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天气晴朗,暖阳普照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寓意生机勃勃的芳香。
草木开始旺盛,紫的红的小野花在草地里冒出,盛开。
谁家种植的桃树开花了,被风吹散飘落在地,称的单调的道路也美上三分。旁的不知道什么树的枝叶也开始发芽,大面积的金灿灿黄艳艳的油菜花高高生长,全然一派春意。
今天天气暖和,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最高可有二十来度,树林里的虫蚁开始苏醒,光是飞来飞去的蚊子就呛了宋端一口。
香樟树的黑色果子掉落一地,这里是一片树林,也并非只种植了香樟树,其他的光秃秃的大树宋端叫不出名来。
香樟的香味不浓,但很清香,淡淡的让人闻着很提神醒脑,这种味道被腥臭味给破坏了。
果子很小,铺满了整片草坪,宋端踩上去的时候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两大袋的碎尸终于在这找到。
在周一接到沈志聪他大哥的电话以后,一大早出警到现在,还剩下头颅没找到。
罗媛这新来的丫头还受不住跑出去吐了。
也不怪她,实在是太过血腥了点。大片大片的血迹,黄的红的,凶手还在这烹尸,还有刺鼻难闻的气味,对于一个新手尤其还是女生来说确实过于难了。
据沈家大哥所说,本来应该周日下午回到k市的沈志聪一家却没有回来,连电话也打不通,他本以为是出了点什么问题,也没过多在意,但到了周一也不回家,电话消息一概不回,他有些担心的开车过来看一眼。
屋内只有血迹没有尸体,但在上锁的轿车里发现了两袋,只是零零散散的人体结构,连头骨都没有。
张治宪立刻派人在附近搜寻。一直到下午也只找到了剩下的躯干,人头还是不知所踪。
他派人送去法医那检验,询问了当地的老人。
“谁呀?”郗奕叶奶唧唧的声音传来。
“郗小姐,你好。”
郗奕叶呆愣了一瞬,整理乱糟糟的衣服端正了坐姿,把零食收了起来,电视声关小,“张警官,你好。”
张治宪带着两位自我介绍一番以后就坐,“刚好二位都在,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清了清嗓子,“请问二位知不知道沈志聪一家灭门?”
“沈志聪?灭门?”两人疑惑。
白犬给他们倒了杯茶,张治宪起身道谢,继续道:“对,3月6日沈志聪带着妻子女儿以及外孙女回了上江,凌晨遇害。”
“我们来想问一下当晚一点左右,你们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可疑人?”
白犬喝了口茶,思索片刻开口道:“没有,一点早就睡了。”
“我也没听到。”
“当晚你们都在做什么?”
白犬回想了几秒,“五点多吃完晚饭,出去溜达了一圈,回家洗澡上床,晚上十一点睡觉,大概就这样。”
张治宪侧头,“你呢?”
“我和姐姐一样,只是比她早睡了点,我十点半左右就睡了。”
张治宪点点头,他就没报什么希望,“那么请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郗奕叶皱眉,“看法?”
罗媛插嘴,“就是你们两家发生过矛盾…”
宋端拍了拍她的脑壳,“记你的笔记!”
“你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张治宪随口说。
白犬挑眉气道:“你在怀疑我们?”
“就算我们跟他们发生过争端,也不是我们做的。更何况沈志聪一家是出了名的烂人。”
张治宪有点尴尬,“我只是简单了解一下,白小姐别生气。”
白犬翻了个白眼,“能不气吗?平白无故的想给我扣帽子,怎么?就因为我们跟他们闹到警察局去了,我就得是坏人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郗奕叶拉了拉她的衣角,白犬闭嘴独自生闷气,她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启唇开口道:“我需要因为他们的死而过度伤心吗?您也说了我们两家有过矛盾,不止一天两天,已经好几年了。”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毕竟我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张治宪尴尬的摆手,问道:“那你们还知道和沈志聪一家结仇的人吗?”
