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拒绝她。

    冷然道:“说清楚了再睡。”

    “为什么杀了他?”

    郗奕叶抽抽搭搭,蹙眉心火道:“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郗奕叶,你要有个限度,我在问你为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双手微微颤抖,如果因为一些不注意的马脚而暴露,那么现在她就不会在这了,她就也不会坐在她的大腿上,在她怀里哭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在杀人啊。

    是因为小时候自己在她面前太过残忍了吗?

    她难以接受,缓缓闭上双眼,把眼角的泪挤了出去。

    天知道刚才她听到她在哪的时候心一下就不会跳动了,她很害怕会失去她,她怕她一个人会被他们四个发现,临走前都已经做好了如何杀光他们的想法。

    还好,她没有任何事,做的比自己还要出色。

    但后怕又出来了,这种挑衅法律权威的行为,一旦被发现了,她的前途尽毁,不是终生□□就是死刑。

    她不该啊,不该走上这一步,她该告诉她的,她想要谁死,只要说出来,她一定会替她杀光所有。她只需要干干净净的远离,安安静静的学习。

    狗狗鲜少叫自己的全名,她真的生气了。

    郗奕叶不甘示弱,凭什么要为了一具烂尸这么质问自己!

    委屈就像是海水一样不断涨潮,淹没了她。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低声嘶吼道:“他威胁我!他威胁我!你满意了吧!”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为什么连你也觉得我错了?”

    “你的那些警告有用吗?他还不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他死皮赖脸的样子真叫人恶心!我就是要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白犬神色复杂,心脏揪痛难耐,哽咽在喉。

    “你在怪我吗?”

    “没有。”白犬启唇。

    “还有没有了?”

    郗奕叶脑中闪过一个小女孩,随即沉入海底,顿了顿说:“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她歇斯底里哭闹道:“我没有错!他们不该招惹我的!”

    白犬长叹一息,缓缓抱紧了怀里的人,尽量语气温和道:“别怕,宝贝,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都是彼此的共犯。”

    郗奕叶紧紧抓住她,甚至用力的连肉都红了。

    白犬哭笑不得,“怎么了,我又没怪你。我就是怕你受到伤害,以后这种事交给我好了。”

    郗奕叶瓮声瓮气道:“你真的不生气吗?”

    “生气啊。”

    郗奕叶心里一咯噔。

    白犬笑了笑,“你一个人大半夜做这种事会很危险的,下次叫上我。”

    郗奕叶手上松了松,语气带上了小心翼翼,“你不觉得我很…”很残忍吗?我不是你心中的样子,我无法成为她。

    白犬打断了她,故作不耐道:“别人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郗奕叶哼哼唧唧的缠上了她的腰身,搂的更紧了些。

    “我才不会有事。”

    白犬把她扒拉下来,又被她缠上,一来一回她有些无奈,“不是说困了吗,下来睡觉。”

    郗奕叶闷闷,“要抱着。”

    这种熊抱怎么睡觉啊。

    她费了点劲才躺上床,郗奕叶一咕噜就钻了进来,白犬紧紧抱着轻拍她的背小声安慰。

    她有点睡不着,小眯了一会起床,天蒙蒙亮。

    她偏头看去,她的宝贝还在熟睡,乖乖巧巧的,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她烦闷的去了三楼先是看了看那个俘虏怎么样,没什么事以后就去阳台透透气。

    拿出好几天没抽的半包烟,点上。

    她是没什么烟瘾的,有时候想到就会抽一根,有时候是因为跟其他会抽烟的在一块才抽,有时候又是单纯犯了馋。

    她其实还是在生气,她不喜欢被人欺骗,如果换做是别人,可能早就被狠狠逮住揍一顿,但偏偏是她最爱的人。

    白犬吐了口烟圈,烦躁的把半根烟熄灭,重新又换了一根。

    她第一次抓活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忌讳。放在家里早晚是个祸害。

    她们的理念各不相同。她早就看出来了。

    她是坚定的速杀党,能让他快速死亡就绝不会留活口。

    但小叶不是,她大概是想对这女孩做点什么,比如常见的虐待?但这也是她的事,这是她心里的想法,她不会过多干预。

    她一向认为人都该有自己充分的想法,如果没有,那不就成了机器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唉。她并不是不想杀了他们,相反,以她的脾气被人缠了这么久早就受不了了。但这就是不可以,一旦做了什么,第一怀疑的对象就是自己。

