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那日与叶临发生了矛盾,严启便回去砸了好几份奏折,暗自生气了好几天,他才在一次商讨布防之事结束后,同兵部尚书杜宏博谈起了此事。
跟随严启多年的军师杜宏博听完他的疑惑,不由得叹息道:“陛下,您未免将情爱之事看得太简单了些,您对一个人好,那人未必会爱上您,更何况还隔着灭国之仇。”
严启不解:“楚国早该亡了,叶临也明白这点,朕予他荣华富贵,比他从前当皇帝时要好上千百倍,如今的晋国也比从前好上千百倍,哪还有什么国仇家恨?更何况,朕也称得上龙章凤姿,文武双全,朕善待他,他理应知道回报。”
杜宏博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安乐公该是不喜欢男人,陛下还是不要勉强了。”
“不喜欢男人?可此前他的后宫一直空着,登基前也未曾有过侍妾,怕是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不对,朕管他喜欢男人与否作甚?朕为君,他何敢不从?”
见严启的心思如此坚定,杜宏博有些惶恐地道:
“陛下三思,安乐公终究是前朝之君,若是利用陛下的宠爱行不轨之事,怕是于大晋不利。”
被杜宏博这么一说,严启也回复了些理智,解释道:“杜卿多虑了,朕就算宠爱他,也会顾虑着他的身份,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利用朕。”
“可日后若陛下倾心于他,会否……”
面对这样的假设,严启沉默了下来,许久后,他才望着窗外渐停的雪,缓缓开口道:“朕即便倾心于他,也会将他的獠牙拔尽,让他无法翻出任何波浪来。”
说出这些话时,严启隐隐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想法,仿佛他们在初见那天起,就该天生一对,虽然他们之间隔着许多隔阂,但只要假以时日,叶临终会倾心于他。
这般想着,严启薄唇微动,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这让一旁候着的杜宏博看得瘆得慌。
可还没等杜宏博说些什么劝劝严启,殿外突然有侍卫通报,说是安乐公递了折子来。
严启立刻命人将折子递了上来,他本以为这折子中会是叶临说得一些他不爱听的话,却没想到,这竟是个赔罪的折子。
看到最后,严启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似是要证明自己方才所述,他兴致勃勃地对杜宏博解释道:“安乐公说前几日冒犯了朕,除夕时想给朕送礼赔罪,你说,朕要不要届时听他解释解释?”
杜宏博一时语塞。
严启却已然做好了决定:“估计他是后悔那时话说得太绝了,这几天想必也想开了。对了,杜爱卿回去时可是顺路经过安乐公府?不若替朕将除夕宴的请帖转交给安乐公,以表重视。”
并不顺路的杜宏博见严启已然下定了决心,只好苦哈哈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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