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头顶两根野鸡翎很傻,像是戏班子里唱戏的。”华炎晏捋下一根鸡毛,质量看起来还不错。

    白兰衮独甩头,野鸡翎飞到另一边,他懒得问华炎晏的意见,转向骆怀慈讨好话:“小慈小慈,这些行头怎么样?”

    骆怀慈郑重点头,“唱个十场八场的没有问题,保管赢下很多戏迷。”

    华炎晏奸笑,斯文又败类,他把手搭在骆怀慈的肩上,带她绕开跪着的一地嘤嘤泣泣,云淡风轻地说了声:“起来吧。自己到总管那儿去领罚一个月俸禄。”

    “啊?”骆怀慈停下来,心怀不忍。

    “一个月的俸禄,会不会有点多?”打工人卖身打工不容易,人家只是开心了一笑而已,就要白干一个月的活,有点残忍。

    华炎晏认真考虑,“那,王妃的意思是?”

    骆怀慈:“不如罚她们自己半个月的吧。然后剩下的部分,让衮独给补偿上。”

    衮独还在专心捋他头上的毛,莫名被cue,有点懵:“啊?什么?谁叫我?补偿谁?”

    华炎晏赞成:“很好,那就让白兰衮独补偿她们,明天我让总管来找他,替宫女们罚钱。”

    四个小婢女用膝盖跪着转动身子,朝逸王和王妃的背影恭恭敬敬致谢:“谢殿下!谢王妃!”

    白兰衮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花出去多少银子,他根本不在乎,他现在只在意自己这一身打扮帅不帅气拉不拉风,在原地用花拳绣腿一遍又一遍地秀起了男性魅力。

    华奇珩为他伸出大拇指:“牛逼。”

    白兰衮独:“牛被谁逼?”

    华奇珩:“……呃……”

    白兰衮独,:“算了,我不在乎这个,我只在乎今晚。”笑得傲娇且风骚。

    晚饭排场没有午饭的隆重,大家在各自我房间内用膳,吃完饭后在行宫后的花园休闲纳凉一番,谈天说地畅聊人生之后,准备睡觉。

    睡觉应该是闭眼让脑子进入休眠状态,至少骆怀慈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她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一套被子,她觉得这么睡有点儿尴尬。

    “不如我打地铺吧。”

    华炎晏:“!”

    “我以为,我们是夫妻。”华炎晏试图挽救眼前稀碎的场面。

    骆怀慈:“我知道,但我们只是一块儿生活,并不需要做一对真的夫妻,你忘了?”

    华炎晏脑袋快炸了,他怎么会忘记他自己说的话?骆怀慈初到府上时,他对跑来想求公道的阿黛就是这么说的,并且还加上了附带条件:如果沈玉音因为骆怀慈受了委屈,那夫妻也就不必做了。

    华炎晏很后悔。他无疑成了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典型代表。

    他接过了骆怀慈手里的活,笨拙地铺好地铺,并且大方地把床位让了出去:“今晚你睡床,我睡地。”

    翩翩贵公子,一辈子都睡在锦被缎褥上,今天破天荒第一次睡地,体验难得。

    远在三个房间之隔的另一边,他的儿子华奇珩,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安眠,他在默默算着时间,从现在开始往后推十个月,就是他的生辰,如果这一趟登巍峨峰还不成事,那么他可能永远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惊出一身冷汗,越发无法入睡,于是推开门悄悄出去,他要再蹲一次墙根。

    行宫的房间不如王府的隐秘,客房周围没有花园,光秃秃地一片只有几个石凳和一张石桌,隐蔽工作有点困难。

    他出来的时候有点儿着急,穿着一身白色睡袍,走路一快,宛如行走的鬼魂。

    华奇珩在黑暗中绕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方向,找了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贴在墙上听动静。

    “救命啊!——有鬼!!————————”

    深更半夜一声呐喊,叫醒了行宫内所有的灯火。

    闻声而来的宫女和太监们风风火火,莽莽撞撞半天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声源处——赤土落难太子,白兰衮独的房间。

    “不好,是白兰太子!”

    几个胆子大的年轻太监合力冲开门,正准备用尽洪荒之力营救衮独太子,结果,太黄了。

    白兰衮独□□上身,下身衣裤不整,躲在大床的最里面瑟瑟发抖,整张脸颜色惨白,仿佛受到巨大惊吓,精神已经呈现恍惚状态。

    而床的另一边,同样是衣衫不整的两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两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相对无言坐着,满脸尴尬。

    太监们:“呃……”

    华奇珩和华炎晏也跟着冲了进来,虽然做了些心理建设,但是还是被眼前的画面辣到了眼睛。

    “这两位……美人是?”华炎晏不敢贸然称呼。

    白兰衮独似乎恢复了意识,暴突双眼不可思议地瞪他: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瞎的?

    太监们忙禀报:“启禀殿下,这两位是太上皇御用的舞姬与歌姬。”

    华炎晏:“……”

    华奇珩:“……”

    谁能料到,退位后的太上皇,口味变得如此独特!

