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为了体现‘海’的特点, 晚餐跟午餐一样,也是以海鲜为主的餐食。
大概是因为不打仗大家都有时间精力发展经济和产业,餐桌上的食物也越来越丰富多彩——远不是过去吃口糖都像是过年, 来份米饭都是富贵人家的情况了。
这次游轮提供的餐品中就有去壳大米和白面条。
还有各式海鲜产品。
从鱼虾到各种带壳的, 从生的到熟的。
足以让人大饱口福。
平日里人们的餐桌也变得越来越丰富, 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吃出现在大街小巷的任何地方。虽然有部分人(忍者)因此而变了体型, 但阿缘坚定的认为这跟她没有关系。
不然你看斑的腹肌就……咳咳。
阿缘甩掉脑海中的画面, 率先往餐厅外走去。
吃饱喝足,自然就要看看夜景消消食了。
跟人造光源充足的现代世界不同, 忍者世界的光源还很原始。不管是亮度还是照的范围都很有限。
因此明亮的地方只有楼的附近, 甲板,尤其是越靠近边缘的地方, 就越是黑暗。
但拜此所赐,天上的星河却是格外的明亮, 就像一幅瑰丽的画卷。
辉夜城的夜空虽然也好,但毕竟因为夜生活的丰富增加了亮灯的时间, 看起来总没有海上这样清澈明亮。
走到光线暗淡的地方, 阿缘掏出刚刚从餐厅带出来的餐点。
腰测的包包在一阵鼓胀蠕动之后被人从内侧打开, 一个牛头钻了出来。
“呼。”
牛鬼抖了抖身子。
虽然尾兽不会窒息,但是像这样待在一个狭小的地方也挺不舒服的……好吧,他承认其实大部分时间他都睡过去了。
“来,给你。”
阿缘坐在箱子上, 把收集来的海鲜还有饭团放到牛鬼够得到的地方。
“那是……”
宇智波鼬眯起眼睛。
“是牛鬼啦,我的朋友。”
阿缘简单的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宇智波鼬, 是……”
“我知道, 就是那个被罚挖地基的宇智波的哥哥嘛。”
这点情报他还是有的。
牛鬼一边吃, 一边用清晰的声音回道。
其实他不吃也没关系, 只是跟阿缘认识久了,染上了吃点什么的习惯。没办法谁让她每次见到自己都会塞点吃的。
有时候是零食甜点,有时候是像这样的正餐或者水果。
牛鬼到是来者不拒,什么都吃。
好养活得很。
“你见过佐助?”
“是啊,还帮……啊,不是我,是九喇嘛帮他干了活了呢。”
说到这里牛鬼嗤嗤笑了起来。
九喇嘛。
又一个陌生的名字。
宇智波鼬不清楚面前这个‘生物’究竟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某种通灵兽,但又跟他认知中的通灵兽感觉不到相似之处。
“总之当成朋友来看待就可以了。”
阿缘笑着做了总结。
‘咚’
同庞大的轮船相比十分细微的响动突然传来。宇智波鼬转过头,视线敏锐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咚’
‘咚’
然而越来越多的声音从四周响起。
“请务必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宇智波鼬用冰冷的视线看着传来声音的黑暗之处,黑暗之中,正有人趁着黑暗爬上船来。
不只是普通强盗,恐怕还有忍者。
而且应该不止一两个。
与此同时,船舱下面也响起了一声短促的警报。
和哉是波涛号上的一名船员,因为是前所未有的豪华游轮,船员的选拔非常严格,和哉是唯一一个只有三年航行经验就入选的年轻人。
除了脑子好使活干得好之外,他相貌也不错嘴也甜,这使得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人们会更乐意给他一个机会。
于是他比同期的任何人都更早的拿到了登上这艘游轮工作的机会。
他对此也感到十分自豪。
并且认为这艘豪华游轮,会是他人生的新起点。
豪华庞大的船身、奢华的内饰和食物,还有平日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们。
和哉自信自己可以借助这一切让自己的人生走向新的高度。
然而……
“想活命就老实点”
和哉才放下手中的箱子,就感到脖子后面一凉。尖锐的刀剑压在脖子上,稍有不慎就得首身分离。
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冷和细微的疼痛,和哉别说求饶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在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他哪儿遇到过这个。只能战战兢兢的地低着头,生怕一哆嗦就被穷凶恶极的歹徒咔嚓了成为鱼食
而在他所在的舱室,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同伴,他们就这样被拿着刀的歹徒押送到一个不用的空仓库关了起来。
和哉不能理解——确实这个世界上有海盗,但稍微有点规模的海盗们早都被附近几个国家的忍者们洗了几遍了。
剩下的小鱼小虾最多欺负一下渔船,面对波涛号这种庞然大物他们躲都来不及了,更不要说动手了。
和哉跟着其他船走了三年,一次都没见过。
把下层的船员们全关起来之后,带着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的男人走向一个站在甲板上的男人,恭敬的汇报道:
