起,“因为水底潜伏着怪物。”
“怪物是会吃人的,真依应该不会想要被吃掉吧?”灰谷龙胆接上了自家哥哥的话语。
花崎真依:“……好的。”
时隔八年之久,他们不再讲童话故事,改讲恐怖故事了。
不过啊——
“兰,为什么又要留长头发呢?”她在黑暗与温暖之中这样问道,“应该不是什么帅气与否的理由吧。”
想问这个问题有很久了,自从那天早晨从他们中间醒来之后。
右边之人顿了顿。
大概有几秒钟的沉默。
“我很担心小真依,想让小真依安心。”兰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他本就是个温柔的人,“如果以前的我更加帅气,更加讨小真依喜欢的话,那我就永远保持那副模样好了。”
龙胆假装咳嗽了几声,开口说道:“当然,要是真依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把头发重新剪短。”
为什么会这样啊。
那一刻,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呢?
花崎真依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还是会忍不住在这种时候鼻头和眼睛都酸涩起来。
这一切全都怪灰谷同学们。
狡猾的、过分的、讨厌的他们。
那两只手放下来后,花崎真依退后几步,用模糊不清的、被泪水湿润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那两个家伙。
“笨蛋。”她难过着,哆哆嗦嗦着,“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们就是你们啊。”
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找到她的他们。
会永远地陪伴她、深爱她、与她纠缠不清的他们。
从来都只是他们。
她所爱着的,与爱着她的,灰谷同学们。
“承担起责任来吧,龙胆,兰。”
灰谷兄弟看着花崎真依抬起头来,她仿佛下定决心了一样,执著而又坚定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微风划过,带起她浅灰色的长发,那双让他们魂牵梦绕的棕色眼睛里闪烁着点点破碎般的光芒,是如此的令人怜惜与爱恋。
“如果说这朵花是抛给我的。”
她在爱情电影里拥抱住了那两个少年。
以花命名的,她爱的两个笨蛋。
“那我的心脏。”
这颗栽种着名为龙胆和兰的花朵的心脏。
“就是为了你们而跳动的。”
只为了他们。
花崎真依持续混乱的大脑内,终于迎来了片刻的清醒与宁静。
她想,至少这一刻,请让她沉溺于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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