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走会错过剧情的!!!

    他看了看表,  训练中心的食堂刚刚开门,来得及回去先去冲个澡。

    东北习惯用公共澡堂。

    大开间,一排花洒,  闸口大得跟泼水一样。

    没遮没挡,没有单间。

    凌燃是南方人,  一开始还不习惯,  但待得久了,  进出的神色就很自然。

    用向一康的话来说,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儿,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你有的别人没有啊,还是别人有的你没有啊?

    凌燃进洗澡间的时候还遇见速滑队和冰舞队的几个队员,看样子都是刚刚从训练室出来,个个满头大汗。

    “凌燃,听说你们队今天要进行选拔比赛?”

    大喇叭刘兴宁看见他就是眼前一亮。

    凌燃点了点头,对方就挤眉弄眼的。

    “怎么着?有信心没,能不能把钟炎他们几个都打趴下?”

    凌燃看他一眼,  “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不是一个生性张扬的人,  事情没有成为定局之前,  没有什么可讨论的。

    刘兴宁挠挠头,  “嘿,看你这信心十足的样儿,应该肯定没问题!”

    凌燃没有回话,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热气腾腾的洗澡间。

    再出来时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训练服。

    还是霍老爷子请人为他定制的,  材料柔软轻薄又贴身,  保暖效果也很好。

    制作的设计师审美也不错。

    红白的配色亮眼又张扬,  衬得镜子里的少年意气风发,  惹得薛林远夸赞好几回。

    说什么这身衣服穿起来可算是有了点少年的朝气,  要不然他总觉得凌燃有点太沉稳太冷静了,不符合实际年龄。

    实际年龄已经25的凌燃:……

    食堂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运动员在就餐。

    凌燃看了看今天的菜,有荤有素,有汤有面。

    他也不挑,打了份营养套餐坐到了窗边。

    自从发现训练中心也是请了营养师来科学搭配,他就把霍老爷子给他送来的营养师给打发了回去。

    凌燃是觉得吃住在队里反而更方便,不会在来回路上耗费时间。

    不一会儿,以钟炎为首的一小群就进来了。

    他们看到凌燃已经吃上了,神色就变得有点不好看。

    脸最黑的当属钟炎。

    他想到刚才听速滑队的刘兴宁在大声嚷嚷,说什么凌燃亲口对他说的自己有把握拿下一个名额,就忍不住想冷笑。

    队里除了他,还有罗泓,还能轮得到他一个才接触花滑的愣头青?

    罗泓技术水平很好,甚至曾经冲击成功过四周跳,虽然成功率不高,但到底是摸到了上一级别的门槛,是队里钟炎唯一服气的。

    要不是罗泓一门心思训练,不在队里拉帮结派,一哥的名号还真未必是钟炎的。

    凌燃会什么啊?

    他连俱乐部联赛上唯一一个二连跳都差点摔倒。

    有他和罗泓在还能轮得到凌燃吗?这小子也未免太过狂妄。

    想到这儿钟炎就跟队员们交换了个眼色。

    队员有叫个严庆的,平时就是钟炎的小跟班,这会儿心领神会,敲着餐盘就嚷嚷起来了。

    “你们说,二连跳都跳不稳的人,怎么进的咱们队啊,向教是老眼昏花了吗?”

    “向教到底怎么想的,技术那么差的都往队里拉。”

    餐厅里本来只有静静的咀嚼声,他们几个的话就显得格外扎耳。

    见有人注意他们,几个人越说越兴奋。

    结果说了老半天,一扭头——

    咦?

    窗子边怎么空了?凌燃呢?