“大人,船员都关起来了。”
“嗯。”男人点了点头看向还亮着光的游轮上层。
“那些贱民和自甘堕落的家伙们恐怕还在寻欢作乐吧。”另一个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如果阿缘在,就能认出这个男人就是白天曾在甲板上跟自己搭讪那个人。
此时的他没了白天的风度,脸上是扭曲的憎恶和对于愿望即将实现而产生的狂热。
“走吧。”
最先开口的男人扬了扬下巴。
“上去见见那些新贵们。”他在‘新贵’一词上加重了声音,虽然用了‘贵’这个字,但男人不管是表情还是话语间都感觉不到一点尊重。
跟在他身边的几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狞笑的表情:“得让他们知道厉害。”
得让这些吃了甜头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波涛号的舱室内,人们因为刚刚突然的警报声而议论纷纷。
跟和哉一样,轮船上的人们都不认为会是真的遇到了劫掠的海盗。
再加上警报持续的时间极短,比起说是拉响警报,倒不如说是不小心碰到了赶紧关掉。
互相攀谈的商人们停顿片刻后继续开始了谈论,穿着华美的女士们见侍者们短暂的懵逼后恢复了正常,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真要是有危险拉响了警报,这些船上的侍者们还能不不知道么?
人们纷纷交换着自己的看法,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警铃吧,只响了那么一下就断了,肯定是发现了就赶紧关上了。”
“竟然犯下这种错误,波涛号上员工的素质不行啊,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
“毕竟是新游轮嘛。”
也有人开玩笑。
“当然也有可能是海盗——从净土里爬了好几年终于回来的那种。”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死不瞑目的海盗从地狱里爬回来——这怎么可能嘛。
甚至有人还应景的开始了表演。
“啊,好恐怖啊。”
“放心吧,为了你,别说是海盗了,就算是尾兽我也愿意去搏杀。”
“你真是太好了!”
一对男女说着,依偎到了一起。
但紧接着,一位穿着船员制服的人,就带着几个男人闯了进来。
他们要么做忍者打扮,要么穿着旧式礼服。
他们表情傲慢凶恶,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写着‘来者不善’几个大字。
“这是什么人!”
一个领班模样的人盯着带他们进来的船员。
“你忘了规矩了么!”
“规矩?”那船员也一改先前恭顺的样子,仰着头看向舱室内,“别让人发笑了,你们这些过去战争中的破落户哪儿来的资格说规矩。”
“现在由我们接管这艘船了。”
“放肆!”
人群中才有人说话,就有一枚手里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了过去,贴着说话人的脖子刺入后面的柱子。
人们瞬间失去了声音。
短暂的寂静之后,响起了人们恐慌的尖叫和奔逃的嘈杂脚步声。
虽然客人中不乏忍者出身的人,如果只是他们自己,他们当然有各种手段脱困甚至是反击,但在这种敌人情况不明,又要保护混乱群众的情况下,他们也很难做出有效的反应。
——尤其这还是漫无边际的海面上,若是他们动静太大不小心打破船体,到时候就是一整艘船的人一起没命了。
“把他们都关起来。”
为首的男人抬了抬手,后面就又走出七八个人,拿着武器去抓人。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束手就擒。
山中的少女眯起眼,准备找机会控制一个歹徒让他们内乱。
然而没等她动手,旁边就先打了起来。
其中一个大概是游轮聘请的便衣护卫的男人被人抓了出来甩到了墙上,将墙面撞出好大一个坑后落到地上生死不明。
紧接着在那个穿着船员制服的人的带领下,一个又一个的人被人从人群当中抓出来带走。
动手的是个两米多高的壮汉,虽然把护卫打飞出去,脸上却还是意犹未尽的神情,一双眼睛四处乱砍,似乎随时准备再继续动手。
“别动。”
使节团的临时组长压住了山中的手臂。
“等会儿……见机行事。”
被人抢了先手,情报不明的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是。”
山中的少女压住了想要动手的冲动,低调的藏身于人群当中。
而另一边。被从甲板上搜查到的阿缘也按住了身边原本要做些什么的宇智波鼬,还顺手把探头探脑的八尾塞回了包里。
“我可以……”八尾才刚开口,就被阿缘塞了回去。
“你不行,你不可以。”
现在还不是时候。
接着就跟其他在舱室活甲板中被抓到的人一样,被挟持着一起被带了进去。
原本是宴会厅的舱室现在却充满了恐慌的人群,除了驱赶到角落的客人之外,地面上还有不少血痕。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同样被关到这里的大副警惕的看着这伙人。
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忍者,还不至于因这点事就吓破胆。
但跟其他人一样,他也是满肚子的疑问——这是哪儿来的海盗?
