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洲金牌挂到凌燃脖颈上的那一刻,  就标志着他成为了花滑男单历史上的全满贯第二人。

    这是运动员职业生涯的最高光时刻。

    各国媒体摄影师差点把摄像机的快门按出了火花,凌燃成功拿到全满贯的消息也随着闪光灯的咔嚓咔嚓声,飞速传遍整个冰雪爱好者圈子。

    时隔多年的又一位全满贯得主的诞生,  哪怕冰迷们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大家的心脏也还是狠狠地颤抖一下,  随即就是阵阵狂喜涌上心头。

    凌燃出名早,在青年组时就斩获了一大票铁杆粉丝,  所以真的有很多冰迷在他才出现在国际赛场上时,就粉上了这位技术在线、艺术表现力强的华国小选手。

    这些年一路看着他成长过来,  从低级四周跳都有点费劲,到一场节目就敢上全五种四周跳,  从身高175到无限接近180,  再从青年组的大满贯到成年组的全满贯……

    他们亲眼见证了凌燃是如何一步步走上更高更多的领奖台,  很有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养崽心情。

    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粉的小运动员足够争气,不断努力地在职业领域站到巅峰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冰迷们喜极而泣,在冰雪论坛里写起一篇篇情真意切的小论文。

    “第一次看凌滑冰是在前年的世锦赛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世锦赛的赛场上。他明明只有十七岁,  却表现得就像是个成名已久的老将!我被他的自信和镇定的表现惊呆了,  从那时就觉得这个不出名的小选手一定会取得很高的成就,  就算这一次拿不到好名次,下一次也一定能站上领奖台。结果凌在第一次参加的世锦赛上就拿到了金牌!现在还拿到了全满贯!他真的自带冠军气场!”

    “呜呜,我是在上高三那年知道燃神的。那时候备战高考真的好辛苦,每天从早坐到晚,  写不完的卷子,  复习不完的知识点,  好多次都要崩溃了。幸好平板里燃神的那些充满力度和希望的节目支撑着我,  才能熬过那段痛苦的时光。对了,我也是高考完才知道燃神居然跟我同一年高考,能在这么紧迫的时间和压力下坚持学习和训练,还能双双取得好成绩,燃神真的是燃神!超棒的!”

    “哈哈哈,只有我是单纯从燃神的节目入坑的吗?他的节目真的很特别,光是一整场下来基本零失误的丝滑感就是头一份了。我现在的工作很忙,脾气也变得急躁,能让我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眼也不眨看完一整场,并且从中感受到美和灵气的节目真的很少。希望凌以后能再接再厉,创造出更多更美属于他的冰上艺术。”

    很多很多的小论文飘满论坛,字里行间都是冰迷们的爱意与期待,世界各地的人们用尽各式各样的美好词汇,来回报自己从凌燃和他的节目里汲取到的感动和美好。

    网上都在讨论花滑界最年轻的全满贯得主的诞生,很多媒体也在努力向华国冰协抛去橄榄枝,想要约上一则凌燃的独家专访,所有人都知道凌燃就是现今花滑界的流量密码。

    但凌燃却早就已经离开了赛场。

    比赛终于结束,也该到了坦白的时候了。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说辞,才能让薛教他们不至于惊得跳起来。

    回到住所,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之后,凌燃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推开了卧室通往客厅的门。

    客厅里只有薛林远,霍闻泽,制冰师三个人在。

    他们一人占据一列沙发,谁也没说话,听到凌燃的开门声才齐齐扭头望来,很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凌燃在三双齐刷刷的目光里如芒在背,甚至有点心虚。

    毕竟他瞒着大家这么久,认真说起来就是他的不对。

    少年站在卧室门口,磨磨蹭蹭的,连头顶上的呆毛都僵硬地立着。

    沙发上的三人交换了下眼色,还是霍闻泽先起的身。

    “去收拾行李吧。”他走到凌燃身前。

    “收拾行李?”凌燃怀疑自己听错了。

    收拾什么行李?不是才比完赛吗?

    霍闻泽笑了下,“住在这里是为了比赛方便,现在比赛结束了,我重新预定了一间海边的观光酒店,一会就会有车来接。”

    凌燃还有点懵。

    霍闻泽忍不住伸手压了下少年头顶的翘起那几根呆毛,“最年轻的全满贯,当然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沙发上的另外两人也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地站到凌燃身边催促他,“比赛完没有庆功宴怎么成,有什么事晚点再说,赶紧去收拾东西去!”