    众人顿时有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尴尬。

    连钟炎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下一秒,他就看见了向一康又黑又臭的脸。

    “一大清早的,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有种就把刚才说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

    钟炎等人顿时变成没了嘴的鹌鹑,被向一康撵得满地跑。

    好啊,凌燃你小子够阴险的。

    一定是看到向教练在附近才故意提前走的。

    事实上,凌燃还真没看见向一康就在附近。

    他习惯一边吃饭,一边在脑海里回想音乐和动作,一秒钟都不浪费,钟炎等人说了什么他压根没有听见。

    选拔赛的名额向来是有能者居之。

    他已经落后不少,要为自己争取这个机会,就必须付出远胜于钟炎等人千倍百倍的努力。

    吃完了饭,凌燃回了训练室,距离选拔赛还有一会儿,他打算去再练练柔韧度和协调性。

    他坐在瑜伽垫上,左脚抵在右腿根部,身体前压,腰腹死死贴紧左腿,保持半分钟,然后换腿做相同动作。

    一遍拉筋,一遍冥想调息。

    最后还是薛林远推开训练室的门,“凌燃快来!比赛要开始了!你那个闻泽哥都跟裁判一起来了。”

    凌燃站起来背好自己的考斯腾和冰刀,往冰场走去。

    队里自己举办的选拔,时间就很灵活,抽签之前还让所有人上冰再练一会儿。

    凌燃原本打算完整地将节目练习一遍,但定级步法还没有练完,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跳跃滑行的路线上总会有人不经意地擦过。

    他一个捻转步转了方向。

    冰上的人太多了。

    不能再练了。

    凌燃很珍惜自己的身体,破天荒地第一个下了冰。

    薛林远也听说了早上的事,拍了拍凌燃的肩,“等比赛完我就跟老向好好说说,钟炎他们确实不像话。”

    凌燃接过他递来的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喉间突起上下一滚。

    “早晚是要走的。”

    如果他能在这次全国青少年大奖赛上崭露头角,国家队应该会注意到他,到时候带着薛林远走就好了。

    凌燃原本就没打算在省队久待。

    遇到这种不停给你找麻烦的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与他纠缠,而是登上他永远只能仰望的高度,让他可望而不可即。

    平时训练的时候,凌燃其实观察过,钟炎并不是天赋型的运动员,早些年应该也是努力过的。

    大概由于队里的人经常都捧着夸着他,他现在有点飘飘然,训练也不是很刻苦,基础上的问题一大堆。

    诸如踩刃,错刃,存周,pre过度,基本上条条踩雷。

    等自己登上了国际赛场,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钟炎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说的残酷点,山巅上的人从不会看见山脚下的蝼蚁。

    凌燃不知道自己的穿书是不是一场梦,拥有这具身体是不是有时效,更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就要被迫还回去。

    他分不出心神去想其他的事和人,只想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去够最高最闪亮的那个领奖台,拿到属于他的金牌。

    哪怕只是一场梦,他也想圆了这个梦,凌燃握住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薛林远被噎了下。

    他该说什么好,总不能说“凌燃,你也太自信了吧?你就对自己能压倒钟炎这么有信心?人家好歹也是在冰上滑过好几年的好吧!”

    但他可不能打击凌燃的自信心。

    一个顶级的运动员,最不能缺少的就是必胜的决心。

    只能希望凌燃的努力能够配得上他的野心。

    应该是配得上吧。

    肯定能!

    薛林远笑了笑,豪气地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把凌燃要用的东西都收拾进背包。

    时间刚过9点,向一康就带着几个裁判进了场。

    运动员们挨个过来抽签。

    凌燃的手气不错,抽到了倒数第五个位置,前面就是钟炎和罗泓。

    排在凌燃后面的都是队里成绩较差,过两年就要退役的老大哥,早就淡了争强好胜的心,之所以还待在省队,只是为了在国内比赛上拿些奖,将来退役后去俱乐部什么的执教也有点底气。

    有竞争能力的对手都在凌燃之前出场。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但是薛林远私心里觉得其实对凌燃来说应该是很好的。

    凌燃是遇强则强的性格。

    并不会因为前面的运动员得分多高就会被打击到,反而会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来完成这次比赛。

