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萧风正参加一档综艺节目的录制,中场休息时他拿着手机正要给林椿打个电话,忽然听见旁边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话语间他听见了林椿的名字。
萧风驻足,听了一会儿表情不太好,切换手机页面,打开微博,看到榜上爆掉的热搜萧风恨不得把手机砸出去,一团火拱在心口令他呼吸粗重。
场上的道具已经准备好了,工作人员让萧风准备录制,萧风看了他一眼,工作人员被他锋利的眼光吓得呆在原地。
后半场的录制萧风没有参加,跟导演鞠躬道歉,承诺会在一天之内把到账的钱款全额退还,前面录制的画面不收取任何费用,导演这才消火。
一出演播大厅萧风拨通林椿的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几次试探下来萧风才松了口气,林椿并没有看到热搜,想来是给自己卸载后林椿就没有下载回来。
好在离得不远,从隔壁城市回来只需三个小时,一路上萧风都在跟林椿保持联系,坐到车里就切换了视频,林椿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一回到家萧风紧紧抱住林椿,林椿没问他反常原因,只是笑着埋进他的胸膛里,抱了很久萧风才松开,林椿去厨房给他煮面吃。
趁着空档萧风翻看他的手机,没有那个软件的痕迹。
回来的路上萧风想了很多,他早就发觉林椿的不对劲,精神恍惚,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或者发呆,很喜欢腻在他的怀里,手脚蜷缩起来。他还发现林椿不碰乐器了。
微博上说林椿抄袭的内容绝对不能让他看见,他怕林椿的精神遭到不可预知的伤害。
萧风打算带林椿出去散心,后天就出发。所以他把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作能推的推、延迟的延迟,能换其他成员的换,不能的他都要赔偿,粗略估计金额高达千万。
不过这都不重要。
一个多月里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林椿眼里再度恢复了光彩。他们在小镇街边的摊贩上买了两根红绳,阿婆拿着剪刀剪下了二人一绺头发,黑色发丝藏在红绳里,愿他们相爱一辈子。
他们去海边看了日升日落,那天萧风起不来,闭着眼直嚷明天再去,林椿笑着低声哄他。
他说,明天的日出和今天的日出是不一样的,我想看今天的日出。
闻言萧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踢着拖鞋到卫生间花了两分钟洗漱,半分钟换衣服,然后拉着林椿的手往海边奔去。
到沙滩上时天蒙蒙亮,太阳要出来了。萧风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裤袋凸起,他在紧握着什么东西。
不多时从海的那一边开始整个天空的颜色都不一样了,太阳露出了半边身子。萧风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他侧过身,单膝跪下的同时手从兜里抽了出来。
“林椿。”
林椿转过身面对着他。
萧风一只手握住林椿瘦削的手腕,扬起嘴角,盈盈笑眼里都是他的身影。在林椿柔软的眼神里萧风抬起紧攥的手,手指缓缓打开,手心里躺着一抹银白。
是一枚戒指。
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紧张到喉咙又干又紧,一出声调都劈叉了。
“林椿先生。”他说,“你愿意成为萧风先生的终生伴侣吗?”
金灿光辉笼罩在林椿身上,软化了他的眉眼,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角,发丝在风中微微飘扬,他浅浅笑着,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
萧风看着他的眼睛满满都是痴迷,他沉迷于林椿。他在想,那么耀眼的人是他的,他应该好好保护他,让他活在无条件的爱里。
林椿扫了一眼戒指,眼眶一热,看向萧风时眼里一片湿润。
“我愿意。”
“说全。”
“我愿意成为萧风先生的终生伴侣。”
今年林椿生日萧风本想求婚的,到那一天时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认为生日就该好好过生日,求婚这种事不应该和生日融为一天。他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日子求婚,日子碰到了可场景不好,他想要一个浪漫死全世界的求婚,就这么拖着拖了几个月拖到了今天。
萧风很满意这场求婚,景色独一无二,在老天创造的美好景色下宣布他们是对深深相爱的恋人。
听见答复萧风的笑容弧度扩大,捏起戒指套进了林椿的手指,低头在爱人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他刚站起来林椿就低下去身子,看清他是单膝下跪时萧风人都傻了,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心里一阵暗喜,可表情还是很呆。