白犬漫不经心的把玩手指说:“那仇家可多了,我们哪知道,你去问李奶奶她们。”
张治宪再问了几个问题以后,起身理了理衣服,严肃道:“如果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任何疑点一定要告诉我们,凶手手段及其残忍,这段时间还请二位多多当心。谢谢你们的配合。”
把他们送走以后偌大的别墅也只剩下了沉默。
“师父,这个郗小姐也太漂亮了,而且神情自若,也不害怕,不觉得可疑吗?那个白犬倒是脾气不好的样子,有点难缠。”
张治宪哼了一声,“白犬确实脾气不怎么好,她和沈志聪他们吵了至少两年了,再好的脾气也磨没了,你指望她有什么好脸色。”
“带你来是学习的,断案不是这么断的。”
罗媛点点头,想起刚看到的档案,顿时也没了什么好心思,只觉得沈家胡搅蛮缠,“也是,谁碰到了都晦气。”
宋端说:“小罗啊,郗家可是大公司,人家有的是钱保养,再说了郗小姐也才十九岁,而且她高考结束就被带去上岗了,你说她怕不怕!啧啧,这种女人,你看她那气质,以后得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娶到?”
啧啧了几声,“这种一看就是城府很深的女人,商场如战场啊。”
罗媛呸了一声,“反正不是你宋端能配的上的。”
“嘿你这丫头,想挨揍是不是?”
女大十八变啊,果然说的没错,有钱人家养人就是不一样,还记得三年前她听到命案还会胆怯,三年后就变得这么镇定自若。
不过应该也有那一层心理所在,被他们家骚扰了两年,肯定心里不痛快。
“好了,你们两个吵什么吵,这案子棘手的很。”张治宪说:“应该是和两年前的案子是同一个凶手,这是个连环杀手。”
“啊?为什么?”
罗媛坐在车里东张西望,“两年前什么案子?”
“张少杰被杀案,你一个s市人肯定知道。”
张治宪启动汽车,“看手机消息,检测到马桶里有榴莲糖的成分。”
宋端看了新的信息,“哇难怪有股臭味。”
“他为什么要扔马桶里,还是拆了包装纸的?”
“应该是有四颗,现在已经全部融化了。”
罗媛拧眉,“天,怎么这么变态。”
“对了师父,不是说他们家还有个十岁的外孙女吗,尸体并没有小孩的部位啊?”
张治宪拧眉,“让他们加大搜查力度,把尸块全找到再说。”
“目前来看是没有的,头儿,说不准这小女孩还活着呢。”
张治宪瞥了他一眼,“被凶手带走了,仔细查看监控,看有没有可疑人。”
“落在他手里非死即残了,这个女孩子真可怜啊。”
宋端拿出手机翻看,“又要加班了。”
临近半夜,郗奕叶侧身抱着狗狗,“狗狗还在生气吗?理理我呀。”
狗狗无奈回抱,“乖乖睡觉好不好,这几天好累。”
郗奕叶吻了吻她的后脖颈,柔声道:“别怕,不会被查到的。”
一股酥麻感让她忍不住颤抖,声音都带上了微颤,抓住她乱窜的手,“别闹,我没心情。”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颈间,慢慢开始偏离,似有小火在蔓延,狗狗气恼的转过身,捂住她的嘴,“怎么这么不听话?”
