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回答道:“那个人好像的确跟这个女的走得比较近。”

    领头人稍作沉思便做了决定,说:“那把炸弹绑在她身上,给我绑结实点。”

    手下听话地将炸弹绑在了季橙身上,另一人拿起胶带又想封住三人的嘴,听到拉扯胶带的声音,季橙道:“等等。”

    “又想耍什么花招?”领头人有些不耐。

    季橙讨好地一笑,道:“大哥,能不能别封我们的嘴了?临死前让我们三个说说遗言行不行?我身上可是有炸弹,倘若我们想耍花招的话,你一按引爆器,我们立马玩完,对吧?行行好吧!”

    领头人想了想,似乎也觉得颇有道理,便打消了封住他们嘴巴的念头,只是依旧用眼罩将他们的视线阻隔。

    待绑匪离开后,辛棠荞方低声责问季橙:“橙子你怎么回事?这种时候怎么能乱说话?”

    季橙压低了声音,说:“荞麦你是傻的吗?倘若真有机会,你应该一举将他们放到才对,争什么炸弹啊你?我们三人当中我才是最没有战斗力的,当然应该绑我身上才更有胜算啊。”

    辛棠荞虽觉有理,可如今炸弹在季橙身上,她又没法释怀。

    “好了没事的,荞麦,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的肚子还好吧?这天寒地冻的,你受得了吗?”

    辛棠荞摇了摇头,说:“没事,能忍受。”

    周雨丞说:“可是这鬼地方他们怎么才能找得到啊?这些又是什么人啊?”

    季橙道:“你忘了?在酒吧时,我们曾与一行人起过冲突,还闹进了派出所。”

    周雨丞闻言方恍然大悟,道:“是他们!难怪我觉得那领头的声音有些耳熟。”

    辛棠荞却是不明所以,问:“什么意思?什么冲突?什么派出所?进了派出所,橙子你怎么没告诉我?”

    季橙说:“之前我们办公室聚餐的时候,在酒吧遇到了一群混混,起了点冲突。主要也没什么事,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记仇,还把你连累进来了。”

    辛棠荞说:“发生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对不起嘛荞麦,下次我一定告诉你。”

    “还想有下次!”辛棠荞严厉斥责。

    季橙努了努嘴,讨好地说道:“对不起嘛荞麦姐姐,我错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周雨丞道:“所以他们口中的白衣人就是那日穿着白色大衣,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杭老师咯?”

    季橙点了点头,说:“是他没错。”

    辛棠荞又奇了怪了,问:“什么?杭老师那么斯文的人会打架?还把这群混混打得落花流水?”

    听闻“斯文”二字,季橙一阵无语,忽然想到了斯文败类这个词。不过杭九傒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似乎的确难免让人觉得他好欺负。

    “你不知道,杭老师打起架来简直与他本人判若两人,帅极了。”周雨丞赞赏着,全然忘了当初如何看不惯抢走他美男头衔的杭九傒。

    “当真?看不出来杭老师竟还是个西装暴徒啊!”

    “那可不!荞麦,你说你跟杭老师谁比较厉害?什么时候你们打上一架,我端盘瓜子旁观。”

    “死花孔雀,一天不挨打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

    “好荞麦,你快别说死了,待会儿真没命了。我们聊些轻松的话题吧,转移转移注意力也好啊。”

    “行啊,聊什么?”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轻松的话题可以聊?辛棠荞没有这么说。

    周雨丞憋了半天,问道:“你以后打算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换做平常,辛棠荞一定不会回答周雨丞这种傻缺问题,但现在她却如实答道:“人品好,性格好,长得好,对我好。”

    周雨丞撇撇嘴,低声说:“痴人说梦。”

    辛棠荞没有与他展开唇枪舌剑,话题终结,他们各自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讨论下去。

    季橙又暗自试着调动灵力,却依旧无果。

    杭九傒,你能找到我吗?你能知道我在这里吗?

    刚萌生这种想法,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心道:季橙啊季橙,为何在危急关头你想到的还是他杭九傒呢?是他当你的救命大侠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你觉得只要你有危险,他便会出现吗?你对他的依赖已经可怕到这种程度了吗?

    领头人此刻正在木屋外烤火,唾骂着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骂到一半,他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他妈绑人来报仇,怎么还让人质待在屋里避风,自己在外头受冻呢?

