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怀宴微微一怔,对方不太熟练地吻着他,因为太急躁甚至还咬到他的下嘴唇。
虞怀宴轻笑出声,俯身将额头亲昵地贴到对方的眉心,然后抬起他的下巴正要吻时,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身高不对,有些低。
虞怀宴的头向后仰去,迅速跟对方拉开距离,在他再次吻过来时用手掌挡住了他的唇。
咔啪一声,房间的灯被虞怀宴打开,光从头顶随之倾泻。
温特一头金发在光束的照耀下泛着柔光,他用力抱着虞怀宴,踮起脚不断凑过去想吻虞怀宴。
虞怀宴狭长的眸子飞快掠过一抹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拨开抱在他腰上的手,后退两步跟温特拉开距离。
他问的很随意,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去找林退了?”
电话是林退亲自打的,约在酒店1901号房间,但里面的人却是温特,事情的来龙去脉虞怀宴几乎都不用多猜。
温特舔了一下亲过虞怀宴的唇,有些失神又像是在单纯回味刚才的触感,他‘嗯’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安静了十几秒,温特抬头认真看着虞怀宴,“我也不要你标记我,也不拿这件事要挟你跟我交往,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虞怀宴没理会温特的话,只是说,“别再去找他麻烦,我们的事跟他无关。”
说完他拉开了房门准备要走。
温特跨步上前,从虞怀宴身侧用力将拉开一条缝的门撞上。
“你刚才分明把我当成他了,要不是你发现是我。”温特盯着他的脸厉声质问,“你敢说你不会吻下去?”
虞怀宴懒洋洋倚在门后,不紧不慢地说,“事实上除了你,我谁都可以。”
温特气红了眼睛,“为什么就我不行?”
虞怀宴轻笑了一下,“跟你一起在我看来就是乱-伦,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儿。我不是变态,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我不是你弟弟,跟你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我今年十八周岁了,我是个成年人。”
温特毫不留情拆穿虞怀宴,“你这些都是借口,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虞怀宴哄孩子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不要闹脾气了,我跟林退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见我过去找的情人之中什么时候有过beta?”
温特没那么好哄,他拍开虞怀宴的手,恶狠狠地说,“你当我傻子吗,你刚才明明是想吻他。”
如果虞怀宴不刻意解释,他也只会觉得那个beta跟以往那些纾解的工具没什么区别。
因为虞怀宴从不否认任何一个交往的小情人,尤其是在他面前。
越是解释越说明在乎,温特心里充满了怨毒,漂亮的脸蛋也逐渐扭曲。
“我不是傻子,我相信你也不是傻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更不关心你到底跟谁上床。”
见虞怀宴脸上没了笑意,温特既觉得畅快,同时越发嫉妒怨恨。
虞怀宴兜里手机响了,他没什么表情地拿出手机。
是林退发过来的短消息——
你用什么方法我不管,记以后别让他再来我面前发疯。
温特看到了这条简讯的内容,唇角染着阴冷讥诮的笑。
“看到没有?他根本就是不在乎,或者他巴不得我跟你上床,这样我就不会跑到他面前发疯了。”
虞怀宴收回手机,不冷不淡道,“你也知道自己很疯?”
温特冷嗤,“如果我要真的疯,那我今天泼在他脸上的就不是水,而是硫酸。”
虞怀宴眉头拧起,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他瞥了一眼温特,“现在你放心了,他对我没意思,别再找他麻烦。”
“他是对你没意思,那你?”温特不依不饶,“你敢说你也对他没意思?”
虞怀宴像是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纠缠,那双狭长多情的眼眸冷淡下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话再次踩中温特敏感多疑的神经,他的眼睛癫狂而神经质,“如果是他在这里,你还这么着急走吗?是不是早跟他滚床单了?”
“虞怀宴,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天真的人,别告诉我以后你想找一个喜欢的结婚对象,所以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你现在有能力谈喜欢吗?如果虞明泽成了你们家的继承人,到时候你比一滩烂泥都不如,只能滚回你原来的家,像一条丧家犬。”
温特不予余力挖苦虞怀宴,想用刺痛他的手段缓解自己心中的难过。
虞怀宴缓慢地转过头,像是顶极摄影师拍出来的镜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电影的视觉效果。
alpha面无表情地看向温特,信息素随之铺张开,一团墨汁般的阴影迅速爬上墙壁、地板,玄关上方的吊灯。
它们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沿着地板的缝隙缠上温特的脚踝,从天花板探下来攀上他的双肩,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温特不受控制地发颤,威慑森然的强大气场将他完完全全笼罩,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投下的阴影。
这是高级alpha的威压,温特只是听说过,但是没见过。
在普通人的认知中信息素是无法具象化,实际上是可以的,至少温特‘看’到那种浓郁的影子将他完全包裹。
它们压着他的脊梁,将他的双腿钉在地上,摄住温特的喉管,他感到呼吸困难。
下巴被虞怀宴捏住,随着的力道温特被迫抬起头,对上alpha那双幽邃漆黑的眼眸。
虞怀宴问,“你想嫁给我?”