    凌燃有点摸不清状况,但已经习惯在生活上听教练的话,抿了下唇,就回屋去收拾。

    等到出行的时候,又犯了难。

    两位薛教居然要坐同一辆车,还不约而同地要把他排挤到霍闻泽的车上单独坐。

    凌燃拉着行李箱站在车边,心情有点复杂,他觉出两位教练大概是想撇开他单独谈话,可自己还没有坦白呢。

    薛林远钻进车里就笑着挥手,“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黏我,今天去跟你哥坐去。”

    还穿着制冰师工装的身影也跟着上了车,随后一把拉上车门,语气里也带着笑意,“我们有事要说,凌燃,你今天去那辆车坐。”

    身后的霍闻泽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

    凌燃犹豫,到底还是尊重教练们的想法,只是在去的一路上都有点心神不定。

    霍闻泽坐在他旁边,余光瞥见少年的脸色变来变去,心下好笑,有点想说其实在他去冲澡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在客厅简单地交谈过,心里都有了数。

    但凌燃自己还没有揭破那层纸,他也不好先点破,索性就把徐助理发给他的链接点开,介绍起他们一会要去的地方。

    “这个季节虽然晒不了日光浴,但那家酒店离海岸线很近,又靠近h国渔业港口,海鲜最新鲜。附属餐厅的厨师很擅长做虾蟹……”

    霍闻泽难得说这么多话,凌燃只得打起精神听,但还是不时地看向内视镜里跟着他们后面的那辆车。

    两位薛教会说什么?

    凌燃现在心里就像是有好几百根羽毛在挠。

    事实上,后面车里,坐在后排,把隔音板拉上以免司机听到他们谈话的两人一开始压根就没有说话。

    薛林远是早有预料,现在只不过是一块大石彻底落定,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震惊是难免的,酸溜溜更是不可少的。

    敢情凌燃一开始找上他,就是有原因的,这个认知让薛林远又高兴又心酸。

    高兴是高兴他们师徒的缘分不浅,心酸则是心酸自己对此居然一无所知。

    薛林远飞快地扫了身边人一眼,语气犹豫,欲言又止。

    年长的薛教练嘴角抽了抽,本来就不大看得顺眼捡漏的年轻版自己,忍了又忍,“你想问就问。”扭扭捏捏的算什么事。

    薛林远憋了一口气,一股脑道,“你在你自己的世界身材也是这样?”

    他还比划了一下制冰师的身形,差不多得是他现在的17倍吧。

    年长薛教:……感觉有被内涵到。

    他呲牙一笑,满满的不怀好意,“等你过了三十岁就开始长体重了,没几年的事。”

    薛林远一脸惊恐,突然就知道凌燃之前为什么一个劲要带着自己跑早操了。

    不行,他不能偷懒,回头还得跑起来,要不然发胖到这样,怎么找对象!

    想到压根没影的对象,薛林远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旁边从灵魂到肉体都一脸单身狗气息的制冰师,试探问道,“那个……方便问一下,你在那边脱单了吗?”

    年长薛教一脸冷漠。

    不是,怎么感觉都是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他露出牙疼的表情,薛林远就知道答案了。

    万万没想到,另一个自己都这个岁数了,居然还是单身狗!

    薛林远有被暴击到,差点当场就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不过聊上这么几句,别扭奇怪的感觉消下去不少,薛林远收收心神,也开始说正事。

    “我这边没什么好说的,退役之后考证,等待省队审核结果的时候遇到了凌燃,从带上他就一直到现在。凌燃的天赋很高,身体条件也好,人更是自律,基本上就没废多少心。你能说说你那边什么情况吗?”

    薛林远是真的很好奇。

    他说的简单,但年长薛教在意外来这里之后,就在网上查了自己最关心的徒弟的经历,差不多了解了七七八八,也就没再追问。

    只不过在听见薛林远说的那句身体条件好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地露出一抹苦笑。

    他也没藏着掖着,挑拣地把凌燃跟在自己身边之后的经历说了说。

    “我从凌燃几岁的时候就挑上他了。一开始他年纪小,我手头还有别的人要带,就委托了市队里的人帮忙先带几年。没想到市队的教学水平不怎么样,孩子再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好多基础动作都有问题,只能从头一一纠正。好在凌燃肯吃苦,咬着牙愣是坚持了下来,我当时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肯定能出头。”