    他一拍大腿,对身边的手下说:“去把那三人带出来,妈的,老子在这受冻,他们倒好,躲在屋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

    三人被暴力地带出了木屋,一阵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辛周二人冷得直打哆嗦。

    领头人越想越气,且当迟迟抓不到罪魁祸首杭九傒之际,这种怒火便再也难以克制,当即下令道:“把眼罩给他们摘了!”

    此刻几人才看见这木屋处于一片光秃秃的林子里,东南西三个方向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树林,积雪深厚,只有一行脚印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南边林子中。北方秃树寥寥,最为醒目的是那白雾茫茫的悬崖。

    “把他们扔到悬崖那边去,谁要是不听话,一脚踹下去,妈的!”领头人啐了一口,又坐在那火盆前烤起了火。

    季橙三人被连拉带拽地带到悬崖边上,往下望去,崖底被白雾所遮掩,看不见全貌,但可知一旦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三人正面面相觑,但见两人顺着那林子的脚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们口中呼出白气,停在那领头人面前,恭敬地说:“老大,没找到。”

    领头人脸色一沉,将掏火棍狠狠打在火炭上,溅起火星子,怒道:“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忘了他当时是怎么羞辱你们的了吗?”

    两人不敢去躲避那火星子,也不敢出声,只得低头不语。

    领头人怒火难消,当即下令说:“引爆炸弹,炸死他们,妈的。”

    闻言,一人瞟了一眼季橙和辛棠荞,目光赤裸猥琐,而后壮胆说:“老大,那俩女的长那么好看,就这么杀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领头人瞪了一眼那起色心的人,说:“黄泉路上你也跟过去吗?”

    “不敢不敢。”那人连忙摇头,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给老子炸死他们!”

    于是,悬崖边的三人便眼睁睁看着手握遥控器的人伸出拇指,欲按下引爆按钮。季橙着急地继续试图调动灵力,却始终无果。她开始慌了,她虽死过一次不畏生死,可她不想看见辛棠荞和周雨丞死。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际,众人听见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住手!”

    循声而去,一个带着黑框圆眼镜的男生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那大大的镜片底下是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睛,他头发微卷,身形稍显削瘦,就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学生。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站在了那里,脚微微陷入雪里,看起来像是个迷路的小孩。

    “我道是谁,原来还有自动送上门来的。”领头人扯动一边嘴角阴沉沉地笑了笑,他怎会忘记这个拿出视频来拆他台的人呢?

    “夏之秋,你来做什么?”周雨丞有些急了,被绑时都没这么急。

    夏之秋不予理会,冷声对那绑匪说:“放了他们。”

    “你说放就放?小朋友,你怕不是走错地方了?”领头人说着,狂妄地大笑起来。他身后属下见状,也附和着笑了起来,声势显得十分壮大。

    领头人敛去笑意,冷声吩咐手下说:“引爆炸弹,让他们死无全尸,也让这小朋友见见世面。”

    “小秋秋,赶紧走!”周雨丞着急地朝夏之秋喊道。

    可哪里还来得及?早有人持枪对准了那无辜的孩子。

    与此同时,手握遥控器那人已经将拇指放在了引爆按钮之上,只需不到一秒,炸弹周围的三人必死无疑。季橙心知炸弹必会波及辛周二人,便想也不想,在引爆按钮被按下的前一刻,跳下了悬崖。

    世界仿佛静止了,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和辛棠荞及周雨丞那逐渐微弱的呼喊声。千钧一发之际,季橙大概早已忘了先前对夏之秋存有法术的怀疑。

    “橙子!”

    “季橙!”

    辛周二人惊慌失色地扑向悬崖,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仿佛这片白雾之上还有被季橙身体冲散的痕迹。辛棠荞的泪水夺眶而出,周雨丞也红了眼眶,可除了对着悬崖呼喊,便再无别的办法。

    人们只顾沉浸在悲痛或者快意之中,却是无人看到在季橙落下的那一瞬间,有一道白光闪过。

    伴随一声震天巨响,炸弹在崖底被引爆。

    “橙子!”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辛棠荞身体无力地栽倒在雪地里。

    周雨丞火了,冲着那群劫匪怒道:“你们这群杀人凶手,还有没有王法了?”他边说边往劫匪前面冲,却被数个黑幽幽的枪口对准了身体,只需片刻,他的身体便可成为筛子。

    夏之秋的眼神沉了下来,冷冷地盯着那群绑匪。用枪指着他的那人见他这副模样,许是觉得好笑,便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夏之秋没有躲避,被那人打得头偏了偏,眼镜掉在了地上。

    那人得意至极,正想继续羞辱眼前这个娇弱的男孩,却在下一刻被吓得先是一怔,而后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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