跟大多数只知道海盗被围剿的人不同,他是亲身参与过围剿行动的。那时候几个国家周边说得上号有点规模的海盗都被他们清理一空。
——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些头子们人头落地的。
总不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这么些人吧。
而且仔细看这些人的装扮,其中不少看起来……还是贵族?
贵族老爷们放着好好地福不享而跑来到当海盗?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为了让这个世界重新恢复秩序。”
为首的男人傲慢道。
“这个尊卑不分,贱民和忍者都能跟贵族平起平坐的世界太过混乱,我们有责任把错乱的法则重新恢复过来。”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
“不管是忘了自己身份的贱民还是忍者,亦或者是忘了自己的地位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堕落贵族。”
人们不由屏住了呼吸。
毕竟按照他的说法,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逃不过去。
就在人们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的时候,男人又突然笑了一下。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缴纳赎金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他的这个要求,不少人松了口气,争先恐后的道:“我!我愿意交钱!我带钱了!就在我的房间!”
男人示意手下去记录他的话。
“我也有!我房间里有宝石!”
“我带的这个首饰……”
“我家里可以……”
人们七嘴八舌的交代起自己的财物所在。愿意打欠条让家里掏钱的人也不在少数。
男人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地把面前的人当成人来看。
宇智波鼬观察完周围,凑到了阿缘身边。
“这是……”
“大概是反辉夜姬统治的旧贵族组成的组织吧。”阿缘撑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个语气再加上说要重新恢复秩序,大概率就是他们了。”
虽然说的是跟自己生死攸关的话题,她脸上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么?”
宇智波鼬皱眉。
不用打仗,不用厮杀。
目光所及之处人们都在欣欣向荣的向着更好的方向努力,不是很理想么?
阿缘摇了摇头。
“对大部分人是,但并非所有人皆是如此。”
“新的秩序之下不再向过去那样有他们作威作福的余地,所以想要干掉我恢复过去的日子也很正常——毕竟他们从开始就不在意其他人过的怎么样,只是想自己一直过富贵的人上人生活。”
“那是……”
“说辉夜姬抢了卯之女神的身份的,想要恢复只对自己有利的秩序,让世界重新回归战争的。”
阿缘看向那些人的视线也像是正在冻结的冰晶一般冷了下来。
宇智波鼬有那么一瞬间,分明从她身上感到了某种冰冷的威压。
那是不同于查克拉或者杀气的另外一种存在。
比起说是想要退缩,倒不如说是想要‘臣服’。
但只是一瞬,那种感觉就消失殆尽了——就跟出现一样突然,快的让宇智波鼬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恐怕他们也没准备让我们活下去。”
山中的少女凑到了两人身边,面色凝重的看着前面的几人。
“上船来的人比想象中还要多。”
“有多少?”
