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自闲在通往后花园的假山石附近,成功“偶遇”三皇子。三殿下很热情:“五表妹别来无恙,又漂亮了!”
华自闲前后打量,“不解”道:“三表哥怎么在这里?”三皇子不自在道:“有些事情……”说不下去了立马反客为主:“你个小丫头跑这边来做什么?不知道花园里都是男客吗?”
华自闲眼神飘忽:“我来找阿宝哥的。”三皇子明白了:“难怪元宝坐立难安、心不在焉。行了,赶紧去吧!”
华自闲忍不住提醒:“三表哥去探望皇后娘娘了吗?”三皇子撇嘴:“我不去才是孝顺母后!”华自闲看向假山石中:“那三表哥小心。”
三皇子不爱听了:“本殿下又不傻!”说完又忍不住道:“柳清许的案子,老爷子打算怎么处理?”
华自闲模糊道:“入京的地方官,总要安排差事。三表哥可不要弄巧成拙!”三皇子听进去了,嘴上依旧不服:“你个小丫头,心眼太多了!”
谋划多时,计划严密的刺杀,吓破了皇帝的胆。前怕朝局不稳、小命不保。后怕逆贼勾结边境外族,犯他大齐疆土。
皇帝回京这小半年,武官调动尤其频繁。京城的要不调去边境,要不下了诏狱,人员不足,抽调各地卫所精锐入京填补。文官也是如此。只不过没了远调边疆一途,全进了诏狱!
京城闺秀对华自闲又惧又怕又巴结,人满为患的诏狱功不可没。全京城谁人不知同知大人最疼妹妹,华五姑娘一句话,比万两黄金都好使!
华自闲来晚了,定王佳人在侧,还真是出乎意料。要知道,定王纯粹且执着。在业余爱好方面也是如此。喜欢的东西,会坚定不移喜欢很久。比如说打马球、养马,以及最近迷恋上的火|铳等。
金尊玉贵的小王爷,能体贴到哪里去?有姑娘能与他相谈甚欢,要么有共同爱好,要么了解过定王的爱好。
定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立马转身回头,惊喜道:“黏黏!”华自闲不服:“怎么发现我的?”定王来了句:“心有灵犀!”换来华自闲一记白眼。
过年的时候,定王给华五姑娘展示了多款火|铳。华五姑娘表示,这东西好呀,威风又防身,也想要一把。
这个剧情发展,定王还真没想到。小王爷只是想展示下风采而已,丑不拉几的火|铳怎么比自己还有魅力呢?
再说了,火|铳危险,使用时不止要安装火|药,还有炸|膛的风险,就算是当摆设,也不敢给五妹妹当玩具。万一呢!
后来,心软的定王答应带五妹妹参观神机营,看遍火|铳与火|炮。是以,两人的聊天内容,三句不离这些。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讨好,都不及人家姑娘的一个嗔怪。”沈湄看向来人:“徐姑娘,别来无恙!”来人正是永城侯府的大姑娘,将华自闲视为一生之敌,可惜华五姑娘并不想搭理她!
见沈湄无动于衷,沈世媛再接再厉道:“华今妩只有那张脸纯然无害。要是她知道,你打她男人的主意,你们沈家该不会灰溜溜的滚回贵州老家吧?”
沈湄只是道:“徐姑娘慎言!”徐世媛不在意道:“我只是好心提醒,别害怕!”说完走了。沈湄一个人在这里,也觉得无趣,转身也走了。
华自闲这边,正在与定王分享新得来的小道消息:“安王又勾搭人家小姑娘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还没到春日呢!”
定王明白过来:“专程跑来看热闹的?”华自闲一脸失望:“阿宝哥,你知道呀!”当然失望了!“元礼有什么好看的!”
“陛下连夜派二皇子为太夫人治丧尽孝,多大的牌面!这种场合,不表达一下哀思也就罢了,竟然和第一次见面的姑娘勾勾搭搭、聊聊我我!真以为二皇子没脾气,随他欺负。还是兴庆侯府没了太夫人便落败了?”华自闲觉得,三皇子的自以为是,是病,得治!
元礼什么德行,定王还是很了解的。让定王好奇的,是仅凭一面,就能将专业挑刺一百年的定王哄得眉开眼笑的纪姑娘。
华自闲不高兴了:“怎么?你觉得是纪昭雪勾引了安王?”定王察觉他的黏黏妹妹有一丝丝的不高兴,小心翼翼道:“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纪姑娘有备而来,元礼就吃这套,绝配!”
“正所谓,蝴蝶绕鲜花,苍蝇配|屎,各有各的缘法。蝴蝶看不上屎,苍蝇也不会去找鲜花。一个巴掌,孤掌难鸣,能少很多麻烦!”华自闲觉得,看对眼了是勾引,否者就是惊扰了皇子尊驾!
定王理解有些偏差:“黏黏你是不是生气了!沈姑娘关心兄长,我就顺便应付了几句。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华自闲突然问:“你说纪昭雪能得偿所愿当上皇子妃吗?”定王不高兴了:“黏黏为何如此关心纪姑娘?”