    凌燃也觉得不错。

    他只是单纯觉得,等自己比完,名额的归属就已经尘埃落定,他就可以继续回训练室练习了。

    选拔赛开始了。

    就如事前薛林远给他分析的那样,真正能称之为对手的只有钟炎和罗泓,其他人的表演,着实有些难以入目。

    他看过太多一流运动员的视频,眼前的这些选手简直没有丝毫的可比性,摔倒的不在少数,节目内容更是浅显无聊。当然也可能是编排的缘故。

    这一点从比赛开始后,向一康皱得能夹死苍蝇的眉头上也能看出来。

    凌燃在冰场边,压着腿在为接下来的节目做热身,同时也是在看其他队友参加选拔赛的节目。

    队里的选拔相对而言没有那么正式,直接去掉了短节目的环节,上来就是自由滑的曲目。

    毕竟短节目要求三个跳跃,定级步法,三个旋转。

    而自由滑则可以包括最多七次跳跃,定级步法,编排步法,最多三组旋转。

    能上自由滑,短节目应该问题不大。

    一直到钟炎上了场,凌燃才稍微认真一点。

    钟炎的曲目是探戈。

    他个子高,搭配这样热情十足的急促节奏鼓点在冰面起舞,着实气势十足。

    不得不说,这个编曲很契合钟炎本身的气质。

    钟炎的技术也不差,上来的跳跃就上了一个阿克塞尔二周跳和一个后外结环三周跳,都稳稳地落冰了。

    也只有在第三个3t+3t的连跳的时候才有点不太稳。

    前提是,如果不去抠他的细节的话。

    钟炎光是跳跃细节有很大的问题。

    以凌燃被国际裁判毒打过的眼光来看,基本上就没有不会被扣掉执行分的。

    但是平心而论,能把这些跳跃都吃下来,这样的水准,放在国内算是很不错的。

    坐着凌燃不远处的那几个队友甚至已经开始鼓掌喝彩。

    “钟哥!厉害了!”

    “钟哥加油!”

    凌燃不用余光就发现他们一边加油一边故意看自己。

    他们似乎很信服钟炎的能力。

    凌燃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套节目他在一个月前就看钟炎练习过一遍。

    都一个月过去了,钟炎居然丝毫没有进步,反而有点倒退了。

    不说别的,一个月前的钟炎还能卡住音乐的节拍,而现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在鼓点上,就好像音乐放着音乐,他在跳着他的,没有一点可观赏性。

    3t+3t的连跳起跳前的待机蓄力时间更是长的吓人。

    花滑能被誉为冰上芭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观赏的艺术性,要不然评分里就不会让技术分和节目内容分平分秋色了。

    如果忽略艺术性,干脆大家都只练跳跃好了,看谁蹦得高,蹦得远。

    峨眉山的猴子说不定能得第一。

    凌燃暗自里在心里嘀咕,以他的眼光,总觉得钟炎如果去参加比赛,可能连自由滑都进不去。

    其他队员水平一般,看不出端倪,还在喝彩和招呼下冰的钟炎。

    向一康当然是发现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居然还倒退了,是硬生生忍着怒气给钟炎打分的。

    下一个上场的是二号种子选手罗泓。

    罗泓曾经冲击过四周跳,并且成功了,这还是队里第一个能跳出四周跳的,向一康对他充满期待。

    虽然在国际赛场的成人组里,四周跳已经成了标配。但大家的成功率都还不高,经常有选手摔倒。在青年组比赛里,四周跳就更少见了,正儿八经的国际大赛上压根没有。

    罗泓有四周跳,在省队就是头一份。

    除了钟炎之外,他的呼声是最高的。

    钟炎的节目不够出彩,大家的目光就集中在了罗泓的身上。

    连凌燃也不例外。

    看过钟炎的表演,他很有信心能拿到一个名额。

    剩下的就是在看,到底是罗泓还是钟炎能拿到另外一个名额。

    从私心里凌燃希望是罗泓。

    毕竟这次去参加比赛只有他和钟炎两个人的话,钟炎并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的小心思实在有点多。