“四十……不,五十人左右。”
擅长感知的忍者估算了人数。
“游轮边上的小船上也还有些人,只不过不确定是否有擅长隐匿的忍者,所以不能肯定数量。”
“这个数量……”
应该是超过六十人了。
宇智波鼬皱了皱眉。
对忍者们来说,这个数量也不是小数目。
虽然对宇智波鼬来说并非是不能接受的数量,但要在这么多人(哪怕一部分不是忍者)的进攻下确保人质们的安全,还得保证这些人不会恼羞成怒攻击船体沉船,就算是他也不敢肯定。
宇智波鼬和阿缘几乎同时皱眉。
只不过两人想的事情却是不太一样。
宇智波鼬觉得这事有点棘手。
但阿缘却觉得……这人数,实在是比想象中要少。
——看来很难一网打尽了。
更多的灯被点亮。
前方的甲板也被照的灯火通明,从各处取来的财物全都堆积于此。
同时还在有人源源不断的从上面往下搬运。
因为是豪华游轮的试行,来的人中不乏富贵人家。个别讲究的,光是衣服都带了几箱子。
“还有多久?”
为首的男人看着这一地的财物,心中的愤懑更甚。
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是属于他们,而不是那些自甘堕落的家伙的。
“很快就能清空了。”
负责收缴的部下立刻回答。
“那些欠条要保存好,事后还要找人去讨债呢。”
人死了,但债总不能清了不是?
“大人,船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忍者打扮的男人走上前来,他是男人的心腹,同时也是因为新时代到来忍者变得规范而失去了工作的人。
他过去就是靠着战乱时期接些灰色势力杀人灭口的工作为生的,对他这样本就是小家族出身、家族没了就出来自己讨生活的忍者来说,没有动乱就等于断了他的生路。
新模式下那点鸡毛蒜皮的小委托还不够塞牙缝。
可大活们要么被正规忍者们接了,要么对象是正规忍者们负责的,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下。
不,别说他一个人了,就算是几个十几个联系起来,也不一定能吃得下。
那些正规忍者们不仅做自己的任务,还会支援彼此——哪怕不是一个家族的,只要在附近收到求援就会冲过去支援。
他就见过运气不好遇到宇智波还有竹取的疯子的倒霉蛋。
本以为自己欺负欺负刚毕业的新人,结果这边刚打了孩子,那边就蹦出来一个宇智波两个竹取的大人,尤其是竹取的疯子们,那是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留活口,上来就是拼着哪怕友军受伤也要杀了他们的架势去开干。
一地的白骨像是串肉串一样刺穿人体把人串了起来,唯一一个活口还是宇智波拼命保下来的。
男人原本想加入其中分一杯羹,见状却只能庆幸他没参与其中,还能保住一条命。
他实在是太怀念那些混乱的日子了。
不管是杀人越货,还是绑架撕票,每一个都能在带来快感的同时带来丰富的收益。
虽然是都是刀口舔血的卖命,但那时候至少他还有机会乱中求胜,而不像现在这样只能窝囊的缩在一角。
忍者怎么能和平呢?
只有战乱,只有更加混乱残忍的战争,才是忍者们应该呆的地方。
他们安排的船当然不只是挂在游轮边上的小船,而是用来掩护他们撤退,并且带走财物用的货船。
等到他们拿完物资,再接下来他们只要把人都杀了再弄沉游轮离开就够了。
只要将沉船伪装成一起事故,就没有人会知道沉入大海的游轮究竟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只要再甩锅给负责游轮的水之国,自然就会有受害者们去找他们讨公道。
尤其是船上还有辉夜城去往雷之国的使团。
到时候作为盟友的辉夜城一发难。
可想而知水之国会乱成什么样子。
水之国跟其他国家隔海相望,远处的土之国和风之国肯定不会支援,甚至可能会站在辉夜城一边一起对水之国施压。
而水之国为了反抗,必定会增员战斗力量。
那样一来,就不怕没有混乱了。
他们不怕乱,只怕不够混乱。
只有世界都乱起来,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果然应该先把辉夜城的使节团都杀光么?
男人摸了摸下巴。
拿其他游客作为人质威胁,不怕他们不站出来。
“有个女人。”
先前跟阿缘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突然开口。
见领袖看向自己,他露出狞笑。
“先前我看她很有气质还以为她是我们的同胞,结果却也是个自甘堕落的。”
想到白天时女人给自己带来的屈辱感,男人的表情就越来越扭曲。
“一个□□。”
为首的男人不屑的笑了一下,他当然明白男人的意思,也不介意自己的同伴抽空找点乐子。
“去吧,只要你找得到她。”
“当然,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的出来。”
男人自信满满的后退了两步准备去舱室,他甚至已经开始脑补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景象了。
落到他手里,他一定要让她后悔!
男人想的十分美好,然而……
“你说的女人,是我么?”
一个轻飘飘地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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