    何况她已经成年了,杀了人以后有很大可能就要忍受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不想。

    从她决定送小叶上学开始就不想了,她想要一个家,想要过上只有她们两个的安定的生活。

    小时候没人怀疑她,找不到证据,长大就不一样了。

    偏偏这条路又是进去了开端,就永远停不下来了。

    她散了会心就下楼准备早饭。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白犬上楼把女孩扛下来趁着这时候外面人都走光了塞进了汽车后备箱。

    都是老人,只有早起的没有晚出来的。

    两人一路沉默的回了远山华府。

    白犬拎着她就扔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装修的不算多么豪华,但也算还行了,有几个沙发座椅,电视机屏幕,还有个卫生间。放了个将死之人真是糟蹋了。

    郗奕叶沉默寡言的拿上锁链,又把她手脚用链条捆住,先让她暂时呆在这。

    “你就这样吗?她会不会逃走?”白犬皱眉说。

    怎么看也不怎么靠谱啊,她们可是要回上江再住上两天,万一真出了点事,那就是藏也藏不住了。

    她不反对虐杀,但一定要干净。

    “应该…不会吧。”郗奕叶疑惑道。

    “应该?”

    “算了,我来吧,你站远点。”白犬蹙眉把她赶到一边。

    女孩吓得呜咽不止连连后退。

    白犬又找了点抹布塞进她的嘴里,塞得满满的,严丝合缝。

    “小点声,不可以叫出来,叫出来我弄死你。”

    拿出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棍棒,将她的手背在身后,一只脚踩在她的身体上,成年人的施压让她动弹不得。

    随后白犬狠狠敲击她的双腿,但凡她有点动弹,都会被她的脚接二连三的踩下去。

    难听的闷叫声声声不绝。

    连续不间断的击打让她痛昏了过去,白犬没有弄断别人腿的经验,有些不确定的停下手,又再次俯身直接掰断了血肉模糊的双腿,让它呈现极其不自然的扭曲。

    确保完全断开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把棍棒扔在一旁,起身走开。

    “这样好吗?”郗奕叶担忧问道。

    白犬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是你的东西,我不馋和,只是断了她的腿而已。”

    郗奕叶抿了抿唇,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觉得,狗狗是那种对待孩童会带上温柔的人,应该会看不起她的恶劣行径。

    “没事,断了就断了。”

    白犬理所当然的颔首。

    不断的话谁知道她会做什么,这样就算她能弄断链条,也站不起来。

    虽然总的来说想跑都是天方夜谭。

    她挪了挪沙发,仔细检查每一处地方,但凡能让人逃跑的略带锋利的东西全部被带回,又怕她出点什么事,放了瓶矿泉水和一块面包。万无一失之后才带着郗奕叶锁好门上楼。

    她的双手只是被铐在了一起,想吃的话还是能吃到的。

    应了她的要求,白犬带她吃了一顿火锅,去超市买了些生鲜蔬果零食,回到了上江。

    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郗奕叶拿了个躺椅在庭院晒太阳,白犬则进里屋洗干净刚买的水果,挨个削皮切块。

    “唉小姑娘,你知道前面这家有没有人吗?”一位穿着工作服骑着摩托车的男人问道。

    郗奕叶被太阳晃的眯了眯眼,和声道:“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不是说好今天过来装监控吗?人都不在怎么联网?电话也打不通。”

    初春的太阳最是暖和,晒的她浑身暖洋洋的,心情也好上不少,她善解人意的说道:“我也记得他们每周末都会回来,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吧,你们在等等看。”

    “也对,先装了再说吧,他们是老板,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另一位同事说道。

    他抱怨,“什么人啊,约好了还爽约。”