    现在首要任务是给白兰衮独穿好衣服,据两位美人说,白兰太子自从看清她们之后,就变成了非典型性疯癫性生人勿近,不允许别人动他,所以也没人敢给他穿上衣服。

    华炎晏肩负起了这个艰巨的任务,从床沿爬上去,慢慢靠近,用手指试着先挠挠白兰,他没有拒绝。

    紧接着华炎晏用手掌,盖住了他的额头,没有发热。他又摸了白兰衮独的上臂,温度也刚好,如此看来,他身上没有伤,身体也没有恙。

    白兰衮独心灵受到创伤,被熟悉的华炎晏抚摸之后,突然伤感,大哭扑上去,“老三,呜呜呜,你可要替我做主!”

    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的骆怀慈担心里面的状况,决定和阿黛进来看看,然后,她看到了华炎晏抱着□□上身、穿着亵裤的白兰衮独。

    骆怀慈:“……”

    阿黛:“天呐,原来这才是殿下不肯在小姐房里留宿的原因!”

    华炎晏推开白兰衮独:“小慈,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兰衮独嚎哭:“老三,连你也不想管我了。”乱抓一通扑上华炎晏的大腿。

    华奇珩手足无措看着骆怀慈:“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场面十分混乱,一个房间里充斥着各种有违伦理的气味,怀疑、讨伐、解释声声不绝于耳,巍峨峰的避暑行宫上,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因为一场风月事件引发的行宫地震,最终惊动了熟睡中的太上皇,他老人家揉着惺忪的睡眼,被推上了至高审判者的位置,这是他退位之后第一次又有了至高无上的感觉,他可真是不适应。

    “啊,你们谁来说一下啊?”

    太上皇又困,又饿,又不耐烦,他看着跪着的一地人,眼花缭乱,再不出来一个发言人,这事得拖到天亮,太不利于他睡养生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白兰衮独。

    “哦,那就你吧。”太上皇手指白兰。

    白兰衮独挺起蔫了的上半身,左顾右盼一圈,发现没人愿意向他伸出援手,鼻头一酸,又觉委屈,哭腔再起:“姨父,你骗衮独!呜呜呜——”

    太上皇半生戎马半生为皇,一向以“信”混迹顶级交际圈,头一次被人说自己是骗子,龙颜不悦。

    他将要拉下脸时,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穿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白兰衮独头顶上两根野鸡翎摆动摆动,混乱之中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穿的还是傍晚那套威风凛凛的战服,齐全到还配起了金冠,究竟是谁给他穿的一整套?谁那么有闲功夫?

    他瞟向华炎晏,他的表情尤其自然。

    “回姨父,这是凤翅紫金冠、锁子黄金甲和藕丝步云履。”白兰衮独深信,纵使自己被鬼惊吓后,也依然是帅出天际的。

    太上皇撇嘴,问:“是不是还差根如意金箍棒?”

    白兰衮独拿衣服的时候没见这个装备,但是名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于是点头:“是啊。”

    “是你个鬼啊!”太上皇分贝飙高,“你这明明就是孙悟空做齐天大圣时候的行头嘛!我说怎么越看越眼熟,你偷我戏班子的戏服穿,还穿得不伦不类,你看,你脚上穿了个什么?”

    众人看脚,只见他那双脚上,只有一只金丝黑靴,另一只是一只羊皮长靴。

    “噗——”华奇珩没忍住,“这个傻逼,根本没看过中原的《西游记》。”

    “姨父!”白兰衮独被无情嘲笑,心态崩了,“我不是故意要穿戏服的,是你说晚上把歌姬和舞姬赐给我,我才把自己弄成战神的,那是因为我想像姨父你一样做个英雄征战沙场啊,可是姨父你呢,你看你赏给我的两个姬,都是什么姬?!”

    “噗!咳咳咳咳咳——”卓其拉,没有绷住。

    为了保命,她只能把“哈哈哈哈哈哈”频道调成“咳咳咳咳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肺结核。

    “简直是无稽之谈!你以为穿这么一套就能做齐天大圣?你当弼马温都不够格!你还嘲笑我的美姬?你都不配!我告诉你她们可是你姨母晶瓷皇后最爱的歌姬和舞姬,就算到了暮年,她们的技艺也远在那些宫廷舞姬歌姬之上,你能欣赏她们的技艺,那是你的福气!你还不愿意了?”太上皇怒了。

    “回太上皇,奴婢们不愿意!”

    两位美姬开哭,控诉白兰衮独侮辱清白:“奴婢们天黑后到了太子殿下房间,准备表演,谁知殿下一来就让我们上床,我们不依,他就强行拖拽,还把自己衣服脱了,要不是大家解救,奴婢……奴婢……呜呜呜……”

    太上皇:“如此禽兽?!”

    白兰衮独:“谁叫她们蒙着面?她们要是早露脸,杀了我我也绝不脱衣服!明明就是我被她们两个玷污了!呜呜呜……”

    华炎晏紧闭双眼:今日行宫的哭声从早到晚,至少绕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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