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苏崖咳了咳,不自然地撇开不光:“这是我随意布置的,应该只是巧合吧。”
“真的吗?”
沈毓宁半信半疑,苏崖点点头:“真的。”
“好吧。”沈毓宁耸耸肩,顿了顿,慨然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那位故人,否则我也见不到梦里的场景了。”
闻言,苏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淡然一笑:“你先等着,我去把菜端上来,之前我估摸好时辰,提前让人送过来的,现下应该还温着。”
沈毓宁心中一暖:“先生有心了,我和你一起吧。”
于是,二人就一起到厨房,把饭食端上餐桌,各色珍馐小食摆的满满当当。
粗粗扫了一眼,沈毓宁心中一动:“我记得这两道鹌鹑酿酒糟、金酥银丝卷是雨归楼的特色,所以这些菜”
“不过,是雨归楼的。”
又是雨归楼,上次薛怀也是点的它的菜。霎时间,沈毓宁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他和薛怀
19
不!
沈毓宁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苏崖和薛怀从身形、性格上都很像,可他们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且她听说,薛怀只穿黑色,所以还有个别称“黑衣杀神”。可苏崖素来只穿红衣,所以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人。
舒了一口气,沈毓宁方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饭毕,沈毓宁走到屋外,看着熟悉的场景,回想梦中,她的父母围炉烹茶、下棋,她和兄妹们就在一旁荡秋千,欢声笑语、和乐融融。
一时间,沈毓宁心里泛起酸涩,水雾在眼中漫起。她吸了吸鼻子,走到秋千上坐下。
“我推你吧。”苏崖走到她身后,抓住纤绳。
“好。”
霎时间,她似腾云般飞了起来,一种久违的松快在她心间泛开。
“快点。”
“好。”
秋千越帅越高,沈毓宁仿佛回到了儿时。彼时,她还是个黄毛丫头,总是央求着哥哥把她推的高高的,这样她就能看到外面广阔的世界了。
静谧的桃林里只剩秋千荡漾的声音,吱悠、吱悠
良久后,秋千终于渐渐停歇。
“先生,谢谢你。”
苏崖摇摇头。
深夜。
沈毓宁正要入睡,腹中却传来一阵疼痛,片刻后,一股温热从两腿间漫出。她心上一惊,用手探了探,果然是月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她在外面的时候来,沈毓宁也是无奈了。
这可怎生是好?
沈毓宁爬了起来,想找一找有没有可用的东西,正四处翻捡着,苏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宁,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
她话音刚落,门就被踢开了,朦胧的月色下,一抹红衣飒然闪现,如暗夜里最亮的火焰,照的沈毓宁眼前一亮。
那一刻,她心里忽然闪出四个字:英雄救美。
额,她一定是话本子看多了。
沈毓宁暗暗掐了自己一下,不自然地笑了笑:“那个,我没事,你别紧张。”
可苏崖却不这么认为,倏地冲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抱起来,就要往出走。沈毓宁忙抓住他的手臂:“先生,你这是要去哪?”
“看郎中。”
“咳!那个我没事,我”
“嗯?”
“我、我只是来癸水了”
女子的声音低如蚊喃,苏崖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身子一僵,忙把她放到地面。
“我、我去去就来,你等着。”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
“啊?”沈毓宁抬眸,一脸错愕,复又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羞的脸上要滴出血来,忙捂着脸蹲到地上,心里七上八下,甚是无地自容。
要是豆腐能撞死人,她这会儿一定会试一试!
苏崖出了桃林,直奔东面的村落,他记得白日经过那里时,那里有一家乡绅。遂训着记忆找到那里,正好摸进了一对中年夫妻房里,还把两人吓得够呛,以为进了盗贼。
“两位莫怕,我是来借点东西的。”苏崖掏了锭银子,放在桌上。
俩夫妇这才松了口气,男的问:“不知英雄要借什么?”
“我我娘子来了癸癸水,因事发突然,不知尊夫人可否借件衣服,还有咳,以我娘子解燃眉之急。”
“原来如此,把我可吓死了。”男的拍拍胸脯,扯了扯妇人:“你那有,咳,有你们妇人用的东西吗?”
“当然有!”妇人没好气撞了他一下:“你看看,人家对他娘子多温柔体贴,还专门来借这种东西,要是你,别说借了,就是提起月事你都嫌污秽吧!”
“哼,你这说的什么话!”
“咳,那就请尊夫人快点,我在外面等着。”苏崖没心思看他们扯闲,催了一句,就去门外等着。
片刻后,那妇人探到门口,递了个包裹给她:“都给你放里头了,衣服是我女儿的,应该适合尊夫人穿。另外女人来这个时候,少不了要腹痛,我给你放了红糖和姜粉,你用温水兑了给你娘子喝,包管她舒舒服服的。”
“多谢!”
“有你这么贴心的郎君,可真让人羡慕啊!比我那口子可好太多了,唉!”
妇人感慨了一番,骂骂咧咧地进去了。
抚了抚包裹,苏崖心下稍定,转身上马而去。他骑得极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桃林,当他推开门时,沈毓宁正躺在床上,蜷成一团。
“阿宁!”
苏崖心口一紧,忙冲到床畔,融黄的烛光中,沈毓宁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
“先生,你、你回来啦。”女子打了个寒颤,却咬着牙不吭声。
她越是这般强忍着,苏崖心里越是难受,一时间竟有些无措:“阿宁,你要是痛的紧,就哭出来吧,哭了就不难受了。
“我、我没事,只有一点点痛,你别担心。”
看着她虚弱的微笑,苏崖的拳头蜷成一团,眼里满是怜惜。想起妇人方才的话,忙去灶上弄了点温水兑好,尔后扶着她喝下。
“怎么样,可好些了?”
“嗯。”
沈毓宁点点头,却脸色依旧很难看。苏崖又摸了摸她的手脚,触手冰冷,他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会儿,道:“阿宁,冒犯了。”
语毕,运气于掌心,待手心微热,就伸进被子贴到那片温软而冰冷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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