华自闲简单讲述纪家往事,听得定王义愤填膺:“这个纪初阳简直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就这样还能当上一省学正?江西上下,眼睛都瞎了吗?”定王气顺了一些,继续道:“这位纪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就是眼光差了些。元礼可不是什么良配!”
华自闲幽幽提醒说:“良配也看不上她的把戏。就是不知,这位纪姑娘,是一心谋划自己的好前程,还是借势为生母报仇了!”
守灵是个体力活。所幸陆家人丁兴旺,就算迎来送往,耗费了不少心神,太夫人灵前,依旧人头攒动。
黄昏十分,前来悼念的人基本告辞离去。陆家人松了一口气,该吃饭吃饭,该休整休整,晚上还要继续守灵,明天还有许多事情,必须保存体力。
女眷大多离开,男丁留在灵堂。二太太带着女儿选芳和儿媳妇,回了移清居。一口热茶没喝上,便有小丫头来报:“华家表姑娘来了!”二太太赶紧道:“还不快请!还有,准备茶点和金橘团,还有梅子饮。”
华自闲笑盈盈走进来:“见过舅母,以及几位嫂嫂。”二太太客气道:“五姑娘快请起。”华自闲从善如流坐到一旁,说起白天的事情:“纪姑娘已经安全送回纪府,三殿下明日不会再登门。”
二太太客气道:“表姑娘长大了,越发妥帖。只不过这姑娘大了,心思越发难猜。只要不脏了我兴庆侯府的地就好。”
华自闲自说自话:“最近呀,京城中发生一件趣事。钦天监的孙道长炼丹又炸|了|炉,正在同工部尚书打官司,让工部给他新造一鼎结实些的炼丹炉。工部尚书不同意,说是给钦天监贴补的银钱不少,只给修不给换!孙道长很生气,要去陛下面前评理。工部尚书不怕他,要带着账册和他一起去徽猷殿见陛下!天不早了,舅母和几位嫂嫂早些休息,今妩明早再来给舅母请安。”
二太太马上示意儿媳妇,将金尊玉贵的表姑娘送出二门,可别出什么差错!华自闲走后,陆选芳问母亲:“我怎么看不懂了,五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二太太微微一笑:“你这个小姑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她和你姑丈相似的,不止是脸!”见女儿无知无觉,对这件京城趣事没展开一点儿联想,马上解释道:“这位五姑娘,是在隐晦的告诉我们,二皇子年后会重新起复,在工部尚书手下学着办差!”
陆选芳一脸崇拜:“娘是怎么听出来的?”二太太笑笑:“表姑娘刚刚那段话中,提了几次工部尚书?又是陛下,又是徽猷殿的,还不够明显吗?”
陆选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种好消息,交给我转达就好,何必劳烦五妹妹跑这一趟?”二太太心中也觉得,女婿明显更相信妹妹而不是妻子。然而转念一想,自家女儿确实不适合这从中传信、打哑谜的工作。安慰道:“女婿这是想让我们陆家买她妹妹的人情。你也知道,你那个姑姑小孩子脾气,总要劝着些!”
陆选芳一听也是:“姑姑那脾气,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在她跟前吧,说你怠慢。按时请安吧,嫌你烦,到处挑刺。姑姑见不到姑丈,将气都撒在了五妹妹身上。”
二太太心疼女儿:“夹在你姑姑和女婿中间,难为你了!”陆选芳倒是不觉得:“才不会!五妹妹哪里是好欺负的,姑姑也就过过嘴瘾罢了!”
回程路上,华自闲见到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亲哥华寄锦。小姑娘身体轻便灵活,一下子扑过去:“今儿是怎么了,晨时见到了爹爹,晚上遇见了哥哥!”
华寄锦有些意外:“见到父亲?什么时候?”华自闲老实回答说:“就今早,爹爹出现在我的马车上,惊喜吧!”
华寄锦关心的是:“父亲与你说了什么?”华自闲说答非所问:“哥哥是关心我还是关心爹爹?”
华寄锦有些着急:“别闹!”好吧!“也没说什么。大体就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主,不管多离经叛道的选择爹爹都支持我。还有不要什么都听哥哥的,哥哥也会错!”
华寄锦追问:“没了?”华自闲点头:“没了!”华寄锦继续问:“哥哥会错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华自闲不确定道:“应该会吧!”
华寄锦再问:“如果哥哥和父亲的观点不一致,你是听哥哥的,还是听父亲的?”这是什么送命题?华自闲讨好一笑:“可以不回答吗?”
华寄锦斩钉截铁:“不可以!”华自闲倒是敞快:“听哥哥的!”华寄锦刨根问底:“为何?”华自闲回答说:“因为爹爹会支持哥哥的所有决定!”
华寄锦可能还算满意,丢了一只短管火|铳给妹妹。“精铁打造,不会炸膛。安放火|药还需小心些。等过段时间,为兄交你如何与这些东西打交道!”
华自闲完全不是拍马屁:“哥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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