    薛林远也忍不住乐,“那是肯定的,吃了一辈子运动员的苦,凌燃重来一次还是愿意当运动员,心甘情愿要把这苦再吃一遍,这孩子的心性没的说,毅力决心就没少过。”

    年长薛教也笑,“其实我当时已经带出来了好几个在华国国内成绩不错的选手,名气是有了,可选择的余地也很大。

    凌燃的外形气质是好,但是骨头硬,柔韧度也差,舞蹈课上的开筋从来都是老大难。他的舞蹈老师私底下跟我说要不还是算了,看这个孩子的生长劲头,以后也是个高个儿,说不定过不了发育关。”

    薛林远气得一拍大腿,“这人怎么说话呢?个高怎么了,凌燃的手长腿也长,做起动作别提多好看了,再说了,欧美那边也有很多大高个儿的好吧!”

    年长薛教看着他,“但主流的认知还是个子高,重心不容易稳,在四周跳的时代,个子高反而是劣势。”

    薛林远噎了下,心里知道是这个理儿,但还在嘴硬,“你也说是主流,咱们的徒弟能跟普通人一样吗?”

    这话说得很不讲道理。

    毕竟凌燃是练出来了,他才有资格说这个话,因为身高原因跳跃不稳的运动员多了去了,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凌燃。

    年长薛教却点点头赞同,“我也这么觉得,凌燃跟其他人能一样吗。”

    年纪差巨大的两个薛教看自家徒弟却是如出一辙的千好万好。

    “不过我当时也没想到凌燃能一路练到世界第二,毕竟华国很多年没出好的男单运动员,他的先天条件又差,国际比赛的大环境也不好。”

    年长薛教叹了口气,想到这个世界里的种种变化就开始艳羡,他说着凌燃前世一直是万年老二的经历,感慨不已。

    “柔韧性差是一方面,我其实一直都觉得,凌燃拿不到金牌,跟裁判和滑联的关系很大。毕竟华国是弱势国籍,我们又没有监督机构和明镜系统,那几年欧美系又一直都有不错的选手出现,滑联也有意在捧他们。”

    薛林远听得气都不打一处来,“柔韧度差是一个方面,但比赛的不确定性那么大,凌燃不至于说一次金牌也拿不到吧?国内比赛不算在其中就算了,大奖赛的分站赛呢?他总不能次次都那么巧只拿银牌,说是没有裁判故意针对,我都不信。就像你说的,最后一次奥运只差了半分多,这点差距,绝对不是偶然。”

    年长薛教脸色也难看了不少,“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凌燃的确有明显的短板存在,在艺术上也很难征服全部观众,号召力不强,话语权就弱。”

    薛林远不受控制地在心里代入了一下如果他们没有反击,任由滑联压分的情形,血压都上来了,“那你们就任由孩子被欺负?”

    年长薛教没吭声,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拼尽全力帮凌燃在节目编排上扬长避短。

    薛林远那张爱笑的圆脸一下就垮了下来,简直心痛如绞,“我猜凌燃一定会把原因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吧?他心肠软,又最会苛刻自己,肯定会在跳舞什么的上花费很多时间想补足短板吧?”

    就跟他过发育关的时候似的,纯粹就是用摔倒和伤痛硬生生熬过去的。

    年长薛教顿了顿,苦笑不已,“他每次拿到银牌,就会没日没夜地在舞蹈室泡几天,再出来的时候才跟没事人一样。”

    没事人?是把事都藏在心里的人吧。

    薛林远一颗心都泡到了黄连水里,连喉咙眼都泛着苦味,“得亏他来了这儿!”

    要不然,薛林远简直不能想象,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越挫越勇,越勇越挫,对自己心中那个一贯骄傲自信的徒弟来说,是多么可怕的打击。

    凌燃从前到底是怎么坚持着滑过两届奥运会的?

    薛林远只要一想想其中的心酸,眼就有点热,伸手大力拍了拍身边人的肩,“你们辛苦了。”

    他跟着凌燃差不多是顺风顺水,真的很难想象凌燃和身边这人从前经历过这么多的挫折和磨难。

    年长薛教看看身边一脸未经风霜的薛林远,心里酸胀得厉害,但转念一想,凌燃在这里过得很好,连全满贯的荣耀都到手了,顿时又高兴起来。

    “还是顺利点好,”他摩挲着凌燃摘下来给他的四大洲金牌,沉甸甸的质感让他的心都沉甸甸的,几欲落泪。

    这还是他第一次摸凌燃的大赛金牌。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年长薛教低着头细细看金牌上的花纹,像是在将这枚金牌的样子深深刻进脑海里。