温特说不出话,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在alpha面前,oga到底有弱势。
“我可以娶你。”虞怀宴抚摸着他的唇,用手指翻搅着他的舌尖,那态度是狎亵轻佻的。
“对我来说,不过是家里多一个人而已,我想的时候可以把你招过来,不想或者玩腻了,就像现在这样,只要一点信息素你就会变得很听话。”
虞怀宴脸上是一种温特从来没见过冷漠的神色,他感到陌生,甚至是可怕。
虞怀宴的手从温特唇上移开,转而用虎口掐住温特纤细的脖颈,力道记不大却让人生出一种被掌控的压迫感。
“只不过我不想,不想在家里摆一个毫无用处的花瓶。”
虞怀宴在温特耳边说,语气几乎是羞辱的,“即便想,那个花瓶也未必是你。”
他的手猛地掐紧,温特瞳孔震动。
但很快虞怀宴放了手,慢慢直起身体,用一种冰冷的目光俯视着温特。
“不要以为你能给我带来很多利益,我能站到今天从来不是因为有人帮我。”
他从十二岁进入虞家,走过来的每一步靠的都是自己。
“我这个人只喜欢把事情做绝,从不喜欢把话说绝。”虞怀宴抬手漫不经心摸着刚才在温特脖子上掐出的印子。
“但有一句话还是要告诉你。”他俯下身,在温特耳边说,“不要动林退。”
“如果你往他脸上泼一滴硫酸,那我会在某一个你睡得正香的晚上,把你丢到硫酸池里涮一圈。”
“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虞怀宴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冷漠地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因为下一次就不是用说的。”
随着虞怀宴的离开,温特轰然瘫软到地上,他大口大口喘息着,额角的金发被冷汗濡湿了。
在那股强大的震慑下,他几乎开不了口说话,后颈如火烧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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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坚持在游戏里浪。
直到门铃声响起,他朝门移动,手上还不忘疯狂-操作,“艹艹艹,别死啊,艹艹艹,求你。”
人菜瘾大说的就是沈莫归,他吐了一口浊气,丧着脸把房门打开。
一张足可以治愈一切悲伤的俊朗帅脸出现在门外,手里还提着打包盒,食物的香气直往外钻。
沈莫归对帅哥没兴趣,但对食物抵抗不了。
对方刚要开口,沈莫归上前捂住他的嘴,等走出宿舍,沈莫归用脚踢上房门,然后放下手。
虞怀宴一脸无辜,“怎么了,我们不能进去吗?”
“你还敢来,你姘头今天找退儿麻烦,这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沈莫归说的大义凛然,鼻子忍不住朝打包盒嗅,口水加快分泌,“好香。”
虞怀宴纠正他,“不是姘头,我们没发生关系,林退很生气?”
“那可不!平白无故被人泼水,虽然水泼我脸上了,但也是冲着他来的,他那个性格你觉得能不生气吗?你好好管管你那些追求者。”
“我已经跟他解释了,他以后不再来找麻烦。”
“说到底也是他一厢情愿,退儿那边我会帮你说的。”
“那谢谢了,里面有鱼片粥,给林退的,剩下都是你的。”
沈莫归笑着锤了一下他的肩膀,“瞎客气,都是兄弟说什么谢谢。”
等沈莫归美滋滋拿着夜宵敲开林退的门,翻出那盒鱼片粥,“给你的。”
林退不用猜都知道刚才是谁摁门铃,“以后不要让虞怀宴进来。”
沈莫归愣了,“为什么?他说已经教训那个小oga了,毕竟也不是他怂恿那小o……”
在林退的目光下他渐渐止了声音,不敢再给虞怀宴说好话。
林退移开视线说,“不是记为这件事,总之他不可靠,以后少来往。”
“好吧。那……这些东西还要不要吃?”
“随你吧。”
“那我吃了,怪浪费的,我妈说浪费食物天打雷劈。”
“嗯。”
虽然不知道林退为什么跟虞怀宴闹翻,但经过林竟殊的事,沈莫归还是选择无脑站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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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归出国参加集训,林退耳边再次清静起来,恢复了以前独来独往的状态,吃饭上课都是一个人。
在食堂自助区挑选好食物,林退端着托盘坐下来没多久,一个人走了过来。
他抬起头,在看到穿着蓝色兜帽衫的英俊男人那刻,林退唇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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