    凌燃不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

    他觉得累得慌。

    罗泓人闷了点,但每次见到自己都会打招呼,还制止过别人背后议论他,是个很友善很温和的人。

    音乐声响起,是跟钟炎一样的探戈。

    凌燃聚精会神地看着罗泓的表演。

    编排的技术难度跟钟炎的差不多,只是在一些细节上针对每个人做了一些改动。

    比如说钟炎在这个节目上的都是三周跳,罗泓则是把第四个跳跃改成了后外点冰四周跳,也就是4t。

    这一点从罗泓跳出的高度就能看出来。

    不同周数的跳跃,对应的高度和远度都不一样。

    想要跳一个四周,必定比三周跳要在空中停留更多的时间。

    所以判断运动员跳的是三周还是四周时,除了数脸,还可以从他跳起的高度和落地的远度来进行判断。

    这是除去仪器外最好的判断方式。

    只是需要毒辣的眼光和敏锐的判断力。

    而这两点凌燃恰好都不缺。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罗泓跳的是四周跳,而左刀齿点冰的动作,则说明罗泓跳的是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

    四周跳里最简单的4t。

    罗泓跳起的瞬间,就有人大声数数。

    “一二三四!”

    “罗哥牛b!”

    裁判席上不少人都露出笑容。

    薛林远眼里也多了点羡慕,“凌燃,你加油啊。”也让我早点过过四周跳的瘾。

    他不指望凌燃回应,还在眼巴巴地看着罗泓。

    凌燃却多看了薛林远一眼。

    罗泓落冰了。

    落定了。

    虽然有些双足,但也算是稳了。

    “厉害了!”

    “这可是四周呢!四周!”

    就连原本郁卒的钟炎都露出了个笑。

    他们队终于有人能上四周了,四周可算不是h省省队的专利了!

    长脸了!

    年轻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钟炎还故意地瞪了凌燃一眼,罗泓都能上四周了,你能吗?你不能吧?

    哼!

    还敢跟我抢名额!

    凌燃当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激动。

    除了阿克塞尔跳之外,其他的五种四周他早就掌握过了。

    甚至还曾经在同一场节目里拿到过两个四周跳执行分差点加满的超高分数。

    他甚至看出了罗泓为什么会出现两脚同时落冰的原因。

    还是起跳姿势出现了问题。

    以及身体的协调性不够好。

    罗泓也有一点过度pre的习惯,也就是起跳前就开始转体。

    如果拿到国际赛场上,眼光老练的裁判一定会扣掉这个四周跳的不少执行分。

    但即使是这样,后外点冰四周跳的基础分是92分,比三周跳的基础分42分多了一倍还多。

    即使被扣掉不少执行分,也还是比原先的三周跳分数多的多。

    罗泓的四周跳拿出来就是个大杀器。

    向一康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才觉得自己的脸面找回了一点。

    接下来就是凌燃出场了。

    这下场内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冰面上的少年乘风而行,衣袖当风,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想知道,凌燃到底能不能抢走参加全国青少年大奖赛的名额。

    钟炎更是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冰上的身影。

    凌燃滑行半圈找好重心,长长舒出一口气,向薛林远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坐在裁判旁边的霍闻泽也终于打开了自己的摄录机,对准了冰场。

    音乐声响起。

    凌燃气势一变,蹬冰滑了出去!

    冰协也是实在没办法。

    后备人才太少了!

    他们心里苦啊!

    华国又不像终年白雪皑皑的北美东欧,除去东北两省,别的省份连冰场都少见。

    缺乏群众基础,到哪去搞那么多苗子种子。

    更何况,滑冰这运动,用东北话说——贼特么烧钱!

    不说每年都要磨损更换的冰刀,日常上冰的冰场练习费用,光是聘请有点名气的教练来指导,就是论小时计算的天价。

    除了有钱人家的,或者俱乐部狠心栽培出来准备当招牌的,能有多少人家烧得起这笔不一定看得到希望的钱的?