郗奕叶眨巴眨巴眼,等她放开手后,委屈的说:“你就是在生我气,都好几天没理理我了。”
狗狗扶额,“怎么没理你了?我这不叫生气,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郗奕叶不满,瘪嘴道:“我们可以一起的,你说过的,我和你永远不会分开。”
狗狗长叹一口气,哀叹道:“那你下次别自作主张了。”
郗奕叶埋进她的颈窝处,闷声道:“我知道了。”
狗狗低声呢喃,“惹事精。”你可不能出事。
郗奕叶哼哼了两声,“才不是惹事精,是你的宝贝。”
狗狗低低笑了几声,应道:“对,是我的宝贝。”
不知道是她做的倒还好,一旦知道了,空闲时候总会有心慌感,这种感觉时好时不好,会想着如果被发现了会怎么办,要带着她亡命天涯吗,还是会被抓进去。
转而又想,清理得足够干净,大抵是不会被发现了。又怕漏了点什么,被警察知道,毕竟警察是一大帮子人,而她们只有两个。
她怎么就胆子这么大呢,这么皮,是该教训教训。
一个星期以后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从边上的河里捞到人头以外。
新闻大肆报道,搞得有些人心惶惶,希望能够尽快破案,这边压力又给到了张警官。
受害人家属又是天天不分日夜的骚扰警局,张治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现在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可疑人员进出,没有车辆进出,那就证明凶手很可能是村里的人。但监控有死角,又或许是凶手知道然后躲避监控,毕竟乡下的监控真的不太行。
那么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而且两起案件手法不同,又或许是模仿犯。沉尸还会放石头,这个手段和其他省至今没破的疑案非常像。
也调查过他们的仇家,几乎每户人家都会破口大骂,看来积怨很深。就连村里的住户也对他们没有好脸色。
郗奕叶周五只有上午的体育课,她今天不小心在跑步的时候扭到脚了,体育老师让她在一旁休息。
其实没什么,只是痛一下就好了,她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
但放学见到了狗狗,那股委屈劲就开始由内而外的滋生。
她故意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狗狗有些着急的跑过去扶着,急切问道:“脚怎么了,摔了?”
郗奕叶抓着她的衣角温吞道:“我不小心扭到了脚。”
缓缓抱上,把自己挂在她的身上,委屈巴巴的说:“你抱抱我,好痛。”
狗狗不由分说抱紧了些,焦急万分,“是不是伤到了,回家让许医生看看。”
郗奕叶啊了一声,善解人意道:“不用让许医生来的,我能走路,就是痛的厉害…”
能走路就好。狗狗呼了一口气,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在撒娇。
她无奈地将她打横抱起,嗔怪道:“下次走路当心点。”
郗奕叶唇角勾了勾,埋进她的脖颈处,老老实实嗯了一声。
早就不痛了。
照旧回了上江。春天一来,家里温暖了许多,后院的竹林竹笋个个窜了出来,白犬一点一点摘掉,小叶喜欢吃竹笋。
几棵桃树也开花了,可惜不够甜,去年嫁接好,不知道今年长出来的会不会很好吃。
明明说好的脚疼,还非要跟着一起出来。
小骗子。
“啊有蛇!”郗奕叶轻声尖叫。
“哪呢?”狗狗左看右看终于在附近看到了它,一条漂亮的赤链蛇。
竹林面积大一些,蛇鼠虫蚁自然少不了,不过能见到也是屈指可数。
“狗狗,别扔了呀,让我看看。”郗奕叶快跑过来说道。
狗狗面带狐疑,“你确定?”女孩子不都害怕吗?她小时候还怕呢。
她掐住七寸,慢吞吞的递过去。
郗奕叶好奇的摸上,感受着光滑的鳞片,十分有力的缠绕,有些恋恋不舍,“能养吗?”
狗狗:?
“你不怕了?”
郗奕叶笑意渐浓,“当然啦,我长大了呀。”
狗狗面露难色,“养的话还是有点困难的。”
郗奕叶低下了头,不开心的嘟哝,“哦。”退了几步,拿上满满一袋的竹笋,“那你放了它吧,我帮你拿进去。”
狗狗将它丢远了些,疑惑不已。
郗奕叶回来,坐在板凳上,“如果我想要的话,狗狗会帮我抓吗?”
狗狗歪头,“自然,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只是一条小蛇而已。
郗奕叶开心的跳起来,搂着蹲下来的狗狗,接连在她的脸上亲了好几口,又快速跑开。
狗狗气急败坏,“都是汗水和泥,脏不脏!”
郗奕叶吐了吐舌头略略略,笑嘻嘻回道:“是甜的。”
狗狗摘下手套放好工具就要追她,进行了一场她追她跑她抓的较量。
很快郗奕叶就被抓住,还不等她说什么,她就踮起脚尖吻上了她的唇,临走前还亲亲舔了舔,把软了的手抓下去退后一步,笑意盈盈的看向她。
狗狗眸色渐深,微低着头还给她一个绵长的吻,带着微咸的阳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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