    这可是他徒弟的金牌呢。

    薛林远看得眼酸,“凌燃的其他金牌都在集训中心摆着,还有奥运金牌,我跟老陆打了申请,他有点奇怪,但还是同意让人把金牌都送过来,你过两天就能看见了。”

    年长薛教就点点头。

    他们谁都没提为什么要这样做。

    毕竟制冰师这边已经断线过一次,据年长薛教的说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断线了,就像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也会来到这里。

    “加急的任务,霍闻泽也说会帮忙,可能都要不了两天。”薛林远干巴巴地安慰眼里带着泪花的身边人。

    年长薛教长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都替凌燃高兴。”

    就算自己真的很快又回去,没见到金牌又怎样,知道凌燃在这里过得很好,还拿到了全满贯,他就很知足了。

    孩子开心幸福最重要。

    年长薛教摩挲着金牌,狠狠用空着的手背擦了擦眼睛,“别说这么伤感的事,你跟我说说,凌燃这几年除了训练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他迫切地还想了解更多。

    薛林远吸吸鼻子也咧嘴笑,“那必须有!你看见凌燃穿的冰刀没,那是他之前被ir的冰刀坑了之后,自己投资的华国品牌……还有启明星俱乐部,这几年没少到处挖掘好苗子,现在队里的后备人才也都跟上了……”

    后面的车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越说,表情语气都很神似的两人就露出更多的笑容。

    “你们这招够绝!”

    “那可不,凌燃脑瓜子灵光着呢!”

    “哈哈哈,滑联就是活该!”

    他们交谈愉快,凌燃则是忐忑了一路。

    一直到了目的地,下了车,见随后下车的两位薛教都是眼红红的高兴表情,就知道两位教练已经把话说开。

    可能都用不到自己坦白了,凌燃心情复杂。

    不对,还有闻泽哥。

    少年看向在自己身后把车门关上的青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难关。

    毕竟,自己可是占了真正在霍家长大的凌燃的一切,即使说他们其实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也还是会让人心里介意的吧。

    闻泽哥会怎么想,自己又要怎么跟爷爷坦白?

    凌燃的脑中乱糟糟的,就像是缠满了被猫玩过的毛线团。

    他心里琢磨着,就没有注意到一大波人影踮着脚,一脸促狭地从后面围了过来,瞬间把他簇拥到了中间。

    “哈哈哈,凌,祝你全满贯快乐!”

    大冷的天,卢卡斯愣是只穿了个夏日风情的夏威夷花衬衫,一上来就给了凌燃一个大大的熊抱。

    西里尔和安德烈也穿了另一款式的花衬衫,两人一起张开手臂给了凌燃一个拥抱。

    “凌,你真是太厉害了!全满贯!”

    最夸张的明清元和冷余甚至还在脖子上挂了副墨镜,明明都已经是冬天了。

    明清元搭着师弟的肩,“哈哈哈,没想到吧,还有一位神秘嘉宾也来了哦,据说是特意逃班来的,滑联还扣了他一百欧元的薪水!”

    滑联?凌燃一下就想到了位朋友。

    他抬起眼,就看见阿洛伊斯也从西里尔的后面走到自己面前,上来就是一个拥抱,“凌,干得漂亮!  ”

    不止是全满贯漂亮,滑联的事也漂亮!

    阿洛伊斯憋了很久,可算能当面对凌燃表达赞赏,眼里都开着花。

    年纪大的运动员还能稳住心神拥抱祝贺,年纪小运动员如焦豫直接就蹦了起来,“燃哥,你现在真的超神了!”

    原本还以为只有他们几人简单庆祝一下的凌燃其实有点意外:……闻泽哥居然请了这么多人来聚会吗?

    不过,他真的有点高兴。

    毕竟,在人生的重要时刻,有这么多朋友都在身边,教练也都在,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凌燃刚刚露出了个笑,然后发现以明清元为首,朋友们都开始挤眉弄眼。

    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刚要后退一步,就被突如其来的不明物体糊了一脸。

    香香甜甜的,是奶油的味道。

    “全满贯快乐!”所有人异口同声地笑道。

    被糊了一脸粉色奶油,眨巴眨巴眼睛,感觉眼睫毛都被糊住的凌燃:……

    不是,这是全满贯,不是过生日啊。

    而且,明明刚刚大家都拥抱过,手上没东西,这蛋糕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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