看他这副模样林椿低笑出声,张开手露出一个白色小绒盒。比萧风的正式许多,不是光秃秃的戒指,这样对比显得萧风的戒指廉价许多,像地摊货,这样一想萧风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嫌那破盒子硌应了。
林椿打开绒盒,同时一束白光打在戒指上,引来了萧风的视线。林椿取下戒指,盒子放在脚边,举着戒指仰头看着萧风。
一想到萧风这人爱扣细节临到口的话多加了好几个字,林椿无奈笑了笑,郑重其事地说:“萧风先生,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不离不弃、相爱一生、白头到老,永远只爱我一人。”
萧风百感交集,有种想哭的冲动,胸腔里充盈着满满的幸福感。在林椿充满爱意的注视下他慢慢弯下腰、凑近他,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林椿。”萧风拉开距离,深深望进对方的眼里,“我愿意。”
说完萧风弯唇一笑,身形保持不动,左手指尖摸寻戒指的洞。林椿很耐心,举着戒指等着萧风自己钻进去,最后萧风无名指探索到口子,咧嘴一笑,眼里尽是嘚瑟,手指向前一挤,空空的无名指指根多了一抹银白。
戴好戒指林椿不肯放过他,抓住他的手十指交扣,手心紧贴。另一只手搭在萧风的肩膀上,随着萧风身子立直他也跟着一点一点从地上站起来,萧风高举起他们紧扣的手,冲林椿挑了下眉,笑容扩大,林椿给他的笑容感染了,踮起脚尖转了个圈,和萧风在日出下跳了个不那么完美却记忆深刻的舞。
那天他们还去海边看了夕阳,两个人对着海面坐在沙滩上,萧风歪着脑袋靠在林椿的肩膀上,说着没头没尾的心里话。
他说之所以去做练习生是因为自己也没啥梦想,索性就把林椿的梦想借来用用,可他没有林椿那么有天赋才凑巧跑去当了练习生,想着都跟音乐有关,也差不了多少。
他还说成团出道才知道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跟林椿的音乐路比不了。曾经他怕跟林椿没有共同话题俩人会分道扬镳,所以才拼命往上靠。后来的相处告诉他,在他们的生活里音乐压根插不了足,百句话里面才有一句跟音乐有关。
所以他打算退圈了。
旅游回来萧风带着林椿去了举办演唱会的城市,演唱会办了那么多场林椿一次也没来看过,这是萧风的遗憾,既然都要退团了那就让林椿亲眼看看他站在舞台上的样子。
江又烬从意大利回来忍着伤痛出演节目,他心里面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以成员的身份和两位哥哥站在舞台上了,不论多痛他都要挺过去,给台下等待许久的粉丝一个完美的答卷。
按照事先排好的,三个人依次从升降台上上去,最先上去的是萧风其次是周星最后是江又烬。
周星升上去到达某一句词时江又烬的升降台便缓缓启动,岂料半路上机器出了故障,升降台不动了,江又烬的身子没有完全露出来,肩膀以下的位置还藏在舞台中心。
周星唱完就该轮到江又烬的部分了,江又烬耳返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他现在管不了升降台的问题了,因为要跳舞他们的麦是那种挂耳的,他当即摘下耳返,听见周星唱完了,一只手捏住麦开口,可唱了几个字他清楚听见舞台上并没有他的声音传出来。
江又烬蹲下身子想告诉升降台旁边的工作人员遇到的问题,可旁边一个人也没有,这些人都是公司安排的人。
人遇到糟糕事就会想起在这之前发生的所有糟糕事,江又烬想起在化妆间时没人给他化妆,公司没给他备衣服。萧风气得打给公司老总当场飙脏话骂了一顿,周星和他分别从自己的演出服里拆件给江又烬凑出三套服装。
江又烬自己抓的头发,没化妆,自己套上设备就开始演唱会了。可没想到败在了这里。
聚光灯打在他的位置上,摄像机位转了过去,大屏幕里出现了江又烬的脑袋和肩膀,他的演唱部分已经过了。
在伴奏声里江又烬仰起头,灯光刺得他眯起眼睛,即使如此他也不想收回视线。双手紧握成拳,内心是崩溃的,他感到绝望和失落,喉结上下滚动,他强忍泪水,再隐忍再控制泪水终突破桎梏顺着眼角滑落,沿着皮肤一路滚进鬓发里消失不见。
下面的粉丝迟迟不见第三个人的身影,看见大屏幕上江又烬滚落的晶莹泪珠粉丝心疼极了,觉出了骚操作,疯狂大喊抱不平。
“臭小子。”
白晃晃的灯光给两个人遮去了大部分,萧风和周星站在两边朝他伸出手。
“白长这么高。”萧风骂道,“这么点高度不知道跳上来,非得我们两个老的过来拉你是不是?”
“快上来吧。”周星露出笑容,动了动伸出去的手,“抓住哥哥们的手,等会儿老大又要发脾气啦!”
氛围很煽情,江又烬眼睛酸胀,喉咙肿痛。他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伸出双手牢牢抓住他们的手,一用力脚一蹬最后稳稳站在舞台上。
台下,林椿坐在萧风安排的位置上看着他在舞台上发光发亮。老实说萧风很适合舞台,从他的表情能看出他在享受这个舞台。
在粉丝狂热的声音里林椿不免放开了自己,他挥舞着双手大声喊萧风的名字,像是听见了他的喊声一样萧风看着他,笑得灿烂,跟个不大的小少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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