    另一位拍了拍他的背,“算了算了,人家有钱,不来到时候再约个时间。”

    郗奕叶饶有兴趣的躺着眯眼看他们装监控。

    白犬把洗干净的草莓桑葚和小番茄放在盘子里,端了个小桌子放在那。另一个盘子上是剥好的橘子和切块的苹果,还有一整个削好皮的雪莲果。

    都是她比较常吃的,雪莲果还喜欢拿在手里一整个啃。

    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太阳很足,白犬有些疲累的躺在躺椅上双手抱胸睡着了。

    郗奕叶边吃边看书,轻手轻脚的放下书本,进屋拿了条小毛毯替她盖好。

    见她睡得昏昏沉沉,这样都没醒,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心猿意马,思考了一会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轻轻的一触即分,带着暖阳的温度。

    她转身去了前面的树林。

    刚一过去几条流浪狗就跑了出来,她笑着摸了摸它们,把昨晚煮好的熟肉拿了出来,看着它们争先恐后的囫囵吞枣吃下,笑着陪它们玩了一会,摸了摸每只小狗的小肚子。

    一觉睡到了四点多,白犬不太舒服的动了动已经睡麻了的身体。

    郗奕叶放下书,“你醒了?”

    “嗯。”白犬点头,把身上的毛毯替她盖好,“已经没有太阳了,冷不冷?”

    郗奕叶摇头,攥紧带着她余温的毛毯。

    白犬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郗奕叶想跟她说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哇今天的菜好好吃~”

    “嗯,好吃多吃点。”

    不冷不淡的回答让她有些失望。

    在多次的示好下,她总透着冷淡,郗奕叶有点没胃口吃了,提不起劲的戳了两下碗里的饭,随口道:“沈家今天装了四个监控。”

    白犬顿了顿,“哦。”抬头看她,眼里带上了无奈,“你管他们,死都死了,装了也没用。”

    郗奕叶瘪了瘪嘴,她当然知道啊。

    白犬制止了她的行为,“快吃。”

    她不开心的扒拉两口饭,恨恨咀嚼。

    要不是她聪明,早做打算,等今天装了监控以后就做不成啦。

    她们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周末。

    周一的中午白犬带着她去市区餐厅吃了顿以后送她去上学。

    她的课都是定好的,最近周一的上午都是没课。

    白犬晃晃悠悠的走进地下室,一股难以言说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她皱眉拧鼻。

    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没能让她产生一丝怜悯。

    白犬没对她的伤腿做什么处理,这时候开始有些溃烂,加上这两天的排泄物,味道简直让人作呕。

    她认命的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血腥气的话她还是能接受的。

    把女孩的脏衣服用刀划开,一并扔了,拿起水管冲刷地面,尽数冲洗干净。

    又去急救箱里拿了点消毒水什么的,胡乱给她简单处理了一下,只要不死就行。

    这么臭怎么能让小叶闻到。

    味道渐渐变得怪异,缓缓散开。

    她又像是救世主一般施舍给女孩一包面包和一瓶水,头也不回的走了。

    思索了一下,要是发高烧死了怎么办,又回头拿了不要的破布破衣服扔给她,像一条圈养的狗一样。

    上楼清洗干净手,拿了点吃的坐在沙发上看剧。

    就说活人最麻烦了。

    还是死了好。

    又脏又臭还不听话,还得管吃管喝,也就是小叶想玩,换做是她,早就弄死她了。

    她最怕麻烦。

    白犬没杀过小孩,不代表她不会动手。一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一旦她威胁到了自己,无论她是上至老人,下至婴孩,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她唯一的心软就是郗奕叶。

    有过一个就够了。

    下午两节课上完,白犬把她接了回来,细心的替她切好雪莲果。

    她最近很喜欢吃这个,因为很甜。

    一些草莓什么的当季水果也放在了盘子里,多吃点水果总归是好的。

    才刚回家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拜访。

    一位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旁边跟着一男一女,他笑着说:“又见面了。”

    “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队长,张治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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