    他们又不像跳水和乒乓,历来是为国争光,拿奖牌拿到手软的重点培养对象,国家大力扶持,家长也愿意把孩子往队里送,试试搏一个前程。

    华国的花滑,尤其是单人滑和冰舞,简直可以用颗粒无收来形容。

    双人滑还冒出过头,多少有些收获,冰舞这两年也有出圈过,单人滑简直是查无此队,雪上加霜。

    外界条件限制,不一定出成绩,还很烧钱,华国的男单常年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

    华国目前的男单一哥明清元可都二十三,快退役了,还常年在世界二十名外打转。

    等明清元一退,华国的男单怕是连世锦赛的自由滑都摸不进去!

    h省单人滑教练周誉今年才三十六,就愁白了头。

    队里一通知他过几天有比赛,让他来逛逛挑挑看有没有合适的,可以吸纳进队里的小选手的时候,他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生怕晚了半步,稍微差不多的好苗子就被双人滑的教练给薅秃了。

    可双人滑的教练杨琼光几乎就跟他前后脚一起来的。

    周誉苦着脸,却也不得不把观察的窗子让给她半边。

    杨琼光去年才往国际大赛上送了一对双人滑组合,听说已经被国家队选中作为现役一哥一姐的接班人培养,说话的嗓音都中气十足。

    “今年的人不少啊,”她从窗子里往下打量,“光精英组的就得有三四十人吧?也算是个丰收年了。”

    的确是个丰收年,周誉也顾不得提防同事了,眯着眼仔细打量楼下冰场里正在上冰试训的小选手们,眼尾细纹都炸开了花。

    杨琼光和周誉都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大众组的选手,两眼放光地盯着那些个头不高的孩子们。

    精英组的选手都是考过等级证的专业选手,年纪都很小,数量也少。大众组则是为花滑爱好者提供的表演舞台,什么年龄段都有,冰面上挤得人挨人。

    不说别的,凌燃在赛场边缘单脚定住,另一只脚划圆做规尺动作的时候,就险些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撞了一下。

    得亏凌燃反应速度快,一个点冰后跳,才避让了开。

    薛林远吓得魂都要掉了,一通小跑跑过来把凌燃拉到自己身后,“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能往别人身上撞呢!”

    又赶紧转过身检查凌燃的手脚,“凌燃,没事吧?”

    不怪薛林远大惊小怪,赛前在冰场练习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的还少吗?

    尤其是快速滑出和跳跃的时候,大家的速度都快得跟飞一样,要是被人撞倒,再被冰刀划到哪里,严重的说不定都要提前退役!

    国际比赛里甚至有过专门使坏的小人!

    薛林远都觉得自己右边的腿骨又开始疼了。

    要不是那回被人撞到,他其实还可以再晚几年退役的,要是凌燃有什么三长两短……薛林远一颗心都在抖。

    紧接着,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凌燃洞察一切的眼神安安静静,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薛教,我没有被撞到。”

    只这一句话,薛林远的心就落到了实处。

    差点撞到凌燃的那个大学生叫耿弘,是个180的清秀小伙,这会窘得抬不起头,“真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试试跳一下,没想到落冰时打滑呲溜出来了,差点撞上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穿的很休闲,带了一整套护具,看上去就是个很普通的冰雪爱好者。

    凌燃点点头接受了道歉,就再度滑了出去。

    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跟耿弘一起来的几个同学却有些不满了,“嘁,这小孩好大的架子!”

    “这不是也没撞上吗!”

    他们都是假期没事,跟着耿弘一起来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凑热闹的,对花滑都是一知半解。

    耿弘却不一样,从他只是个普通冰迷,就敢报名比赛,还敢尝试跳跃,就足够说明他的专业素养了。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凌燃避开的那个动作,是一个后外点冰的t跳。

    明明是被自己惊吓到临时起跳,却跳的又高又远,落地时更是稳得吓人。

    他一定不是业余选手。

    而且凌燃脚下的那双冰刀,虽然是低调不起眼的黑色,耿弘却一眼就看到了冰刀后跟处不起眼的标识。

    那个少年穿的是世界顶级运动品牌ir的定制款,价格昂贵,制作精良,是专业级运动员的最爱。

    耿弘自己都眼馋好久,打算拿了奖学金就给自己置办一双的。

    耿弘认定了凌燃是专业选手,就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同伴听,“人家一看就是专业的运动员,跟在他旁边的那个肯定是他的教练,所以人家没跟我们计较,绝对算是我们运气好了。要是真撞上了,你们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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