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野村建立时间最久,和市合并后叫远野市,却还是以繁华处为主体,学校也在城区中。

    开始库洛洛说两人不用上学,阿莱塔坚持要让她们体验一般小孩的生活,就将两人送进了当地风气最好的私立学校。

    菜菜子和美美子刚上一年级,开学三个月左右,一切平安无事。

    今天老师忽然来了电话,说“菜菜子和美美子与同学发生了争执”,要家长来学校一趟。库洛洛听到电话那头菜菜子的叫声和美美子的哭声,没告诉阿莱塔。

    阿莱塔先去学校,库洛洛把车开来,待会儿接女孩们回家。

    街头摄像模糊不清,在屋顶上跑更会被看作幻影,阿莱塔想直接进教学楼,最后还是在校门口落下。

    小酒窝已在高处张望,见到阿莱塔,它俯冲而下,飞奔而来:“她们两个没事哦。”

    小酒窝能开口说话了,还多出了一对手臂。

    几年前四人在山里露营,菜菜子和美美子遇到一只野猪,小酒窝被迫将野猪吃了,消化不良,忽然就有了声音,是低沉沙哑的大叔嗓音。

    菜菜子和美美子笑得不行,库洛洛也哈哈笑出声,只有阿莱塔受到伤害。

    过了许久,她才让自己接受“小酒窝有了性别,还是男”的这件事。

    有了声音,自然就要有脸,至少应该有张嘴。

    本来阿莱塔要画,两个女儿趁着她睡着,按着小酒窝,给它加了张脸。

    眉毛是两根线,往两个白色的圈里点了一个黑点,就成了眼睛。狮子鼻,厚厚的紫色嘴唇,会随着小酒窝说话一张一合。

    说不上恐怖,但绝说不上好看,多少惹人发笑。

    自此,小酒窝彻底成了两个小孩的同伴,不再属于阿莱塔了。

    “不过怎么就你一个啊?”小酒窝问。

    “他在路上,开车去了。”阿莱塔脚步飞快,“发生什么了?”

    “班上有个坏小鬼,”小酒窝立刻汇报,“趁老师不在抓着兔子的耳朵,在其他人面前炫耀,说自己敢把它摔死。他是班里的小霸王,祖父是一个什么人渣政治家,菜菜子和美美子要去叫老师,坏小鬼说有人去叫老师他就直接摔死兔子,兔子被他抓得疼,一直蹬腿,这个时候踢到了他,他痛得就把兔子往笼子边摔,太过分了!”

    后面发生的,阿莱塔大概能想到。

    “但是啊,”小酒窝说,“美美子的能力觉醒了。她从空中拽出一根绳子。小鬼压着菜菜子要打她,美美子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老师怎么说?”阿莱塔问,见小酒窝沉默支吾,也明白了。

    “对方的父母实在咄咄逼人,”小酒窝说,“我说啊,干脆把他们都干掉吧——”

    阿莱塔拍了下小酒窝。

    “痛啦!”小酒窝叫道。

    “不许在小孩们面前说这些!”阿莱塔顿了下:“我说,你不会——”

    “我才没说过,我只对你说!”小酒窝叫道:“非要说的话,那家伙才说得更多嘞!”

    自从会说话后,小酒窝坚持将库洛洛叫做那家伙,从不肯叫他的名字。

    “什么意思?”阿莱塔脚步一顿。

    “你都没注意过他给菜菜子和美美子读的睡前故事吧,都是原版的童话!”小酒窝抱起手臂:“吊刑斩首溺水分尸,那才是可怕!”

    “……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阿莱塔大惊:“不是告诉你要多注意他在做什么的吗?”

    “拜托!我帮你带小孩还不够?”小酒窝气鼓鼓地抱起手臂:“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它说完好似受到了天大委屈,气得跑了走。

    校长室就在眼前,阿莱塔没空抓它回来。

    一推开门,她就见菜菜子和美美子抱着彼此,两人挤在一张沙发里,向她看来的眼神格外委屈。

    阿莱塔当即就想哭了。

    看到妈妈来了,菜菜子鼓起的脸顿时松弛,吧嗒吧嗒掉眼泪,泪眼婆娑的美美子要抬手擦掉眼泪。

    另一边的桌后,坐着一个与她们同岁的男生,还有他的父母。

    刚才小酒窝说男孩家就在五分钟外,父母刚好在家,所以比阿莱塔来得早五分钟。

    男孩母亲看到阿莱塔一人,拉起男孩让两人看他脸上的痕迹,卷起的袖子下,手臂上满是抓痕。

    “看看!”妇人叫着,又让男孩抬头。

    在他的脖颈上,有着细长的红色印记。

    “我的儿子可是差点儿被勒死了,”妇人叫道,“老师,你们都不检查学生带些什么到学校来吗?”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美美子的绳子是从哪儿来的……”老师说着,在校长的示意中弯下腰:“真的很抱歉!”

    阿莱塔蹲在女儿们身前,用手帕擦掉她们的眼泪。

    美美子泣不成声,菜菜子听着指责,纵使泪眼模糊,还是哽着喊道:“不是!是他伤害了小兔子!我和美美子才——”

    “你给我闭嘴!”男孩的母亲尖声叫道,转向校长和老师:“我的儿子没有兔子重要吗!”

    校长要劝,但根本镇不住。

    “我的丈夫在竞选市长,这孩子也要出现在镜头里。”男孩的母亲还没停下,看了眼丈夫:“现在他伤成这样,不说影响了正事。你们知不知道会给这孩子留下多少阴影!”

    “小酒窝和我说了。你们没有错。”阿莱塔没有大利妇人,只低声安慰女儿们,贴着她们的额头,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们做得很对,为了保护小兔子,两个人都是勇敢的女孩,妈妈爱你们,也为你们觉得自豪。”

    一听到她的话,双胞胎都忍不住呜咽。

    “可是,”美美子小声说,手搭在阿莱塔的肩上,手指摩挲着她的项链,“妈妈,绳子……”

    “美美子,就像别人看不见小酒窝,你和菜菜子是特别的,这不是一件坏事。回去后,妈妈再和你说绳子的事,好吗?”

    美美子点了点头,菜菜子问:“爸爸呢?”

    “他在来这里的路上了。”阿莱塔说:“待会儿他会开车来接我们。”

    阿莱塔让她们靠在自己肩头,回头看了眼男孩。男孩看着这边,可眼神还是有些躲闪,想来还是心虚。

    对方大概是准备红白脸一起唱,但她不会让步。

    这时,房内响起两下敲门声,门被推开,库洛洛走了进来。

    出门时他穿着t恤长裤,现在换上了正装,外套搭在手上,一副匆匆赶来的模样。还用发胶将头发往后捋,做了个背头造型,看上去格外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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